朵朵被青青這副樣子嚇得再次摔倒在地:“可、可是浣洞已經(jīng)塌了??!”
青青一掌打在朵朵臉上:“塌了就用手扒,扒也要扒出來!哭什么哭!”
青青說罷,第一個沖了上去,纖手上十指尖尖,顯然平日極愛干凈,這個時候卻什么也顧不得,將手指狠狠插在泥土中,瘋狂清理著洞口。
其余阿落娑族女子,見狀一個個效仿青青,用手不停地清理覆蓋浣洞的泥土,連還在抽泣的朵朵也加入這個行列。
所有女子,對地縫中噴涌而上的火焰、雷電全不在意,一心要恢復(fù)浣洞。
就在此時,一聲悶響在浣洞入口的正下方爆發(fā),將大片泥土掀起,連帶無數(shù)阿落娑族女子,也片片倒伏。
這聲爆炸之后,地面豁然敞開一個地洞,所有異響與地縫中的噴發(fā)瞬間停止,周圍一片寂靜。
青青一咬牙,強(qiáng)忍身上的痛楚湊到地洞方向,探頭向下看去,只見里面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東西,但隱隱有爆裂之聲傳出。
一陣疾風(fēng)突然迎面而來,青青大驚,側(cè)身倒伏,將將躲開從地洞中飛撲而出的龐然怪物。
怪物沖天而起,剛剛沖到空中兩仞不到的高度,便慘慘落下,轟然砸在地面上。
這個怪物,不是活著的生物,而是一條石刻的大蛇,不知為何竟如同活物一般竄到地面之上。
只見這石刻大蛇渾身似玉非玉,隱有五色光彩流轉(zhuǎn),看上去有十幾米粗、幾百米長,蔚為壯觀。
可這條大蛇沖到地上后,光彩便點(diǎn)點(diǎn)消退,最后化成堅硬的頑石,再也沒有半分生機(jī),只是大蛇七寸的位置,還不斷有炸裂之音發(fā)出。
一眾阿落娑族女子目光驚疑,不知道大蛇從何而來,更不知道大蛇體內(nèi)的聲音意味著什么。
只有青青臉色慘白,心若死灰:完了,大巫長曾和我說,瑯琊浣洞的精要核心正是一條石龍。這么看,浣洞廢了!
“嘣”一聲炸裂之音,大蛇的七寸處豁然洞開,一個赤裸的男子跳了出來,高高躍在空中,嘴巴里還在怒吼:
“老子弄死你,看你還敢不敢害人!”
朵朵看見撒旬現(xiàn)身,傻乎乎地抿嘴,心中劃過一絲快活:猿哥哥真厲害,居然沒事!他怎么沒穿衣服?咦?他長得和我還真不一樣咧!他怎么長了根棒槌在兩腿之間?
青青眼神直愣愣地盯著撒旬:“你殺了這條石龍?”
撒旬余怒未消,雙臂一彎,神情冷冽:“它要洗掉我所有的記憶,活該!”
青青大怒,將兩只素手化為掌刀,飛撲而上,眼神依舊直勾勾地盯著撒旬:“我殺了你!”
撒旬并沒把青青放在眼里,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能有多大戰(zhàn)力,只是剛一動作,胯下一片冰涼,低頭一看:瑪?shù)?!老子的衣服燒光了,裸奔怎么打??p> 撒旬雙手交叉,喊道:“?!?,打架可以,給件衣服先?!?p> 青青狀似瘋癲:“衣服?命都沒了,你要衣服何用?”
撒旬的汗頓時比得上濤濤江水:哇,這是些什么女人啊!太彪悍了吧!怎么一個個都不害臊,盯著老子看?。?p> 撒旬再猛,也沒法甩著丁丁打架,只好順手扯了個荷葉捂在胯下,不停躲著青青的攻擊,顯得異常狼狽。
撒旬窘迫之際,地精與半亡靈們,終于姍姍來遲??吹竭@副詭異的狀態(tài),娜露哭笑不得,只好一甩袖中秘銀長槍,生生用槍頭把青青逼退。
瘦狗看著撒旬這副造型,連忙把自己的襯衫遞給主人,讓撒旬遮羞片刻。還不忘了對撒旬連連抱拳:“屬下佩服,主人實(shí)在太神勇了!”
彼得三使勁捅咕瘦狗:“別瞎說,主人讓這丫頭攆著跑,你小心拍馬屁拍馬蹄上?!?p> 瘦狗鄙視地看著彼得三:“蠢!能讓女人們搶著打起來,這還不是本事?”
多利亞更氣人,眼睛不停往撒旬的荷葉縫隙中瞟,完全是趁火打劫的態(tài)度。
就在情況紛亂到不可抑制的時候,一個威嚴(yán)的聲音響起:“不要鬧了!到底怎么回事?”
青青原本渾身戾氣,像是一柄充滿殺氣的利刃,聽到大巫長的一聲斷喝殺氣盡泄,終于像是個正常的女孩子,哇地哭了出來:“大巫長,浣洞毀了,被這個該死的猿奴毀掉了!”
大巫長聽到這句話并沒有勃然大怒,而是走上前查看已經(jīng)失去生氣的石龍。
在查驗石龍后,大巫長探查石龍的手不停抖動,臉上充滿了無法抑制的喜悅。
大巫長反身快速走到撒旬面前,異常恭敬地對撒旬行了個大禮:“請問,您可是吾主?”
瘦狗聽見大巫長的問話,使勁對彼得三擠眼睛:看見沒有?主人脫光之后,魅力征服一切,連阿落娑族的巫長,都準(zhǔn)備要投誠做手下。
撒旬差點(diǎn)崩潰:你們阿落娑族到底還有沒有正常人啊?不是喊打喊殺,就是毫不知羞,現(xiàn)在又是咋回事?
撒旬如同便秘的表情讓大巫長心生疑惑,伸出手想要探撒旬的脈關(guān)。
撒旬回身就躲:老子可不上你的當(dāng),再把我點(diǎn)穴變成板磚,絕對不能接受。
瘦狗大咧咧地攔住大巫長:“您別動手,這么多人呢,影響不好。再說您的年紀(jì),實(shí)在太難為我家主人了,您體諒一下?!?p> 大巫長反手在瘦狗的脖頸上輕輕一撫,只見瘦狗直接“咣當(dāng)”砸在地上,比板磚還挺,更像是根筷子,只剩下眼珠子亂轉(zhuǎn)。
撒旬憋不住笑了:這回輪到你嘗常變磚的滋味。
不料大巫長身法太快,手掌直接向前一探,印在撒旬的心口處。
大巫長如遭雷擊,呆立當(dāng)場:“你、你的心吶?怎么會這樣?!”
當(dāng)所有紛亂平息之后,撒旬又套了身嶄新的瓦蘭色衣裳,被大巫長迎到住所安坐時,依舊覺得整件事無法理解,簡直像是一場稀奇古怪的夢。
所有人都被請到大巫長的住所之外,只有大巫長和撒旬在屋內(nèi)相對而坐。
撒旬保持異常警覺的狀態(tài),被扔到瑯琊浣洞后,發(fā)生這么多變故,撒旬真是信不過這些阿落娑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