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雪也太大了?!?p> 客棧內(nèi),蔣咿咿皺著眉頭,看著窗外的大雪,她在陳國生活了這么多年,第一次見到這種程度的大雪。
“以前沒有嗎?”
徐欽也皺起了眉頭,蔣咿咿話中的驚奇他是能聽出來的。
“雪災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江少白在地球上經(jīng)歷過雪災,所以這種程度的大雪,他也覺得很是正常。
“可是,都已經(jīng)下了整整三日了,都到了普通人腰那里了,莊稼什么的,肯定都因為這場大雪顆粒無收了?!?p> “而且,以前從來沒有這樣子的程度,就好像,這種感覺就好像陰峽山給人的感覺。”
蔣咿咿說出了自己內(nèi)心的真實感受,這樣程度的災難,在她的心中是可以和陰峽山比肩的,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是說人為?”
徐欽將手伸出窗外,手上不一會兒,就多了薄薄的一層雪。
陰峽山的事情徐欽已經(jīng)早就對蔣咿咿和江少白兩人說了,所以蔣咿咿也難怪有這種感受。
“如果是人為,那這種事情我們根本就阻止不了,陰峽山只是一個山頭,這大雪整個陳國境內(nèi)都有?!?p> 江少白根據(jù)蔣咿咿的話,說出了自己的推斷。
“那就看各大宗門有沒有行動了,有異常的情況下,肯定比我們先行動?!?p> 徐欽也不擔心,只是這樣紛飛的大雪,他們也無處可去,如果這雪一直不停,那么整個陳國都必然成為雪葬的國度。
……
上天門,徐天燮閱讀著來自云水宗的信件,不知不覺皺起了眉頭。
阮玉柔走到徐天燮的身旁,靜靜等待著。
“云水宗給各大三階二階宗門發(fā)了傳信,說這次的大雪不是正常的大雪,很大概率是其他修士造成的?!?p> 徐天燮將閱后的信件焚燒,繼續(xù)說道:
“云水宗希望各大宗門能夠盡一份力,將這積雪全部盡力清除,否則到時候如果凡人國度遭殃了,我們也不能幸免?!?p> 阮玉柔聽完徐天燮的訴說,握住了徐天燮的右手,眼眸冷靜,她緩緩開口:
“云水宗和我們上天門都是入世的宗門,自然會如此做,可是其它避世的宗門最多只會自掃門前雪,不管瓦上霜,這次雪災,會死很多的平民百姓?!?p> 阮玉柔又沉吟一會兒,認真說道:
“四階宗門有來信嗎?或者別的吩咐嗎?”
徐天燮搖搖頭說:
“開玄門沒有任何傳音,其余的四階宗門也沒有?!?p> 開玄門作為陳國明面上唯一的五階宗門,宗主達到了化神境界,陳國基本上所有的宗門都要聽開玄門號令。
“開玄門覺得這次大雪正常?”
阮玉柔眉頭擰的更緊了,要么是云水宗看走了眼,要么是別的,可是,云水宗修煉的功法畢竟和雪災能有關(guān)聯(lián),不應該會判斷錯誤。
“不清楚,我們也只能聽開玄門的命令,可是,我更偏向于云水宗的判斷,如果等開玄門,估計這陳國的平民百姓全部死光了?!?p> 徐天燮打定主意,讓宗門全力除雪救災,先從附近的鎮(zhèn)子做起。
阮玉柔也點點頭,認可了夫君的這種做法。
事情有了處理方法,徐天燮的眉頭也舒展開來,扭頭問起妻子別的事情。
“虹月筑基了嗎?”
比起令人擔心不知所蹤的徐欽,徐虹月竟然在歷練之后就到了練氣圓滿的境界,這在當初徐虹月剛回來的時候,著實讓徐天燮驚喜。
“爹,不過七日不見,你怎么就念起女兒的名字了呢?爹爹就這么愛女兒嗎?”
徐虹月邁著輕松的步伐從門口走了進來,她剛剛一進門口,就聽到了爹念叨她的名字。
“虹月,你已經(jīng)筑基了啊?!?p> 徐天燮面露欣喜,他沒想到徐虹月竟然這么快就到了筑基境界,比他的資質(zhì)好上無數(shù)倍。
“說誰誰到。”
阮玉柔的眼中也有著驚喜,但是更多的是欣慰,徐虹月能夠這么快到筑基,這證明徐虹月的天資尚可,以后的成就只高不低。
“爹爹,這還要多虧了……那次陰峽山的歷練。”
徐虹月本想開口說徐欽的名字,可是轉(zhuǎn)念一想,爹娘估計也不會相信,所以就直接改口了。
“陰峽山的事情對你的修為大有裨益,這種涉及天地的事情都有氣機之類的加持影響的?!?p> 徐天燮摸了摸女兒故意伸到他胸膛前的腦袋,笑容慈祥。
阮玉柔看著這溫馨的一幕,心底就忽然想到了不知所蹤的徐欽,她眼角雖然含笑,可是笑容怎么看都有一絲暗含的苦澀,她不自覺嘆了口氣,小聲說:
“要是欽兒也在就好了。”
因為雪災的緣故,一家人都待在了上天門里,唯獨徐欽已經(jīng)快一年沒見蹤影了。
“娘,徐欽沒事的,您不用擔心的?!?p> 徐虹月親昵地挽住了娘親的柔軟的手臂安慰道,實際上腦海中浮現(xiàn)出她給昏迷的徐欽療傷的那一幕。
徐欽的實力在她看來早就達到了筑基的境界,根本不用擔心,至少只要不去惹那些大宗門,基本是可以在外界立足。
“說的好像你知道欽兒的消息似的?!?p> 阮玉柔笑著捏了捏徐虹月的瓊鼻。
“那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徐虹月微微笑著,說實話她還真的知道,不過她絕不會和爹娘說,畢竟徐欽隱瞞自己的身份肯定是為了躲避什么,并且這么久沒回來,估計也是害怕禍水東引,殃及了上天門。
……
一派祥和的陰峽山,自從被徐欽歸還了定山珠之后,就再也沒有任何災難,反倒是一直鳥語花香,陰門壩完美的蓄著平江源頭的水流。
穿著黑色長袍,戴著骨白色面具尸化老人,忽然出現(xiàn)在了陰峽山上。
“凡走過,必留痕跡,我真的已經(jīng)快要接近了啊?!?p> 尸化老人嗅著空氣中的味道,腦海中妄想重現(xiàn)過去這里發(fā)生的一切,可是下一秒,他面具下的眼神就陡然陰冷。
“陰峽山魂,這是你搞的鬼!”
尸化老人的語氣中隱藏著憤怒。
“我不過是把那些過去粉碎掉罷了,不然會對我自身有太大的影響?!?p> 陰峽山魂出現(xiàn)在尸化老人面前,作為一山之魂,他有天地氣機的加持,基本不怕大部分的修士。
“你知不知道在和誰說話?!”
尸化老人一掌拍向右邊,右邊的一切花草樹木都化作了齏粉。
不過陰峽山魂只是微微一笑,一揮手,花草樹木又恢復如新。
“我雖然境界不如你,可是,我是天地之一,你無法也不敢毀滅我等,否則只會沾染更多的因果。”
“哼!”
尸化老人一甩袖子,很是生氣。若不是有正道修士維持著整個陳國的秩序,他早就驗證了自己的道,何須等到這種時候,一旦得道,他必定可以規(guī)避因果帶來的影響,將壞他好事的陰峽山魂直接毀滅。
“今日放你一馬,若不是你是天地之一,凡是元嬰修士敢和我這樣說話,都只有一個下場!”
說話,尸化老人消失原地,本可以靠這次陰峽山魂抓住那人的小尾巴,可是卻因為陰峽山魂毀于一旦,讓他又只能重來。
所幸,他不是只有一個手段,至少,這蔓延整個陳國的大雪,他還是瞞天過海了。
陰峽山魂能感應到尸化老人離開了陰峽山附近,他的眼神滄桑望著遠方白雪皚皚的世界。
他是陰峽山魂連接天地之力,可以暫保陰峽山的生靈一片安寧??墒侨绻?,自保也成了問題。
對于將徐欽在陰峽山魂存在的痕跡消除,是他本能所為,沒有思考那么多。畢竟,他的本體是山,不懂人心。
……
三河鎮(zhèn),徐欽三人正在除雪。
“老徐,咱們這樣遲早會凍死的?!?p> 江少白瑟瑟發(fā)抖地使用火球術(shù),不停地以自身為半徑,向著旁邊融化著厚厚的積雪,這積雪已經(jīng)有了胸膛高,江少白確定,如果是凡人,根本沒有辦法在這積雪里走路。
徐欽也是看著積雪太過厚實,凡人無法發(fā)現(xiàn)他們的行動,這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囂張地使用火球術(shù)。
“我們還可以休息一會兒恢復靈氣,可是如果這雪在這樣下去,光是三河鎮(zhèn)都要倒了不少房子死不少人。”
徐欽的火球形成一個巨大的火圈,清除積雪的速度遠遠勝于蔣咿咿與江少白之和。
“難道就只能這樣嗎?”
蔣咿咿也使用著火球術(shù),她皺著眉頭,看著四周冰雪覆蓋的世界,很多的地方都已經(jīng)被雪覆蓋,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樣子。
到處都是坍塌的木房子,在這種雪災下,只有那些鄉(xiāng)紳的府邸才能不被積雪壓垮。
“老徐,就靠火球術(shù),我們的速度太慢了,最多只能清理一個三河鎮(zhèn),別的地方根本沒辦法去了?!?p> 江少白透過飛舞的白雪訴說著,手上動作仍然不停。
“不然呢?我也想把所有的雪都除了,可是我能怎么辦?”
徐欽吼叫著,他的心情波動,無數(shù)無辜的人將死于這場雪災,他不是圣母,對這些人沒有應盡的義務,可是他卻不能坐視不理。
忽然,遠處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那聲音徐欽很是熟悉。
“云水宗凌霜玥帶領三十名弟子除雪,前方道友來自何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