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他說了什么?”薛寶釵看著悵然若失的母親,擔憂的問道。
薛姨媽緩緩撫摸了薛寶釵的頭。
“沒什么,不用擔心了,我和他談妥了,你不用嫁給他做妾了,你哥哥明日也能回來了,只是我們日后的日子或許會要拮據點,寶丫頭別怪我,為了你哥哥,母親也是無可奈何!”
薛寶釵沖著母親笑了笑。
“母親說的是哪里的話,母親剛剛已經替我擔下了一切,媽!剛剛不瞞您,我剛剛差點就要松口,可我不想去給他當小妾。”
說完,薛寶釵抱住薛姨媽反倒安慰起了薛姨媽。
薛寶釵有自己驕傲,即使再怎么不堪,她也一定要做大婦,其實剛剛她也很怕,怕她的母親答應賈蓉,在她的眼里,即使母親對于她十分愛護,可跟哥哥的未來比起來,母親會選擇誰,她心中明了,但所幸的是,母親沒有放棄她,這讓她十分感動。
這一次她深深體會到了人情冷暖,世態(tài)炎涼。薛寶釵永遠忘不了那些下人看她們娘兩個的眼神,憐憫之中帶有嘲諷,所有人都認為她們薛家倒了,連帶著那些平日里尊敬她們的人都對冷眼旁觀,這一刻她幼小的心靈里,萌發(fā)了一顆野心的種子,只有站在最高處,那些人才會用正眼看你,她再也不想體會這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覺了,這漫長的一天里,只有無盡的恐慌與絕望。
在絕望的時刻,賈蓉站了出來,雖然是老套的英雄救美的俗套,雖然英雄的目的不純,可也一點也不妨礙,美人對他愛慕,隱隱猜出母親與賈蓉的交易,一個大膽的計劃浮上心頭,做吧,這一切都要靠自己爭取。
夜深了,賈蓉穿著夜行衣,靈活的闖入榮國府,穿過重重庭院,找到了梨香院的所在,他蹲在屋檐上,看著薛姨媽的屋子已經黑了,他猶如獵豹般翻了進去。
屋子里面雖然黑暗,賈蓉卻還是憑借著敏銳的洞察力趙曉了屋內的情況,他嘴角微微上揚,看來薛王氏很聽話,不僅幫他打開了窗還將伺候的人全部都屏退了下去。
賈蓉一步翻上了床,他笑了笑。
“不愧是薛家的當家人,雖然你是一介女流,但也能做到言出必行,你大可放心,薛蟠我明日便會送回來。不過我想問問你,你可知道,我為何要你嗎?雖然我賈蓉好色可還未到如此饑渴的地步,之所以如此,我也是為了更好的接手你家的商鋪,這點你不要怪我,也不要傻傻的自裁,今日之事,你不說,我不說那么便沒人知曉?!?p> 話音剛落,賈蓉便撲了上去,可隨著賈蓉的動作,他漸漸發(fā)現了其中的不對勁,不對,這不是薛姨媽,他想停下的時候,已經晚了,只聽得少女一聲痛苦的叫聲,賈蓉終于反應過來了,面前的這個女子是薛寶釵。
他急忙捂住了薛寶釵的嘴防止她叫出來,這樣會驚醒其他人的,賈蓉閉上眼睛,既然已經做到這一步了,那么一不做二不休,就這么讓它錯下去吧,隨后賈蓉不再停止.......
半個時辰后,賈蓉起身穿起了衣服,床上的少女從被子里探出頭借著月光觀察著那挺拔的身姿。
“為何會是你?你母親呢?”
“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卑鄙小人,你還想與我母親做那事,癡心妄想?!?p> “不怕?”
“明知道是人家,你也不知道輕一點?!?p> “不怕?”
“怕,可是我賭你不會拋棄我?!?p> “你可愿伏低做???“
“不愿?!?p> “那等著,不會太久,還有以后少和賈寶玉見面懂了嗎?”
“知道了。”
透過月光,薛寶釵看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賈蓉,他的眼神之中飽含著侵略,似乎沒有了那種謙謙君子的溫文爾雅,她從他的眼里看到了野心,勝利和征服。
這樣的賈蓉更加讓她著迷,她更加堅定了自己的選擇,她相信她的眼光不會差。
賈蓉捏著薛寶釵的下巴,他似乎有些理解薛寶釵了,這等的絕望之中,她將未來的希望交托給了自己嗎?他也有些感動,這個時代下,她剛剛的行為便已經是孤注一擲了,將所有的退路都已經斬盡,他低頭重重的吻下,然后轉身準備離開。
薛寶釵抓住了賈蓉的衣角,隨后她剪下一縷青絲,放在賈蓉的手中,然后將頭蒙在被子里,不再去看賈蓉。賈蓉拿起薛寶釵的青絲,這是想與我結發(fā)嘛?他笑了笑,不再停留,一個縱身便離開了梨香院。
賈蓉不清楚薛寶釵是如何將薛姨媽調離的,但這些都不重要了,他已經明白了薛寶釵的心,這個少女不顧一切,孤注一擲,勇氣非凡。
和自己是那么的相像,他和她一樣,在這險境環(huán)生的日子里,他選擇堵上未來,孤注一擲,此刻他對于薛寶釵竟然產生了一種知己之感。
賈蓉看著手中的縷縷青絲,他已然下定決心,既然你愿意不顧一切拿我做賭,我便不會讓你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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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之中,勤政殿。
皇帝這個時間并沒有休息,他靠著龍椅,看著來自各處的情報,隨后,思考了片刻,看著下方的文士。
“先生,你見過他了,如何?”
蘇鴻儒捻了捻胡須,笑著開口道。
“陛下雄才偉略,乾坤獨斷,想必心中已有決斷,何必在發(fā)此問。”
皇帝搖了搖頭。
“先生自可暢談,我想聽聽先生的看法?!?p> 蘇鴻儒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陛下,人倒是選對了,我從那孩子的眼中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我相信他會是最好的人選,只是陛下的時機不對。”
皇帝看著蘇鴻儒,好一會兒,他長出了一口氣。
“先生說得對,可先生明白,我再也等不了了,我的時間不多了!”
“陛下,在等等吧,起碼得等南邊的事穩(wěn)定下來吧!”
皇帝一臉疑惑,他轉頭看著戴權。
戴權急忙跪了下來,聲音顫抖的回答道。
“陛下贖罪,奴才來此便是報告此事的,負責江南的林大人遭到歹人偷襲,只怕是時日無多了,他已派人快馬來信,希望陛下能夠派人去接手江南的財權?!?p> 皇帝聽完以后,憤怒將桌上的石硯砸向戴權,江南財權重中之重,不容有失,是皇帝做一切的源頭,這個時間點出事了,他怎么能不憤怒。
好半天,他才平靜了下來,他轉頭看著蘇鴻儒,苦笑道。
“先生,難道連老天爺也不站在我們這邊嗎?”
蘇鴻儒搖了搖頭。
“陛下何必憂心,只是好事多磨罷了,既然江南大局有危險,那么派個人過去平復了危險便是,陛下不必憂心,不如我們來玩?zhèn)€游戲,陛下將陛下心中的人選,寫在手中,我將我心中的人選,寫在手中。學生相信,我和陛下還是如當年一樣的默契?!?p> 蘇鴻儒的話大大的寬慰了皇帝,他掛起了欣慰的笑容,隨后兩人各自寫下那個名字。
他們看著對方手中的名字,幾十年的君臣默契仿佛得到了應證,雙方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