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北堂澤靜靜的看著一同歸來的時染和鳳天臣。
冷寒回來找不見她,就來向自己稟明了一切,看到她安然回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便消失在原地。
時染躡手躡腳的回到房間,生怕吵到隔壁睡覺的初晴,看著手心里的弓形胎記:憫生之情,決然之心。她的路還長著呢,不說扶弱濟貧,但求無愧于心吧。
……
“五行即陰陽之質(zhì),陰陽即五行之氣,氣非質(zhì)不立,質(zhì)非氣不行,行也者,所以行陰陽之氣也……”
好吧,昨日還豪情萬丈,壯志凌云的時染,今日又成功的與周公約會了。
“時染!”
時染一個激靈站起來,“長老”
二長老一臉鐵青道:“昨日是否還沒有罰夠,今日又開始不思進取,又想去書閣抄書了?”
“沒有,沒有,我好好學(xué)呢,好好學(xué)~”她可不想再去抄書了,唐冰昨日和她哥哥做交易要煉五百顆丹藥,肯定沒有時間陪她去書閣,那就是她一個人了……
“哼,唐冰抄的《女戒》被大火所毀,你的呢?”
“我的,我的在這兒,嘿嘿,請長老過目?!睍r染拿出昨日北堂澤給她抄的《女戒》,討好的奉上。
看著眼前的字跡,二長老臉一陣白一陣黑,這……這字根本就不可能是這丫頭的,這字,這字明顯是……閣主的!拿著紙的手不禁有些顫抖,閣主這是抄了十遍《女戒》對吧,而且還是因為他,這……
“長老,這是有什么問題嗎?”看著二長老臉色不對,姬如雪柔柔的問道。
說著輕輕起身,走到他面前,雙眼掃過二長老手中的東西,一臉不可思議,這……這字她太太熟悉了,這字根本就是他的。
從震驚中緩過來的二長老連忙收起手中的紙,若有所思的看著時染道:“你……給我好好的聽課,若再犯事,我……我一定重罰!”說完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這姑娘和閣主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閣主居然,居然幫她抄《女戒》!那是《女戒》呀??!而且昨日他兩豈不是待在一起了!
一旁姬如雪笑著看著時染,眼里深不見底,如同萬丈深淵。
時染皺了皺眉,應(yīng)了長老,直接忽視她的目光回到座位。
“陰陽未判,一氣混茫。氣含陰陽,則有清濁,清則浮升,濁則沉降,自然之性也……”
這陰陽頓挫的聲音真的是最好的催眠曲,為了防止自己睡覺,時染果斷拿出昨日放在墨煙云玉里的點心,偷吃著,心里不禁再次感嘆,真像回到了以前的學(xué)習(xí)生活。
“喂,小舅娘~”
小舅娘?叫誰呀,在座的各個都還是豆蔻年華之際,誰這么倒霉就成了舅娘了,真可憐。
“小舅娘~”
“不是,小姐姐~”
“小姐姐~”
那聲音不依不饒的在時染耳邊響起,轉(zhuǎn)頭一看,昨天要自己抱的小包子?叫她?
“嘿嘿,小舅……不是,小姐姐,你分我一點唄~”
說著指了指時染手中的桂花糕。
看著手中反正也吃不完的糕點,又想著昨日她還給了自己一顆火靈珠,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好吧,大方的分點給你吧。
……
“再來點,再來點?!?p> 時染看了看所剩無幾的桂花糕后悔了,這孩子到底是多能吃呀,自己還沒有吃多少都快被她吃完了!
假裝沒有聽到,快點吃!
“喂!”“小……小姐姐,你怎么能這樣。”
“給我點,再給我留點??!”
“啪!”
“時染!北堂靈!你們兩個給我出去!”
“唰”的下被點到的兩人反射性的站起來。
狠狠的瞪了一眼北堂靈,都怪她!
“嘿嘿”北堂靈歉意的笑了笑,馬上一副做事要哭的看著二長老。
“好好好~我不罰我不罰~姑奶奶你別哭行吧。”
時染震驚的看著北堂靈,她哭的威力是有多大,把長老都威懾成這樣。
“不用不用”北堂靈馬上一臉笑道:“罰肯定要罰的,但我年齡這么小,長老肯定不忍心罰我對吧,所以你就罰這位大姐姐吧”
我靠!時染要暴走了,她這是被誰害的!最后還咬她一口!
二長老為難的看著這兩個人,這都是惹不起的主呀!
“長老,長老,你就罰她去抄書吧,那最適合她了?!毙【四镅?,我這是為你制造機會呀,能不能拿下我舅就看你啦。
“這……這……”萬一又是閣主抄的,那不是折煞他嘛。
“這什么這呀,快去快去,抄抄什么《戒律》去。”邊說還邊往外推時染。
好吧,反正她也不想上課,但“這仇我記住你!”對著那小包子小聲的警告道。
藏書閣
時染緊緊抱住懷里的時寶,“我們要不還是走吧,不要在這兒待著了。”
時寶:“那你要去哪兒呀?!?p> “隨便,隨便,只要有人的地方就行?!?p> 時寶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藍光一閃,鼻翼就縈繞著熟悉的冷松香,師父!
“錚錚鏗鏗~”悠揚的琴聲,似水似云,似月似風(fēng),無盡,無限,聲微,不竭。時染不禁坐下來,靜靜的看著帷幔后的身影。
琴聲慢慢的變的平緩,像小溪流過,匯入大海,最后停止。
戳了戳懷里睡著了的時寶,快跑呀~
“又想去哪?”
抬頭,北堂澤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到自己面前了,起身狠狠的瞪了一眼才轉(zhuǎn)醒的時寶,看著北堂澤道:“師……世尊?!?p> 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突然乖巧下來的人:“又被罰了?”
“嗯?!?p> “抄什么?”
“《戒律》”
“過來”
跟著北堂澤再次來到里屋的書房,看著他作勢又要幫她抄的樣子道:“師......世尊,不麻煩你了,我自己來就行?!?p> 北堂澤挑了挑眉看著時染,她今日是怎么了?
看著將身體移到一旁讓出位子的北堂澤,時染硬著頭皮坐了下來。執(zhí)起筆抄寫著《戒律》。
她說不用了,就這么不用了??。。∵@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直男癌晚期?她這是自己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呀。
看到才奮斗了幾個字就開始東倒西歪的時染,北堂澤無奈的嘆了口氣,從她身后環(huán)住她,一把握住再這樣戳下去就要毀了整張紙的手。
感覺有什么東西總拉著自己都手動來動去的,時染皺了皺眉頭,叨咕兩聲,抵擋不了周公的誘惑,又去和他喝茶去了。
看著時染小懶貓的樣子,不禁寵溺的笑了笑,將她大多數(shù)的身子靠在自己懷里,讓她睡的舒服些,輕輕握著她拿筆的玉手,認真的抄寫著《戒律》。
睡飽了的時染,感到手里傳來一股溫暖,一雙有力的大手牽著自己的手移動著。
睜開迷糊的杏眸,還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任由著北堂澤握著自己的手機械的抄寫著。
“醒了?”
發(fā)際傳來一陣溫潤的氣息,時染一個激靈,猛的轉(zhuǎn)頭,額頭上傳來,熱熱的,軟軟的觸覺。睜著大大的杏眸,滿臉震驚,他,他這是,是親了自己嗎?
女子的香軟從唇觸及神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的北堂澤用手摁住時染,將她的頭轉(zhuǎn)過去,像什么也沒有發(fā)生一樣,再次鎮(zhèn)定的握著她的手繼續(xù)抄寫。
時染雙頰爆紅,身后傳來他身上特有的冷香,他呼出的氣息掠過她的發(fā)絲,他身體的熱度好像都能透過衣衫傳染到她的身上。
他們這姿勢太……太曖昧了!!
一陣沉默,她現(xiàn)在是不是應(yīng)該說些什么呀,可說什么好呢?
“昨日之事不是我吩咐的?!?p> 什么?昨日?昨日!意思昨天叫自己就此作罷并非他意!
“師父~”時染一個激動的再次轉(zhuǎn)身,而北堂澤好像有預(yù)料一樣將身體微微向后傾斜道:“轉(zhuǎn)過去!”
時染微微有些尷尬的吐了吐舌頭,乖乖的轉(zhuǎn)身過去。
看著面前寫了一長串的字,有些驚訝道:“師父,這些全是你把著我手寫的呀!”
聞言,北堂澤松開時染的手道:“既然醒了,那就自己寫吧!”
真想抽自己兩嘴巴,就是嘴欠!雙手合并,一臉委屈的轉(zhuǎn)頭看著北堂澤道:“師父~你幫我寫吧,我……我?guī)湍隳ツ!?p> 說著拿起旁邊的墨一副乖巧的樣子。
“是世尊”
“師父~師父就是師父,永遠都不會變的!”
看著一臉討好的時染,心情不錯道:“磨墨”
“好嘞,師父~”
見時染醒了,一直守在外面不讓進來的冷寒松了一口氣,終于可以說話了:“主上,這粥……”
他可是一直端著這粥整整端了兩個時辰,就為了不打擾到時姑娘睡覺。
“師父,你沒有吃東西嗎?”
北堂澤不理會她,直接對冷霜吩咐道:“重新拿去熱熱吧?!?p> “是主上?!?p> “唉,不用了,不用了,你給我吧?!睍r染上前接過冷霜的粥道。
“這……”看了看北堂澤,見他沒有阻止便將粥拿給時染道:“那就麻煩時姑娘了?!?p> “不麻煩,不麻煩,你先出去吧?!?p> 出去?時姑娘不去給主上熱粥嗎?冷霜帶著滿腦子的疑惑被時染給推了出去。
走到桌前,將粥輕輕的放下,聚起靈力,做出結(jié)印,一股股熱氣便從粥里冒了出來。
“師父,你吃?!?p> 看著時染獻寶一樣端上來熱騰騰的粥,微微有些詫異,但想來這對于一個身懷靈火的人也不足為奇,便沒有多想。
“放在這兒吧。”
皺著眉頭看著還在奮筆疾書北堂澤,將碗抬到他面前道:“師父,你先吃了再寫吧?!?p> “拿開?!?p> “先吃!”
有些無奈的看著這丫頭道:“還差幾個字?!?p> “真的!”這么快他就寫完了。
“嗯?!?p> 時染依言聽話的將粥拿開。
結(jié)束最后幾個字,輕輕將筆放下道:“拿著回去吧?!?p> “現(xiàn)在就要回去嗎?”時染嘟囔著嘴,為什么每次總趕她走呀。
“回去!”
回去就回去!不過:“師父,你記得把東西吃了。”
……
“還有呀,師父……”時染一臉欲言又止道:“師父……那個昨天的火是我放的,那些……院子也是我燒的……”沒事,死就死吧!
“嗯,我知道?!?p> 知道!!那他這是默許放任自己了,啊啊!太給力了有木有,以為是個冰山師父,沒想到這絕對是傳說中的實力寵徒。受罰的時候,沒事我?guī)湍愠?,惹禍的時候,沒事你放心做,啊啊!這樣的師父再給她來一打。
“師父~你太好了。”說著就往北堂澤身上撲。
北堂澤靈敏的躲過道:“回去?!?p> 時染嘟了嘟小嘴,不過心情不錯道:“好嘞,師父徒兒告退了?!?p> “時寶,走,咱們回去了?!?p> 看著時染消失后,北堂澤的臉上不禁掛起了笑容,伸手捂住心臟的地方,這里……剛剛好像有了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