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艷,這西蘭花,給你擇?!蓖魤暨h把一小袋的西蘭花丟在她的跟前,里面只裝有四顆。
“讓我切西蘭花,暗示什么?”周曉艷眼底浮現(xiàn)一絲的期待。
“像它,色澤鮮綠,芳香飄灑而不張揚,韻味悠長?!贝脑捯袈涠ê?,她的眉心舒展,臉頰染上淡紅色。
“這個怎么擇,長這么大,第一次擇菜,連鍋邊都沒有沾過。”
周曉艷有點措手不及,畢竟長這么大,沒有下過一次廚,到初中畢業(yè)之前,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姑姑對她比對親生的還要疼愛,后來上高中,都是買著吃。
“大門不出二門不跨的閨秀,生活都把你養(yǎng)廢了?!毙£愇⑿Φ?,一臉鄙夷的表情。
“你會嗎?你行嗎?大家都在好好學(xué)習(xí)哪有閑暇時間學(xué)習(xí)做菜?!背烫m柔聲細語道,并教她如何切西蘭花。
“也是,作業(yè)都寫不完,哪還有心思學(xué)這些嗎?”
汪夢遠撓了撓腦袋,接著削土豆,經(jīng)過張發(fā)科的調(diào)教,雖然沒有達到爐火純情的地步,至少能捕獲到模仿他惟妙惟肖的影子。
“不盡然,有的剛出生,被打上標(biāo)簽,離高考還差6570天,除學(xué)習(xí)外,連穿衣、洗臉、刷牙等生活技能被父母統(tǒng)統(tǒng)承包,不管是否喜歡?是否適合?周末安排各式各種的報班,音樂、舞蹈、書法、武術(shù)等樣樣不漏,即便這樣,他們感覺一周7天太少,恨不得能有8天?!毙£愐豢跉庹f出這么多,像是胸口的積悶不吐不快。
“哎!生活就是有趣?!敝軙云G說道,平時微瞇的眼睛眨了眨。
“有趣?此話從何說起?”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程蘭好奇的問道。
“我倒想小時候父母強迫我學(xué)習(xí)各種特長,可是那時家里平窮,沒有條件,不同的家庭教育,培養(yǎng)不同的人,才有這個五彩繽紛的世界?!敝軙云G解釋道。
劉海僅是作為聚精會神的聆聽者,不參與這些的談?wù)?,似乎對這些家長里短不感冒,照辦小陳的指示,一絲不茍,把豆角折斷放進干凈的塑料袋里。
“夢遠,若是你有小孩,打算怎么教育?”周曉艷把話鋒對著汪夢遠,手中的包菜一片一片的撕開。
“我?這個問題?不好回答,算拉吧,現(xiàn)在離我還遠著呢……”
汪夢遠吞吞吐吐道,心想,在大學(xué)追個女孩都沒有成功,哪有底氣大言不慚地發(fā)表這個遙遠的問題的看法。
“說說唄!就當(dāng)隨意聊聊天,權(quán)當(dāng)不同生活閱歷人的思想交流?!背烫m的嘴角爬上淺淺的笑容。
“只是我個人拙劣的看法,別把你們帶壞了,一身作則,在18歲之前,實行5+2+2+1的引導(dǎo)式教育。”他羞赧道。
“什么?快講,挺好奇的?!币浑p睜大的眼睛瞧著他,周曉艷詫異道。
“5是按部就班的傳統(tǒng)教育;2是從小發(fā)現(xiàn)她的性格,及時培養(yǎng)她的愛好,比如畫畫、運動等,但不會強迫其學(xué)習(xí),只選擇一個;2是她自己隨心所欲的安排,1是學(xué)會基本的生活技能,就這些?!?p> “期待她是什么樣的人?”陳蘭繼續(xù)詢問道。
“她是一位有血有肉的普通人,有自己的小夢想,同時也要有自己的愛好,積極生活,不會在挫折中沉淪,又是勇于追求的人,其實教育也是很麻頭皮的事,影響因素諸多,不管怎么樣?反正一句話,寄予什么樣的期待,又得投入什么的教育?!?p> “不錯,挺有幾分道理。”小陳嬉笑道。
話音剛落的一瞬間,悶不做聲的馬阿姨驟然間唉聲嘆氣。
在她旁邊的程蘭驚訝萬分,便詢問道:“咋啦?馬阿姨,哪里不舒服?”
聽到夢遠的那番話,“有點感嘆,小孩就像一張白紙,大人在上面涂抹什么,若干年后就得到什么的畫。
我年輕的時候總覺得國內(nèi)哪都不好,連教育都看不慣,便賣掉縣里的房子,連家里的積蓄把在讀高一的女兒送到國外,接受開放式的教育。
當(dāng)時她剛?cè)サ臅r候,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不情愿,現(xiàn)在我很渴望她能回到我的身旁,她卻死活不愿意回來,說對哪里的生活很滿意,暫時沒有回國的念頭,偶爾我在反思,是不是我的教育出了問題?!?p> “一個國家都有自己獨特的教育機制,真說教育體制,我們擁有悠久的歷史,值得信賴,的確存在一點瑕疵,那得一步一步來改進,適合國情的才是最好的。”汪夢遠說道。
“等她有了小孩,知道父母的辛苦,就會時?;貋砜纯茨??!笨吹骄趩实臉幼?,程蘭安慰道。
“現(xiàn)在國內(nèi),各方面發(fā)展的非??欤褡匣鸺频?,日新月異。”周曉艷自豪地說道。
“周……曉艷,講話能不能經(jīng)過大腦,阿姨還在情緒低落中,你還在火上澆油。”小陳責(zé)備她。
“不過,它們具有的優(yōu)點,還是值得我們借鑒的。”汪夢遠不緊不慢地說。
“夢遠哥,我拖好了?!崩杳飨驌癫说姆较蚝傲艘痪?。
“他沒有,有兩張餐桌旁邊都沒有拖,還口口聲聲說搞好了?!泵蠌娞岣呱ひ?,生怕大廳的人不能聽的清清楚楚。
“哪個?”
孟強指了指一處。
“你們今天早上把地拖干凈,就算完成任務(wù)了,不然......休想吃早餐。”小陳放出狠話。
“人多力量大,菜都擇好了,我去把收銀臺的事準(zhǔn)備一下,收尾工作,你們商量著來?!?p> 說完話,小陳便站起來,上下左右伸展一下四肢,旁若無人地扭轉(zhuǎn)腰部,面懷微笑地向前臺走去。
“小陳哥,這下真的搞好了。”黎明笑著說道,語言中多了些許底氣。
“行,一個早上終于把地拖好,真是辛苦你們兩位了,等一會讓阿姨給你們每人發(fā)一張獎狀以示褒獎。
現(xiàn)在將拖把洗干凈倒立在拐角處的水池子邊沿上?!毙£愔赶蛳词珠g的旁邊。
“呃!獎狀?受之不起,打賞點口糧就知足了?!?p> 黎明還算機靈,聽出其中的奧妙。不在張阿姨跟前說他兩句壞話就是莫大的獎勵。
“拖把桶里的污水呢?”孟強詢問道。
“倒池子里,難不成你把它喝掉???你們兩個自己確定,一個人洗拖把,一個倒水?!?p> “劉海,拿好袋子;周曉艷,去拐角的池子旁把掃帚拿過來?!背烫m柔聲道。
此刻,周曉艷的眉宇間露出微微的不悅,為何要指揮我,你又不是領(lǐng)班的,想干就得身先士卒。
下一秒,想法發(fā)生一個大轉(zhuǎn)彎,畢竟剛來的還是老老實實比較妥,好漢不吃眼前虧,只好忍著聽她擺布,而劉海卻顯得很樂意。
劉海接過袋子,捻開,周曉艷則慢悠悠地走過去,而汪夢遠把菜往里面搬,馬阿姨正在切剩余的兩頭洋蔥。
黎明和孟強誰都不甘示弱,去干稍微重一點的活,各自緊握著拖把,生怕被對方搶走。
僵持一秒,兩秒……。
覺得這樣,不是一回事,靈機一動,孟強笑道:“我們來玩石頭剪刀布!三局兩勝,誰贏誰洗拖把?!?p> 他胸有成竹的笑著,暗暗地想,“玩哭你,這可是我拿手的游戲,從你的齷齪的眼神中,都能猜到你出什么招式,本爺十猜九贏,唯一的敗績還是故意輸給女朋友,為博美人一笑,嘿!嘿嘿!!”
“行,誰怕誰,一局定乾坤吧?”
“行,不過要言而有信。”
“出來混的,不會耍無賴?!?p> “來,一二三,剪刀,石頭,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