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趙匡胤留下五千士卒固守大營,率領(lǐng)一萬兵馬傾巢而出,徑直來到徐州軍營寨前,趙匡胤令越兮與呼延慶輪番叫陣,喝令徐州軍出寨決一死戰(zhàn)。
徐州軍早就得了徐晃的嚴(yán)令,各部將士皆不許出戰(zhàn),固守本寨,違者殺無赦。
青州軍從清晨罵到晌午,前軍疲憊不堪,徐晃治軍嚴(yán)謹(jǐn),軍紀(jì)森嚴(yán),因此軍中大將雖然各個憤怒不已,但無一人擅自出戰(zhàn)。
但他們都想出寨與敵軍決一死戰(zhàn),紛紛來到徐晃的中軍大營,請求徐晃能讓他們出兵與敵軍交戰(zhàn)。
徐晃微微一笑,讓所有將校坐下,隨后開口問道“諸位的心情我能理解,時候未到,且耐心等待,稍后便有分曉?!甭犅勑旎稳绱苏f,帳內(nèi)眾將便不再言語,耐心等候。
與此同時,趙匡胤看到前軍已然精疲力盡,有的士卒已經(jīng)解開甲胄,席地而坐,休養(yǎng)生息,趙匡胤下令越兮帶領(lǐng)本部兵馬直沖徐州軍大營。
不料越兮剛剛領(lǐng)兵接近徐州軍營寨,只聽見一陣陣慘叫聲此起彼伏,青州軍士卒掉入了一座座陷坑之中,每座坑都不是很深,堪堪沒過每個人的膝蓋,就連越兮的戰(zhàn)馬也跌落陷坑,越兮整個人被戰(zhàn)馬掀翻在一旁,越兮強忍著身上的傷痛,撿起了三叉方天戟站了起來。
還不等青州軍士卒反應(yīng)過來,徐州軍營寨之上,忽然站出許多弓箭手,沒有任何猶豫,紛紛射出了手中的箭矢。
面對徐州軍突然射出的箭矢,青州軍士卒猝不及防之下,登時便有許多士卒中箭身亡。
徐州軍的箭矢絲毫沒有停下的態(tài)勢,密如雨點般的箭矢飛馳而來,更多的青州軍士卒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亡。
處在后排沒有落入陷坑的青州軍士卒紛紛逃竄,處在陷坑中還未受到箭矢影響的士卒也開始拼命爬出陷坑向后方撤去。
越兮揮動手中的三叉方天戟撥打箭矢,他拼命想阻攔潰逃的士卒,卻無濟于事,無奈之下,越兮也只得后撤。
僅第一輪進攻,青州軍便傷亡不下兩千人,趙匡胤滿臉鐵青,下令麾下親兵上前阻攔潰逃的士卒,決不能讓這一群潰兵沖散了陣型,更何況前軍將士已經(jīng)精疲力盡,都脫下了甲胄,有的盤坐在地上,有的直接躺在地上恢復(fù)體力,一旦潰兵沖入,一來容易發(fā)生踩踏情況,二來容易讓前軍本就不高的士氣徹底崩潰。
趙匡胤的親兵在前線組成了人墻,阻攔潰兵,但潰兵畢竟是人多勢眾,趙匡胤的親兵再多也不夠數(shù)百人,根本阻攔不住這一股潰兵,有零星幾個沖了過來,趙匡胤拔劍上前,斬殺了幾個沖過來的潰兵。
潰軍這才停下腳步,趙匡胤滿臉鐵青,寒聲說道“再有敢后退者!立斬?zé)o赦?。?!”趙匡胤的鐵腕手段才止住了潰兵的勢頭。
徐晃大營
前線士卒闖進了徐晃的中軍大營,說道“稟報徐將軍!青州軍試圖攻打營寨,現(xiàn)已被我等擊退。”
徐晃問道“可知敵軍情況如何?”
士卒回答道“敵軍傷亡慘重,叫陣的士卒大部已疲憊不堪,已經(jīng)有許多敵軍解開甲胄,席地而坐?!?p> 徐晃拍案而起,見帳內(nèi)眾將一臉不解的看著他,徐晃這才告知了他們,在昨夜徐晃便提前在營寨之外挖了陷坑,命令士卒堅守不戰(zhàn),敵軍輜重被劫必然氣急敗壞,所以要拖過正午,等叫罵的敵軍士氣大跌,體力不支時,趙匡胤必然強行攻寨,到那時陷坑和弓弩便是敵軍的歸途。
徐晃說完之后,帳內(nèi)眾將恍然大悟,一個個對徐晃佩服不已,徐晃拿出佩劍,下令眾將返回營寨,調(diào)集兵馬,趁敵士氣大跌,疲憊不堪之際,出寨殺敵,務(wù)求一擊必勝。
“末將遵命?。?!”眾將領(lǐng)命之后,紛紛離開了大帳。
這邊趙匡胤剛剛安撫好潰兵的軍心,不料徐州軍寨門打開,徐晃手握貫石斧,胯下驊騮馬,親自帶隊殺出。
見徐州軍殺出,趙匡胤剛剛安撫好的軍心再度大亂,現(xiàn)在的青州軍本就是趙匡胤強行征來的壯丁,僅有少部老兵,基本上沒有任何作戰(zhàn)經(jīng)驗,于是紛紛潰逃,趙匡胤斬殺了幾個潰兵都無濟于事,根本無法止住潰敗的浪潮。
趙匡胤見狀無奈之下,只得下令全軍后撤,青州軍沒跑幾步,落后的士卒便被徐晃的軍隊趕上,死傷一片。而先前叫罵的士卒,連甲胄都未穿上,還有的甚至還未站起身便被徐州軍士卒斬殺,剩余士卒只得跪地投降。
趙匡胤全軍剛剛后撤了三里地,左右兩側(cè)也殺出了許多徐州軍,左側(cè)是王彥章、林沖、太史慈三將,右側(cè)是趙云、姜松、余化龍三將,他們得了徐晃的將令,帶領(lǐng)本部兵馬殺出營寨,追上了潰逃的青州軍。
趙匡胤叫苦不堪,后有徐晃追兵,現(xiàn)在又被徐州軍攔腰斬斷,整至隊伍陷入一片混亂,雙方激戰(zhàn)了半個時辰,趙匡胤在越兮、呼延慶的保護之下,帶領(lǐng)三千多殘軍撤離了戰(zhàn)場,返回了大營。
此役徐州軍大獲全勝,斬首三千余眾,俘獲一千多戰(zhàn)俘,眾人攜大勝之勢,返回了徐晃的中軍大營。
眾人歡喜雀躍,有的將士趁機請徐晃乘勝追擊,一舉攻克趙匡胤的營寨,此言論一出得到了所有將領(lǐng)的支持。
徐晃緩緩搖了搖頭“不,還不是時候?!?p> 此言一出,眾將領(lǐng)相互對望,滿眼都是疑惑,王彥章說道“徐將軍,這卻是何故?”
徐晃緩緩說道“此役我軍雖勝,但敵軍大營仍有數(shù)千敵軍,臨淄城內(nèi)也還有數(shù)千敵軍,如若我們強攻敵軍營寨,不論勝敗與否,都會對我軍造成不小的損失,我軍勞師遠征,兵馬糧餉器械都弱于敵軍,我們經(jīng)不起消耗,所以只可智取,不可強攻。況且臨淄城高池深,攻打這樣一座堅城,諸位覺得得需要多少人?一萬?五萬?十萬?亦或是二十萬?”
聽了徐晃所言眾將都明白了,此次出征拋去秦瓊軍的兵馬、還有駐守東武的徐寧的三千兵馬外,只有一萬余人,想強行攻打下臨淄那樣的城池,需要至少五萬以上的兵馬才有可能做到,而且攻城耗時長久,徐州軍的后勤補給問題也非常大,補給線非常長,運送一次都需要至少二十天,一旦斷糧很可能會被敵軍反撲,想到這里眾將不由得有些氣餒。
徐晃安慰眾人說道“諸位也不要泄氣,只要我們齊心協(xié)力,一定能夠攻克整個青州,好了,你們都回到各自營寨,聽候調(diào)令,子龍與永年留下。”
眾將各自抱拳施禮后離開了,趙云與姜松還站在大帳之中等候命令,徐晃看向了趙云“子龍,這幾日還要辛苦你,敵軍雖敗,但仍有戰(zhàn)斗力,還需要你帶領(lǐng)騎兵去攻襲敵方運糧隊,不可讓一粒糧食送進敵方營寨?!?p> 趙云抱拳說道“將軍放心,云定當(dāng)將之?dāng)r在敵軍營寨之外,不敢言辛苦,唯有拼死效忠?!?p> 徐晃欣慰的點了點頭,隨后趙云便轉(zhuǎn)身離開了中軍大帳,徐晃看向了姜松“永年,如今我軍依靠攻襲敵軍補給線,迫使敵軍魚死網(wǎng)破,使我們占據(jù)主動,不過也需嚴(yán)防敵軍狗急跳墻,也來攻打我們的補給線,我軍糧道一旦被斷,那敵軍很快就能組織反撲,到那時便被動了,所以我需要你這幾日帶領(lǐng)本部兵馬,前去接應(yīng)運糧隊,嚴(yán)防敵軍前來偷襲?!?p> 姜松抱拳說道“請將軍放心,有姜某這桿長槍在,賊軍休想搶走一粒糧食。”
徐晃點了點頭,姜松也離開了軍帳,徐晃這才看向了張賓“軍師,眼下我等雖然大勝,但我軍仍然沒有什么大的優(yōu)勢,你現(xiàn)在可有何良策?”
張賓搖了搖頭“眼下我也沒有什么良策,我軍遠道而來,對此地本就不熟悉,而且我軍雖為進攻的一方,但我軍在兵力優(yōu)勢上完全輸于敵軍,再加上糧道距離太遠,眼下只得是保持此等膠著之勢,騷擾敵軍,伺機而動。”
徐晃無奈一嘆,他是武人出身,他又何嘗不想帶領(lǐng)士卒乘勝追擊,只可惜各方都不占優(yōu)的情況下,只能是相互對峙,徐晃與張賓最擔(dān)心的是,一旦趙匡胤堅守不出,憑借著臨淄源源不斷的兵馬糧草,很快便能恢復(fù)元氣,到那時己方兵馬便很難再進一步了。但他身為一軍之主,絕對不能意氣用事,一旦錯走一步,這萬余大軍很可能會被他帶入萬劫不復(fù)之地。
徐晃回到了帥案之前,緩緩說道“眼下只能寄希望于秦瓊將軍,希望他那里一切順利,只要他能拿下濟南郡,便可以從側(cè)翼攻打臨淄,趙匡胤必然回軍臨淄,到那時我們?nèi)娮窊簦谂R淄城下匯合,兩萬大軍,必能攻克臨淄?!?p> 張賓點了點頭,眼下戰(zhàn)事膠著,只要秦瓊能夠有所突破,此地問題便迎刃而解,到那時青州半數(shù)之地,便可盡皆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