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回到學校,前幾節(jié)課我偷偷在抽屜看奧術書籍,里面都是一些教科書式的記述,讓人讀起來感覺乏然無味。
對于我來說,我還是比較喜歡讀那些充滿個人獨特見解的卷軸,就是戴維大師秘密空間的卷軸,現(xiàn)在我有些后悔沒有帶走一些。
不如直接去問他吧?下一節(jié)就是他的“化學課”了。
看了一上午的奧術書籍,感覺已經有些疲倦,到頭來感覺學到的也不如戴維大師奧術庫里面的基礎奧術有用。
我看了看邊上的李浩凱,他打著大大的哈欠,一副疲倦的樣子,不過看得出他在努力支撐著自己,好讓自己不要入睡,這已經比他平時要好得多。再看看這個班周圍的同學,我慶幸他們的心境沒有產生扭曲,周圍沒有成型的心魔,但是半成品卻充斥著這個課室。
沒辦法,都有人都有自己的情緒,一個哪方面都正常的人才是真正的“不正常”的。我個人還是比較傾向于“人之初,性本惡”的說法。
我又把目光轉向何唯心,今天她跟平常一樣,如冰山一般,讓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感覺,和昨天的她感覺截然不同。我聚精會神盯著她,卻絲毫感覺不到半點靈氣,她身邊連一個半成品都沒有,其他半成品似乎也不敢接近她,想不到世界上真有這種“不正?!钡娜?。不過想想也對,何唯心是多么優(yōu)秀,甚至說給人一種“圣潔”的感覺,這就是她最吸引我的地方,要知道男人,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想得到,那些露骨的東西反而勾不起欲望。
這時,我想,雖然自己昨天才草草地提出了要消滅不良心魔的志向,但是這終歸只是一種默默的正義行為。沒有人會知道是我們幫助了他,我們也不會因為消滅了心魔而獲得報酬,雖然正義行為還要索求回報這未免有些變質,但是我終歸是有欲望的“凡人”,費盡心思甚至有生命危險還得不到回報,老實說我做不到。
啊,這真是難堪。不想再去想這些事,干脆認真學習一會兒吧,說來很久沒有學習,快有點跟不上教學進度了。
下課,林妙妙輕輕走到我身旁,彎下腰,微笑著說:
“吳具,怎么啦?無精打采的。我還指望你教我呢?!?p> “額,沒什么,不如說我正想認真學習呢?!?p> “沒事的哦,我也有很赫拉好好努力的,你要知道不是你一人在孤身戰(zhàn)斗?!?p> 簡單的一句話,卻給了不少的鼓舞。
也對,既然跟大家說了要并肩作戰(zhàn),那就不要想這么多,盡力而為吧。
上課鈴打響,到了化學課的時間,但是進來的不是戴維大師而是我們的班主任。
“額,今天戴老師有些事,所以這節(jié)化學課先不上了,大家這節(jié)課自習吧。”
大家都表現(xiàn)出有些失望的樣子,畢竟化學課是給大家在枯燥的學習中增添一點色彩的課程。
感覺有些不安,我戴上了進入虛空書庫的眼鏡,嘗試進入書庫。但是奇怪的是,經過了一段靜謐空白后,我并沒有進入到書庫中,睜開雙眼,眼前還是實現(xiàn)世界。
我摘下眼鏡,檢查著上面是否有損壞,但顯然眼鏡在我的細心保護下不可能會有半點磨損。
這么說,只可能是書庫的主人把書庫關閉了。
這時我腦海中浮現(xiàn)出那堆打包好的卷軸,我在想戴維大師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煩了,急著要把卷軸轉移出去卷軸。但是戴維大師在虛空中好歹也有一席之地,擁有自己的個人書庫,又是誰能讓他這么匆忙要去撤離。
想著想著心里更是不安。但是也不能為力。
這天放學后,林妙妙居然主動過來問我今天有什么任務,李浩凱也沒有想著偷懶,充滿干勁地湊過來半開玩笑地說:
“喲,隊長,今天我們要打誰!”
這簡直跟他早上上課的樣子形成鮮明對比,看著隊員們這么有干勁,我當然不能表現(xiàn)得氣餒,我指著身邊的同學,說:
“你們能看見他們身上的黑影嗎?”
“嗯...看不清楚,但是隱約能感覺到什么?!?p> 林妙妙瞇起雙眼說到。
“???就我沒看見嗎?”
“沒關系,雖然現(xiàn)在你們看不見,但是你們的心魔肯定能看見,你們和心魔合作,你們的靈視能力就會獲得成長,很快你們也能看見的?!?p> “好!”
林妙妙和李浩凱異口同聲答到。
“額,我今天有點事,就不跟你們一起了,明天見吧?!?p> “???吳具,這就要走了嗎?”
林妙妙露出了一副惋惜的神情,就像一只不想主人離開的小貓,那一刻我還有那么一點心動,但是想到戴維大師的事,我的心情又開始沉重起來。
在回家的路上,我還是習慣性地去河邊公園散散心。
恐魔今天一整天都一言不發(fā),一臉嚴肅的樣子,跟他平時的表現(xiàn)截然不同。
“恐...”
“吳...”
沒想到我們兩人異口同聲想打開話匣子。
“恐魔你先說吧?!?p> “嗯...”
恐魔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吳具?!?p> “嗯?!?p> “怎么今天好像無精打采的樣子?”
“你不也一樣嗎?恐魔?!?p> “回答我?!?p> “額。今天戴維大師沒有來,昨天進去他的書庫我看到他好像把東西都打包起來準備要帶走的樣子。而今天我進不去了...我,我擔心他遇到麻煩了。”
恐魔敷衍地點點頭,他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不遠處有少女的哭泣聲。
我向著哭泣的聲音走過去,竟然發(fā)現(xiàn)一名熟悉的少女坐在長板凳上。
那孤苦伶仃的身影,讓人一眼就能認出,是何唯心。
在這個河邊公園里人煙稀少,在加上周圍濃密的綠被襯托,這孤單的少女綺麗的身影真是讓人心生悲慘之情。
我離遠久久站立,不是很好意思過去打擾她,不如說我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種事,畢竟我印象中何唯心是一名很堅強的女孩兒,小時候玩耍的時候,別看她亭亭玉立的樣子,每次玩游戲都不會認輸?shù)摹?p> 她抬起頭,驚訝地看見了我,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得大大的,我的表情也凝固了,連忙支支吾吾地說:
“啊,啊啊,不,不好意思,何,何唯心同學,我,只是剛剛經過而已。你沒事吧?”
何唯心用手擦了擦眼淚,深呼吸一口氣,說:
“沒關系的...吳具。你可以過來一下嗎?”
我咽下一口唾沫,想不到劇情會有這種走向。我以為她會什么都不說暗示我自己離開。
我有些不自在地走過去,何唯心往旁邊挪了一下,示意我坐下。
我說了聲謝謝,輕輕坐下,不自覺得跟她保持了一大段距離,內心緊張的很,心撲通撲通地跳著。
“吳具,你能聽我傾訴嗎?”
我點點頭。
但是她正要說的時候,突然好像頭很疼的樣子,她用手摸著頭露出一副痛苦的樣子。
“心,你沒事吧!”
我伸手想去扶著她,她舉手示意不需要。因為一時緊張,不由自主喊了小時候跟何唯心玩的昵稱。
“嗯,沒事的,無畏。”
無畏是我小時候的昵稱,那時候覺得吳具聽起來不夠帥氣,就自己說自己叫無畏,現(xiàn)在想想真是可笑。
我現(xiàn)在多少能感覺到人身上的氣息,在何唯心身上雖然沒有感覺到半點的奧術之力,但是她的身上充滿了生氣,不像是面前的虛弱的樣子。我此時下意識多了一個心眼,她會不會是裝出來的?
但是,想想不太可能,她應該不會知道我這是會正好經過,而且這要是裝出來演技未免也太好了。
那么,是受到了心魔的影響嗎?我覺得也是不可能,因為我從她身上壓根沒有感覺到半點心魔的靈力,前面也說了她的內心也沒有扭曲。
連半成品也沒有。
“吳具。我昨晚做了一個夢。我夢見了袁治?!?p> 她又擦了擦眼淚,盡力穩(wěn)定住自己的情緒。
“袁治,他在乞求我。他跪下來,他哭泣著,他很痛苦。那個夢,特別的真實,就像是真的一樣。嗯。現(xiàn)實中確實也是這樣?!?p> “袁治他...很痛苦嗎?”
“嗯,很痛苦。我和他在初中的時候就是同學,那時候他還是自由的。”
“自由的?”
“那時候他還是一名天真無邪的少年,他無憂無慮,喜歡玩耍,偶爾有一點使壞,但是內心還是善良的。但是...”
何唯心好像頭又開始疼了,她講話十分費勁。
“你可以慢一點,沒關系的,心。”
“嗯,謝謝你。但是有時候,善良的人不一定會受到命運善良的遭遇?!?p> 何唯心突然提高的音量,強調著這句話。
“他也不想那樣啊,那時候他還說,他以后要當一名警察,他要永遠保護我,他會永遠擋在我的前面?!?p> 何唯心一字一頓竭力地說著,
“但是...他自己先倒下了。吳具,救救他吧。我相信,如果你一定能做得到...”
何唯心盡力忍受著,但能清楚看到,她在咬緊著牙關,不明的疼痛的侵蝕著她柔弱的身體,當我正想開口讓她休息一下時,
她突然緊緊抱住了我,這一下讓我措不及防,無所適從,她雙手抱著我,在我的背上比劃著什么,我不知道該做什么,便也抱住了她,這時,我感覺到她的氣息在漸漸衰弱,她雙手的力量明顯在減弱,隨后她失去了意識,暈倒在我的懷里。
“何唯心!何唯心!醒醒!”
我們的家離這個公園也不遠,于是我決定先背著她回家。
何唯心的身體十分輕盈,我很輕松就背起了她,她看起來還是沒半點反應,讓我內心很是著急。
我用奧術強健了自己的體魄,快速地跑向她的家,正好她的父親在家,看到女兒暈倒,何唯心的父親看起來非常著急,連忙與我合力把她抬到床上,并叫了救護車。
“唯心,怎么又暈倒了啊。但無論如何,謝謝你吳具,不是你,我的閨女可能就有危險了?!?p> “又?叔叔,何唯心她經常這樣嗎?”
何唯心的父親看起來一臉的憂郁,
“是,唯心她最近體質特別差,經常會暈倒,而且,醫(yī)生也不是很確定什么意思,只是說她暫時系的缺血。”
等到救護車來,我目送著何唯心離開,便告別了何唯心的父親。
回家的路上,我滿腦子都想著何唯心在我背上比劃著什么。
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恐魔剛才不在我的身邊?,F(xiàn)在他突然出現(xiàn),一臉嚴肅地說:
“吳具,有件事我必須得告訴你?!?p> 聽到他這樣的語氣,我不安地問到:
“什么事?”
恐魔看向遠方,好像是學校的方向,意味深長地說:
“暴風雨要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