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聲出價像是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似的,緊接著的出價聲絡繹不絕。
主持人仿佛被這個場面所震懾似的,半天說不出一句話,愣愣地站在臺上,仿佛不知道怎么去應對。
廖春風在臺下不停地對著昏迷被拍賣的夏笙歌拍照。
看著手機中的照片,她彎了彎嘴角,這下子她媽媽的升職就有望了。
在臺下拍照的并不止她一人,還有另外一個女生,遠遠地站在角落中。做了水晶美甲的纖纖玉手中舉著的手機記錄下了臺上那個女孩的恥辱時刻。
她帶著鴨舌帽,臉上的口罩遮得嚴嚴實實,但一進門,眼觀八方的光頭大叔便認出了她,并悄悄來到了她的身邊。
“謝小姐,對于今晚這一出戲,不知你滿不滿意?”
謝夢瑤一驚,立刻回頭,看請來人后,眼里透出盈盈笑意:“我很滿意,辛苦了?!?p> 其實她何止?jié)M意,簡直就是欣喜若狂。
到時候拿著這些圖片一發(fā)出去,估計輿論指向她的矛頭會立刻調(diào)轉(zhuǎn)到夏笙歌身上,畢竟女大學生在會所被拍賣的勁爆程度比起她找人代寫作業(yè)厲害多了。
而且到時候,顧北深一定會看到的吧。
顧北深看到她在臺上被那么多男人叫價拍賣,一定會認清夏笙歌的真面目,并且后悔那天為什么要幫她。
想到這里,謝夢瑤壓抑不住自己的興奮,笑出了聲來。
臺下的價格已經(jīng)飆升到三千萬,那是在會所里從來也沒有被叫出的高價。主持人定了定心神,拿起話筒,直接宣布了現(xiàn)在的最高價格:“三千萬,第一次?!?p> 眾人嘩然。
“太拼了吧?!?p> “那女的是天仙么?值那么多錢?”
“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雖然議論紛紛人聲鼎沸,但在這個高價之下,已經(jīng)無人應聲。主持人環(huán)視一周后拿起話筒:“三千萬第二次。”
出價的那個人坐在黑暗中,舞臺的光落在他那張油膩的臉上,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鏡片上專注的一點兒紅正是夏笙歌身下的那張紅絲絨氈子。他貪婪地盯著舞臺,等待著主持人的最后一錘定音。
臺下鬧哄哄一片,惹得坐在二樓靜靜喝酒的顧北深蹙了蹙眉心,他本能地抬頭一看,順著臺下人抻長脖子望去的方向,目光落在了舞臺上。
舞臺上睡美人一般的女子攝去了他的心神,顧北深的瞳孔不由得緊縮,握著酒杯的指尖也跟著顫了顫。
該死!
他是喝醉了嗎?
怎么看一個陌生人,也會覺得她像夏笙歌?
過了短短的幾秒鐘,顧北深突然驚醒,一身的醉意也去了七八分,額上出了一層又冷又密的細汗。
他并沒有看錯,并不是因為醉意把別人錯認成夏笙歌。
那個躺在展示臺上的女孩子就是夏笙歌。
那個女人怎么會跑到這個地方來?!
而且臺下的人還在拍賣她?!
這個時候,睡在展示臺上的夏笙歌突然醒了,她的睫毛顫了顫,費了好大勁才睜開眼睛,但周圍的一切都是朦朦朧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