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現(xiàn)在是個宿命論者了么?”張樂安舉起貓爪拍掉林墨正在摸他的頭的那只手,“我怎么記得你是無神論者來著?”
“這和有沒有神靈的存在完全是兩碼事?!绷帜酒饋頁u了搖頭,“命運本身就是因果交織的表現(xiàn),只是運行機(jī)制過于復(fù)雜,所以目前尚沒有成熟的理論形成而已?!?p> “至于神明呢……即使它真的存在,也不過就是比我們掌握了更多運行規(guī)則的生物而已。而我們對它的態(tài)度,崇敬可以,崇拜就免了?!?p> “你怎么說都有理唄……”張樂安也不再糾結(jié)于這個話題,甩了一下貓爪,“來,跟爹走著,follow me!”
說著,張樂安就自顧自地帶路向前走去。
“……”林墨什么也沒說,只是笑了笑就跟了上去。
而白狐和小八這兩個名副其實的“跟班”,當(dāng)然也是一言不發(fā)地跟上了。
不過,張樂安卻是沒走兩步就停了下來。
因為,他只是一抬眼,就看見了,黃色走廊的中間,“203”房間的房門,開著一條縫。
而從這狹縫之中,伸出了一只手。
當(dāng)張樂安看向這只手時,手的主人仿佛看到了一般,將手搖了搖。
“喂……”張樂安瞇了瞇眼停下腳步,“你們……看見了沒?”
“啊……”林墨點了點頭,“手和胳膊都挺白的?!?p> “……”張樂安回頭瞪了他一眼,“這個場景,總讓我感覺好像是在某個鬼故事中讀到過啊……”
“你說的是哪個鬼故事?”林墨反問道,“據(jù)我所知,這樣的場景,其實挺多恐怖小說里都有類似的橋段?!?p> “不過,大多數(shù)去查看的人,下場都好不了的吧……”張樂安聲音雖然還算穩(wěn)定,但明顯帶著些許怯意,“我們怎么辦?要去看看么?”
“我說了,看你的決定?!绷帜珔s把鍋又推了回來,“反正我們現(xiàn)在也是一群瞎貓,索性就按照你的直覺來行動吧?!?p> “直覺么……”張樂安想了想,“如果是我自己在這里,當(dāng)然肯定不會去理會它。但是現(xiàn)在是和你在一起行動,如果按照你那個’命運’的理論的話,我們?nèi)タ纯磻?yīng)該也是無妨?!?p> “不錯嘛,都會按照我的思路開始推斷了?!绷帜χ貞?yīng)道,“不過,我們要憑借的終究還是你的運氣,所以是去是留,必須要你親自做決斷才好?!?p> “那還是不要去了?!睆垬钒矒u了搖頭,“我怕鬼?!?p> “怕鬼么……倒也算個理由?!绷帜χc了點頭,然后帶頭向前走去,“既然決定了行動方針,就趕緊行動吧!畢竟,我們的時間不多了?!?p> 張樂安緊跟在他身后,不過時不時還用眼睛瞄著“203”房間伸出的那只手。
而那只手,見他們越走越近,搖晃的幅度和頻率都明顯地加大了。
就在張樂安接近“203”,已經(jīng)可以看清這只白白嫩嫩的手臂上的寒毛、精神緊繃成一根線的時候,已經(jīng)正對著“203”房門的林墨,突然抬起一腳,直接踹向了“203”的房門。
哐!
從聲音的大小聽來,林墨使用的力道應(yīng)該不大,但是卻著著實實把張樂安嚇了一跳。
“你干什么!……”張樂安剛剛開口想詢問林墨,卻驚奇地發(fā)現(xiàn),眼前剛剛還在一直搖來搖去的手臂,突然不見了。
而且,就連“203”的房門,都是處于關(guān)閉的狀態(tài)。
“怎么回事?”張樂安的語氣立刻從責(zé)問變成了詢問。
“大概就是這個房間內(nèi)的’詭異’外泄的結(jié)果吧?!绷帜D(zhuǎn)回頭笑了笑,“我們剛才看到的,應(yīng)該是某種精神系影響的結(jié)果。這種手段本不算高明,但是因為其參雜在世界規(guī)則之中,就難免讓人著了道。我也是在接近這個房間,受到這個幻術(shù)的影響越來越大時,才有所發(fā)覺?!?p> “也就是說,我們剛才看到的景象,完全是虛假的?”張樂安不禁有點后怕,“那如果我們進(jìn)入這個屋內(nèi),豈不是會看到更多的幻象?”
“那倒未必?!绷帜c了點“203”的門牌,“怎么樣,這回有興趣進(jìn)入看看了么?”
“當(dāng)然沒有!”張樂安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一般。
林墨口中的“未必”,那可就真的是“未必”——這代表林墨也是拿不準(zhǔn)屋內(nèi)的具體情況。
這要進(jìn)去看見屋里一大堆手臂伸出來,自己還不得嚇尿了……
“那就繼續(xù)吧……”林墨也不糾結(jié),揮了揮手,繼續(xù)向前走去。
幾個人沉默地走過了二樓黃色走廊的剩余部分,接著走下了一段與之前三樓到二樓相同的樓梯。
映入眼簾的,不是預(yù)想中的藍(lán)色,而是蔥蔥郁郁的綠色。
“既不是我們小時候被教授的紅黃藍(lán)三原色,也不是真正的三原色紅綠藍(lán)……”張樂安看著這綠色,呆了呆才說道:“紅黃綠……我怎么覺得這個色彩組合也挺耳熟的?”
“好像是紅綠燈的顏色組合啊……”林墨在一旁笑道。
“……”張樂安本想轉(zhuǎn)過頭去吐槽,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如果是紅綠燈的組合的話,那豈不是個很好的兆頭?”
“你是說,綠的代表通行?”林墨搖了搖頭,“你這也太迷信了。”
“你這么一個相信’命運’的人,和我談迷信?”張樂安不禁感到非常好笑,“況且,剛才和我提起紅綠燈的事情的人,應(yīng)該也是你吧!”
“我只是那么一提?!绷帜χ鴵u了搖頭,“目前看來,雖然綠色通常代表著’安全’,但我們目前的處境,可是和安全搭不上界。相反的,這一層反倒應(yīng)該是最危險的?!?p> “你怎么能這么確定?”張樂安十分意外,“用因果系能力探測到的?”
“不,我是用眼睛確認(rèn)的?!绷帜焓种赶蜻h(yuǎn)處。
“看到的?”張樂安瞇了瞇眼睛,也沒有從這綠色走廊中看出什么危險出來。
“你那角度不對……”林墨瞥了他一眼,“站過來一點。”
“哦……”張樂安恍然大悟,連忙橫向向林墨靠近了兩步。
隨即,他就看到了。
在走廊的盡頭,并沒有樓梯的存在。
這也是當(dāng)然的,這本就是一樓,如果沒有地下室的話,沒有樓梯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不過,在原本樓梯存在的地方,搭著一個簡陋的“前臺”。
“前臺”里,沒有一個人站在那里。不過,卻有張樂安他們的“熟人”。
一只白白的胳膊,在那里……
晃來……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