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手么?”二師兄王修突然問道。
“再等等?!贝髱熜殖聊艘幌拢骸敖裉煲徽煳叶加蟹N心驚肉跳的感覺,還是小心些為好!”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是要磨礪他們幾個呢!”二師兄微微點了點頭,但是絲毫沒將秦晉的謹(jǐn)慎放在心上。
有了前車之鑒,剩下幾位修為不錯的珞珈山弟子縱使義憤難平,這會卻也是不敢造次。
“既然錢老家主瑟縮不前,那在下就幫襯一把吧!”剛經(jīng)歷了一場大戰(zhàn),對自身實力有了準(zhǔn)確認(rèn)知的孫不歸,這會說話的底氣則是更強(qiáng)硬了些!
嘿嘿,只見他身子一扭,掌印翻轉(zhuǎn),磅礴的真氣猛然爆發(fā)。
錢家之人心頭一驚,正要運功相抗。可下一刻,孫不歸那一掌竟然直接拍在厚重的墻壁之上。
砰!轟隆隆……
炸起的煙塵、爆碎的碴滓,轉(zhuǎn)眼的功夫,那青磚院墻就憑空消失了一角。
呼~
行氣,收功,一切動作順其自然,孫不歸嘴角噙出了一抹笑意。
趙郭二人對視了一眼,卻是同時撫掌稱贊。
“顏妹!”
一聲驚呼乍起,三位家主齊齊望去。
錢大公子!
“呵呵,這大肚婆竟然是萬山公子的媳婦兒,我當(dāng)又是錢老兒哪找來的小呢?!”趙無極雙目一亮,嘲諷道。
趙無極這話說的實在是有些昧良心,錢家因為顏子真的事,原本想要風(fēng)光大辦的婚禮不得不低調(diào)進(jìn)行。但錢家大公子完婚,顏子真作為錢家正妻之事又怎么能夠瞞得住臨仙城幾大世家的耳目?
“王八蛋!你快放了顏妹!”錢萬山這回是真的亂了方寸,就連他老子剛剛吐血都沒這么緊張過。
此刻,院中的情況已經(jīng)了然無虞。
不止是錢萬山,就連錢忠也無法淡定了。
“娘!”錢忠顫巍巍地呼喚著,雙目不知何時已經(jīng)迷蒙了。
那院中站立著三家不少的人,并錯落著十幾張?zhí)珟熞?。破敗的花壇,地上還殘留著戰(zhàn)斗的痕跡。不遠(yuǎn)處的角落中,尸體被人堆積成了四座小山包,底下還有源源不斷的血液在往外流淌。
錢家用的地磚似乎是滲水磚,這血液也不知流了多少,但始終沒有流出太遠(yuǎn),漸漸地滲進(jìn)了磚縫里。想來那濃厚的血腥味就是這里散發(fā)出來的吧!看樣子,錢家除了那被綁在太師椅上的十幾位女眷,上下仆從均已死個干凈了。
這些女眷大都是不便外出才被留下來的,她們分別是老太君、錢忠的妻妾以及他兒子們的幾位夫人。
老太太年紀(jì)大了,去來太過辛苦,錢忠便把老人家留在了家里。
而顏子真早就嫁給了錢萬山,大公子愛妻深切,每日勤加耕耘。如今的顏子真已經(jīng)身懷六甲,渾身上下散發(fā)出一種獨特的母性光輝。只是挺著個肚子過于勞累,這才被萬山大少爺留在了家中。
剩余的這些婦道人家要么是不喜歡熱鬧、再要么就是不便外出,才一同被三位家主帶人所擄。
嗚嗚~
顏子真此刻被牢牢地綁在太師椅上,口中和脖子上皆被布條所勒,說不得亦動不得。細(xì)細(xì)望去,甚至能發(fā)現(xiàn)她嘴角邊上還滲著絲絲縷縷的鮮血,恐怕在被俘的過程中遭受了些不好的待遇。
此刻不時有黑煙在月亮前擦肩而過,大火已經(jīng)快要過來了。
“錢老鬼,你還是乖乖地過來受縛吧!”郭三笑儼然沒了耐心,目中隱隱有著懾人的光芒。
“對!老老實實的,我可以不動你的幾個小老婆?!壁w無極冷笑道:“你要是敢反抗~”
在趙無極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身后一位提刀的趙府打手竟直接揚起了刀,架到了老泰山的脖子上。
“我這幫家奴平日里疏于管教,手腳粗魯了些。若是一個不小心傷了你的老媽子,老夫我可是不負(fù)責(zé)?。 ?p> “你!”錢忠不是沒有想到過這種局面,但他仍舊下意識地回避了這種事情發(fā)生的可能性。
若她們已經(jīng)死了,我也就不用再為難了吧?錢忠心頭苦澀,但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爹!你救救顏妹,她還有兩個月就要臨盆了!”萬山也是昏了頭腦,居然跪在錢忠的身旁抱緊了他的褲管恫哭起來。
你個不爭氣的東西!
錢忠心中暗惱,本就心氣不順的他,這會是越看大兒子越不順眼。
滾!
老梆子愈老愈不像話,突然抬起腿一腳踹飛了錢萬山。
噗!
這一腳沒個輕重,大公子倒飛了出去,噴了口血后竟是沒能爬起來。
如此情狀可是嚇壞了錢家的一眾兒女,而臺階上的三位家主卻是開懷大笑了起來。
“老東西啊!人家說虎毒不食子,你這狠起來是連自己的親兒子都敢殺!佩服!佩服!”
三人看笑話,說的自然有些夸大。錢萬山是武道翹楚,好歹有內(nèi)力護(hù)體。他爹含憤的一腳,充其量斷他幾根骨頭,還要不了他的命!
“錢家主,如今城內(nèi)形勢不明,我們一起出手滅殺了他們?!鼻貢x不知為何突然開口。
錢忠一愣,隨即大喜!他原本就想拉著珞珈山的人下水。但那幾個小的實力不夠看,大的又一直揣著不出手,他也不好意思開那個口。
如今這個領(lǐng)頭的愿意主動相幫,自己這邊便也能和他們?nèi)齻€掰掰手腕了。
“大師兄,那些婦孺怎么辦?”王修也走上前來,指著院中任人魚肉的夫人們皺眉問道。
這話不僅是說給秦晉聽的,同時也是在說給錢忠和錢家小輩們聽的。
此刻眾人都摒住了呼吸,緊張地盯著老家主。
可惜他們注定等不到想要的答案。
錢忠仰天長嘆,目中滿是不忍。
但這個動作已經(jīng)很明白地告訴別人家主心中的選擇了。至少秦晉懂,趙、郭也懂,王修知道,就連孫不歸也握緊了拳頭,時刻準(zhǔn)備應(yīng)對即將暴發(fā)的錢忠。
“犧牲??!有時候再所難免?!蓖跣薷锌缓蟊懵氏却邉悠鹆遂`力,緊接著從腰間的儲物袋中竄出了一抹青色匹練。
待青光散去,一柄綻放著寒光的短戈便被王修握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