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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馬店

第四章午夜異動

刀馬店 過江錦鯉魚 3008 2019-10-25 05:05:00

  夜深丑時!

  悅來客棧外刮起了風沙,而且越刮越大,黃沙碎石漫天飛舞,五步開外人影不清,舉步維艱,砂石拍打在悅來客棧門墻上噠噠著響。

  屋內(nèi)靜悄悄,二樓一個不起眼角落,一雙綠油油的小賊眼,狗子在幾個時辰前就貓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天字一號大門。

  黑暗中,天字一號門無聲的打開一條縫隙!

  一個,兩個,三個,一共竄出三個身影,三人像無重鬼魅,墊著腳,弓著身,無聲游走。

  他們在樓梯口分開,兩人輕踩樓梯慢慢摸下樓去,只留一人在二樓逐間搜索。

  黑暗中狗子將這三人的動作看的清清楚楚,嘲諷的翹起嘴角,輕輕向后退,消失在黑暗中。

  天字一號外窗打開一條縫,有人鬼祟張望著,窗戶離地面不高,又有四人跳了出去,兩人向左兩人向右分開行動。

  屋內(nèi),二人下樓后,一人摸向后廚,一人留在前廳,前廳的人慢慢靠向柜臺,小心翻動柜臺上的物件,生怕弄出響動。

  臺面上看了幾個來回,沒什么值得留意的東西。

  他又用手拉了拉抽屜,發(fā)現(xiàn)抽屜全部都上了鎖,這些難不倒他,他從腰間拿出一鐵線狀物,來回轉(zhuǎn)了兩圈,從抽屜縫隙套了進去,一個一個抽屜被他打開。

  仔細看了看,對于這家店而言最有價值的就是賬本,可對于他而言卻一文不值,找了半天都沒發(fā)現(xiàn)什么有用的情報,甚至連銅錢都沒撿到一枚。

  搜了柜臺上面又埋頭摸了摸下面,什么都沒有。

  轉(zhuǎn)身看著墻面,這人本想伸手敲敲看看有沒有什么暗門一類的,卻又想起格桑的話放棄了,這才轉(zhuǎn)身離開柜臺摸向其他地方。

  廚房中,一雙綠油油的眼睛借著僅有的微光四下查看,還拿出了刀捅了捅了炤口。

  這人離開炤口時一腳踩在一物件上差點摔個滿面,穩(wěn)住身子緊張的左右張望,舉著刀低頭看了下,只是一個木瓢,在心里罵了兩句,還好沒被人發(fā)現(xiàn)。

  接著,這人側(cè)耳一聽。

  鼾聲如雷,正從廚房角落傳來,于是他慢慢摸了過去。

  一個小偏間,不仔細在黑夜中還看不見,他在心里謝了一聲打鼾的人,等下送你上路,找到了偏間小門。

  他手輕輕推了下,門紋絲不動。

  然后他手中刀順著門縫插了進去,輕輕撥了兩下,門還是沒開。

  這時,他想了一下又把刀收了回去,慢慢退了出去。

  偏間里,三胖瞪著小眼,站在屋中間,死死盯著門,手中兩把剁骨刀,嘴中傳出鼾聲。

  老秦跟胡唐兩人各隱門兩側(cè),手拿尖刀,神情嚴肅。

  他們看著明晃晃的刀尖伸了進來,撥弄門栓,又看著刀尖縮了回去。

  尤其是老秦看的最真切,他人就立在門口方向,刀尖伸進來時幾乎就在他腰間,看著反著慘光的刀子,老秦當時吞了兩口口水才按住悸動的心。

  樓上!

  留下那人一間一間搜查房間,看是不是能找到暗格一類的東西。

  可這家伙發(fā)現(xiàn)好像每一間都會發(fā)現(xiàn)點意外,用刀頂開門栓時刀會莫名被卡一下,非得用上全力才能打開。

  打開衣櫥門會掉下來,不得不兩手接住,免得砸出聲音來。

  低頭看向床底時,那該死的尿壺就在面門上,關(guān)鍵里面還裝滿了不知道多久沒倒的尿,那味道簡直了!

  有幾間房門口還有門檻,習慣沒門檻的房間后遇上這幾間房差點直接摔進房間,搞得那人一直膽戰(zhàn)心驚的,在心里不停咒罵這家店里的人。

  而在他身后,當他每次摸進其他客房,狗子都會從黑暗中探出身,在屋外捂嘴笑,這一切都是這個小家伙提前搞的鬼。

  好不容易搜完房間,除了各種膽戰(zhàn)心驚就是沒發(fā)現(xiàn)什么暗門,氣的那人向地面吐了一口口水,嘴里無聲咒罵這該死的破店,這才順著走道往前走。

  走到盡頭,一個木梯連著天井。

  天井外應(yīng)該是屋頂,想到外面風沙正大,那人真不想爬到房頂去吃沙土,可關(guān)鍵格桑的命令又不得不聽,猶豫了下只能往天井外爬去。

  就在木梯正中間,這該死的梯子居然一塊木板是松的。

  這人一腳就踩了個空,順著木梯滑了下去,臉跟鼻子與梯子來了個親密接觸,門牙都撞松了幾顆,撞響的聲音連樓下的那人都驚動了下。

  一手拿著刀,一手捂著嘴,熱流順著指縫流出,這次氣的他罵了一聲娘。

  罵完后這才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沒人,又抬眼看了下樓梯,咬了咬牙,還是爬了上去。

  屋頂上,正如他預(yù)料的一樣,大風刮著砂石漫天飛舞,剛伸出腦袋就被不知從何而來的小石頭打中鼻尖。

  這可真是雪上加霜,這突然一下痛的那人眼淚直流,腦袋一縮又回到天井中,現(xiàn)在的他根本沒有心思上屋頂,抬腳就往回走。

  這個世界有這么巧的事?當然沒有。

  屋頂上,狗子提前一步上了來,趴在順風的草中,等那人剛伸頭出天井就是一下,一塊小石頭直接打在他臉上。

  所以說樓梯是他弄得,小石頭也是他扔的,這一切全是這個鬼精鬼精的狗子弄出來整這人的。

  屋外!

  跳出客棧的四人真心難受,風沙大到睜開眼睛都困難,關(guān)鍵還有砂石時不時打了過來,連走路都困難,只能緊貼墻角用手擋著面門這才勉強能往前走。

  向左走的兩人,從手縫中看了看四周,全是沙石,幾步開外什么都看不見,心中罵道這還搜查個鬼,還是早點回去的好。

  左面房屋轉(zhuǎn)角處,一扇二樓實窗被人頂開一點點,低頭擋著面門的二人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頭頂?shù)淖兓?p>  當二人走到實窗下面,屋里的人嘴角翹了翹,抬了抬手中拳頭大的鵝石,伸手扔了下去,又把實窗關(guān)上,一拐一瘸的走了。

  一聲悶響,后面一個頓時頭破血流,痛苦倒地,鼻孔中發(fā)出兩聲呻吟,昏死過去。

  走前面那人趕緊轉(zhuǎn)身扶起他,仰著刀四下查看,卻一無所獲,本來就在打退堂鼓的他心想現(xiàn)在也沒有辦法搜查下去,只能拖著受傷那人往回走。

  向右兩人吃了滿嘴沙這才走進馬圈,剛走進去就大口吐著沙土,用袖子擦干凈臉,抖凈身上塵土后這才四下張望。

  馬圈角落堆著一草垛,干草結(jié)結(jié)實實堆得老高,一共十四匹馬,一人分辨了下自己的十二匹,這才打量另外兩匹。

  另一人在馬圈來回走動,最后停在草垛前面,兩人相互示意了一下,那人抽刀猛刺了五六下,拔出刀仔細看了看,跟打量馬的那人對望了一眼走出了馬圈。

  老刀一直都藏在草垛中,刀刺進來時有一次刀口幾乎貼著臉過去,驚出一身冷汗。

  屋里屋外搜查的人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的地方,至于地形在這鬼天氣中鬼才看得清,打探外面的人自動忽視了它,又慢慢退回天字一號中。

  格桑坐在屋里來回打量出去的七人,半響后指著小聲呻吟那人說到:

  “他怎么回事?”

  那人現(xiàn)在基本處于半昏迷中,連站在那都是靠人扶著,頭被打破后血流了半塊身子,又粘上沙土,樣子的確不怎么好看,跟他一起的那人吞吞吐吐半天才說到:

  “當時我也沒怎么看清,大概是被刮起的石頭打中了頭”

  格桑聽完直接氣笑了:

  “呵呵~~~大概,你是豬腦子嗎?這么大個人受了傷一句大概就完了,廢物“

  說完后又盯著另一人說到:

  “你又是怎么回事,別告訴我你也是被刮起的石頭打中的”

  原本在二樓的人此時中捂著臉,血還在從手縫往外流,吐詞不清的說到:

  “我是不小心摔倒的”

  格桑真是氣得不輕,說外面風沙大刮起石頭打中了勉強還能接受,你個家伙在屋里,一沒風沙,二沒人干擾還能傷成這樣?

  格桑鼻子重重的出了口氣才說到:

  “一幫廢物,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那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

  一人說到:

  ”一樓什么都沒有,沒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的地方“

  廚房中那人說到:

  “廚房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就是有人的鼾聲很大”

  馬圈一人說道:

  “馬圈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另一人:

  “我看了下他們的馬,兩匹老馬,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格桑把手中刀立在屋里,雙手壓著刀柄說到:

  “好吧~~~明擺著這家店有問題,結(jié)果忙了半天你們一個一個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都是一群飯桶嗎?你們別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萬一有個閃失大家都會人頭不保”

  格桑說到這牙齒咬得咕咕作響,眾人聽后神情嚴肅的點了點頭,這時他身旁一人才問道:

  “格桑大人,我大軍什么時候才能到“

  格桑環(huán)視著屋里的人說到:

  “兩日后,兩日后我軍就會抵達,我們現(xiàn)在必須清理路上遇到的一切潛在威脅“

  ”這樣吧,也別浪費時間,不管他們是什么人了,明日看我信號直接動手,絕不能有一丁點可能將我軍行蹤暴露給唐兵”

  說話中格桑還在脖子上劃了一下,眾人看了后點了點頭,于是吹燈而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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