轆軸李深深感到被羞辱,頓時氣急,大喝一聲:“禿驢看劍!”然后運(yùn)以急速,長劍直指彭瑩玉。對方來勢洶洶,彭瑩玉卻穩(wěn)如泰山,雙手在身前劃了幾道,然后雙掌齊推,一股排山倒海的掌力,直撲來者面門。轆軸李深感威壓,卻還是迎面而上,眼見情勢十分危急,立馬使出一招“四通八達(dá)”,揮劍欲破對方招式。然而轆軸李功力畢竟比不得彭瑩玉,掌力和劍身一撞,長劍立馬碎成幾段,掌力卻依舊迎面撲來,轆軸李無法再抵擋彭瑩玉這一掌,噗的一下,胸口中招,整個人被彈飛出去,砸在不知哪個巷道里。
彭瑩玉卻看也不看對方一眼,一步一步往朝夕兩人方向走來。
朝夕旁觀了一陣,忍不住扶額,這么渣渣的嗎?
朝夕強(qiáng)制鎮(zhèn)定,抬手制止只是手臂卻有些發(fā)抖:“你,你先別過來?!眿尩?,這瓜娃子居然這么厲害,難不成今天是非跟他走不可了?
彭瑩玉沒有駐足。
朝夕立馬喊道:“我跟你走!”
彭瑩玉點頭,這次卻是停了下來。
“但是我得回去拿點東西?!背Φ?。
彭瑩玉皺眉。
“你是要帶我去哪?”朝夕問道。
彭瑩玉看了一下旁邊的方國珍沒有說話。
朝夕會意,又道:“首先,這一去肯定十天半個月應(yīng)該回不來的了吧?”
彭瑩玉點頭。
“既然如此,我總要帶換洗的衣服,銀錢,還有一些路上的干糧。而且還得跟我家中人交代兩聲,省得他們?nèi)杖諔n心,這不過分吧?”
彭瑩玉有些猶豫。
朝夕趕緊又說道:“我家就在前面那條巷子,收拾一下行禮交代一下事情很快的,而且,你武功這么高,我們對上你毫無還手之力,你有何可擔(dān)心的?”
這倒是沒有說錯,便是有萬人軍隊在這里,自己也能將他帶走,不過是費些力氣罷了。彭瑩玉想了想,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方國珍滿面焦急地看著她:“不可,如論如何,我拼死也要將你就出去?!痹捖洌碜右粍?,馬上就要出手。
朝夕趕緊攔住他:“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他是請我去做客,又不是生死仇怨,哪里需要你死我活的!”示意彭瑩玉,“我說的沒錯吧?”
“不錯?!迸憩撚顸c頭。
朝夕安撫道:“不用擔(dān)心,他應(yīng)該不會傷害我。”
三人回到宅子里,朝陽和青竹,雪雁都不在家,原是上學(xué)去了,朝夕便和襲人交代了一下事情始末,自己一個人回到房間去打包行李。方國珍和彭瑩玉則站在院子里等著她。
方國珍神色凝重地看著彭瑩玉,彭瑩玉則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
兩人以相互防備的姿態(tài)對立著。
明明風(fēng)和日麗,春意綿綿的日子,此刻在兩人暗波涌動的氣場下變得格外晦暗壓迫。方國珍雖然想出手,但想到方才的對戰(zhàn),自己和對方實在差距甚遠(yuǎn),此刻貿(mào)然出手絕討不了好,不若靜觀其變,事后再找機(jī)會營救朝夕。
但該有的戰(zhàn)意和殺氣卻絲毫未減。彭瑩玉也不理他,他是要謀求雙方的合作,如果對方能夠與己方和平共處,犯不著多生是非。而且武功修習(xí)到了他這個程度,尋常人輕易惹怒不了他。然而對方釋放出來的不友好的殺氣,他雖不看在眼里,卻也不會任由對方隨意挑戰(zhàn)自己的權(quán)威。
他眼中寒光閃現(xiàn),蕭殺如深淵般的恐怖氣場迸發(fā)而出,雖然因為先前答應(yīng)朝夕的緣故而沒有施加以內(nèi)力,但卻也足以讓此刻的對立形勢瞬間上升到普通難以承受的緊張程度,仿佛只要小小一個火星,就能將面前所有炸成平地。
白榆在原是守在門口,卻早已嚇得渾身發(fā)顫,軟軟地挪著險些抬不動的腳步,往院外走去——再待下去,老子恐怕會窒息……
這頭襲人和朝夕在收拾行李,整個人著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這可如何是好?過幾日便要成親了,若是不能回來,這……”
“莫要擔(dān)心,我會想辦法的?!背Π矒岬?,心里卻暗嘆一口氣,甚是沒底,畢竟自己可算得上是手無縛雞之力,在絕對碾壓的力量面前,自己腦子里那點小聰明完全沒有好伐!早知如此,還不如像阿陽那樣學(xué)點武功,好歹可以防身。
“我這就去找小主人?!彼麄兌贾莱栠@陣子都有習(xí)武,如今似乎武功還頗為不錯。
“不可,莫要讓阿陽擔(dān)憂。”朝夕看著襲人,鄭重道,“他們應(yīng)是不會傷害我,你們過好自己的日子便好,我自己一個人或許還能尋到機(jī)會離開,可若是身邊有你們?nèi)魏我粋€人,我還需要分心照應(yīng)。而且,而且方大哥會想辦法的?!?p> 襲人連連嘆氣,心里的擔(dān)憂絲毫沒有因為朝夕的安撫而減少。
“你便如當(dāng)初我去興化訪友一般?!?p> “這又那能一樣……”
兩人收拾好行禮,正待要出去,忽然想起自己后來為了以防萬一做出的幾個煙霧彈,馬上又返了回去開了箱子,數(shù)了一下,也就五六瓶,便全將它帶上,又吩咐襲人剪了自己兩件衣服,將幾條碎衣料裝在袖口,這才走了出來。
“好了。”朝夕剛探出頭來,便感受到了院子里緊張膠著的氣氛,朝夕凡身肉體控制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兩人扭頭朝她看去,方才那絲肅殺的氛圍蕩然無存。
朝夕強(qiáng)作鎮(zhèn)定,朝他們走來。
“小夕,你……”方國珍對朝夕道:“我隨你一起。”
朝夕扭頭眼神詢問彭瑩玉。
“不行?!迸憩撚窈敛华q豫地拒絕,這小子會點功夫,到時候自己也不可能時時守著兩人,萬一跑了咋辦。
朝夕馬上對方國珍道:“沒事,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家里,就拜托你照顧了?!比缓笞呓粗弊诱f道:“四月一號,我不會忘了的。”
方國珍被朝夕的猛然靠近,霎時羞的臉紅,雖然場合有些不太對,但聞著她身上淡淡的幽香整個人還是瞬間變得不知所以。
彭瑩玉瞪大眼睛,被眼前兩對狗男的親密接觸嚇到了:現(xiàn)在有點逼格的人都是這樣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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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瑩玉帶著朝夕怡怡然出了城,似乎絲毫不怕被人跟蹤。
大半日的功夫,兩人已經(jīng)到了某處荒山野嶺。
朝夕捶著老腰和大腿,看著前面走得輕松愜意的人,忍不住埋怨道:“大哥,你要是沒有馬車好歹也提醒我準(zhǔn)備一輛?。』蛘呔褪遣蛔R車,騎馬也可以??!走得我腿都要斷了。”
天殺的,她以為會想小說里一樣,眼前這人要么拎起自己一飛就到目的地,要么就是將自己帶到某個秘密基地,然后有人接應(yīng),把自己敲暈塞上馬車送到目的地。
然而!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