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夜探秦府心不軌
這一覺便睡到了天黑,若不是肚子抗議了,估計能睡到明天。
張顯富早就命人將需要用到的都備好了,就等著人醒來。
看著桌上的四菜一湯,燕回有些無力地扶額,她的胃口得有多大才能見三四個人的量給吃完?
“張掌柜,你也坐下一起吃吧?!敝笠仓罅?,總不能浪費了不是。
張顯富忙的搖頭,哪有跟主子同桌的。即便他不是燕府的下人,也是拿的燕府的俸祿,規(guī)矩還是得守的。
這想法才剛落定,卻見小姐身邊的丫鬟從門外進來,臉上來帶著些困意,應該是剛醒的,朝他行了一禮,便坐在小姐的身旁,熟練地拿起了飯勺往碗里添飯。
心下一驚,又看了看小姐的表情,沒有他預料的盛怒。
張顯富直覺得自己的眼界又再一次被刷新了。
“張掌柜,你等了這么久,想必也餓了,飯菜又這么多,莫不是你想我端著碗過去喂你?”她對這人還是有一些印象的,起初給她使了不少的絆子,不過人倒不壞,這幾年將商樓經(jīng)營得很好,也剩了自己很多的事。
再者她還有些事需要從他那打聽一二。
張顯富聽著連忙拱手:“小姐您這話可是折煞老夫了,既然如此,那老夫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語罷便坐了下來。
燕回叫候在一旁的丫鬟去廚房拿副碗筷,又接著道:“掌柜的是京城人氏嗎?”
“回小姐,老夫祖上是江南一帶人氏,后舉家遷移到了北方,便在這邊落了腳,說來算是半個京城人吧?!彼悼戳丝磳γ娴哪贻p女子,不知她是真的想聊家常還是別的。
“那掌柜的應該對京城很熟悉吧?!?p> 這話一出,正悶頭苦吃的齊兒卻停了下來,她總覺小姐說這話是在鋪墊些什么。
張顯富心中也沒起什么疑,回道:“不能說全都熟悉,但也知一二?!敝t虛是門重要的學問。
話聊到這,燕回了然的點了點頭,見丫鬟帶著碗筷過來了,便也沒再聊下去,畢竟吃飯最重要。
而此時應熄燈休息的秦大人,卻不怎么好。
不管是習字還是作畫,腦海里都是小六上午的時候同自己說的話。
潛意識里他還是不信她這么快就忘了他,而后如此隨意地嫁給了他人。
可他又覺得以他的性格是能做出這些事來的……
想來想去,還沒相出個所以然來,越想心越亂,早知道他就帶她回來了,然后求圣上下旨賜婚??赡挠心敲炊嗟脑缰?
候在后側(cè)的小六已經(jīng)暗暗地打了好幾個哈欠,看著公子盯著那一頁書快一時辰了,心有不忍,好幾次都想同公子說燕小姐還沒有嫁人,此次來京是為了見你。
糾結(jié)了良久,公子和燕小姐親手制作的好吃的,他選擇了后者。反正也是為了公子好,誰讓公子這么容易就放棄的!
愁思濃郁的秦大人,哪里知道自己竟比不上吃的。
吃飽喝足了,燕回也要切正題了,屏退了兩旁的丫鬟,臉上帶著些神秘地道:“掌柜的,我有件極為重要的事想問你。”
張顯富正了正色,有些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小姐您盡管問,老夫知無不答?!?p> “不瞞你說,我呢有點路癡,也不會看地圖,就想知道戶部尚書秦大人的府宅在何處?”
“你不要多想,我聽聞戶部尚書有掌管錢財?shù)拿罘?,便想著找個空閑的時間,上門拜訪一下。”某人不帶臉紅的。
張顯富是真的沒有多想,回道:“小姐若是想去那還不簡單,直接坐商樓的馬車前去便可?!毖嗉业拿栐诰┏堑挠绊懥墒遣恍。徊贿^就是燕家人太過低調(diào)了。
燕回可不打算光明正大的去,正醞釀著再怎么說得迂回一些,站在一旁消食的齊兒卻出聲了。
“哎呀,掌柜的,我家小姐獵奇心大,您既然知道這路線,就同小姐說一番吧?!?p> 燕回默契地接著道:“最好是從商樓出發(fā)?!?p> 張顯富不知其中的奧妙,倒沒有多想,細想了想,便將路線說了出來。
某人更是夸張地拿起了紙筆,簡易的畫了一份只有自己能看懂的所謂的地圖。
因都在城南,從燕家商樓出發(fā)到秦府倒不算太遠。
張顯富描述完路線,燕回也正好放下手中的筆。輕吹了吹未干的墨水,唇角久彎不下。
齊兒見張顯富正疑惑地看著小姐,不由地訕笑了幾聲:“那個掌柜的,您看天色也晚上,您是不是……”該洗洗睡了?
“哦哦,你看老夫這腦子,那小姐,老夫就先行告退了?!逼鹕碚径?,后拱手道。
齊兒見某人已經(jīng)在傻笑了,皺著眉的伸手戳了戳她的腰間,啞聲喊著:“小姐……”
“?。颗丁乒竦男量嗔?,快去休息吧。”回過神,便將張顯富正向自己行禮,連聲回道。
張顯富也沒多想,便退下了。
“小姐,你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都知道了去秦府的路了,后面自己就算再笨也知道小姐準備要做什么了。
本來小姐要追來京城她就蠻不開心的,現(xiàn)在又要去找那個人……齊兒越想越來氣,可又不敢對小姐怎樣。
燕回一把摟過齊兒的肩膀,語重心長的拍了兩下她的肩頭,“齊兒,你現(xiàn)在還小,以后你就懂了……”
齊兒滿臉黑線的甩開某人的手,臉上滿是嫌棄,總是這句話,她都要十六了,不小了!
燕回也不惱,知道這丫頭對自己的憂心,不著邊際的道:“你放心,我不會做什么壞事的。”
齊兒面帶嫌棄地撇了撇嘴,她信了就見鬼。
“好了好了,也這么晚了,快去洗洗睡吧?!壁s人的意思有些明顯。
“小姐,你可要答應奴婢不要去做什么危險的事啊。京城可比咱們曇縣復雜多了!”邊說著邊握住某個不靠譜地主子的手。
燕回淺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放心吧,犯法的事我不會做的。”
最后齊兒是懷揣著不安的心退下的,沐浴后,本以為自己會睡不著,結(jié)果才沾上枕頭,這眼皮子就重得要緊,哪里還有那個閑心去擔憂小姐會去做什么壞事。
約莫子時,雅院的主屋被輕輕的推開,迎面而來的便是一陣冷風,令某人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在微弱地夜光之下,一道纖細地影子投射在旁室的墻上,只見這人鬼鬼祟祟地推開門走了進去,幫里面的人掖了掖被子,后從懷里掏出了個類似香的東西,再拿出火折將其點燃,放在了香爐里。
事情辦完,便躡手躡腳地出去了,繼而也不記得什么恐高不恐高了,利落的翻墻出了商樓。
已經(jīng)快被外面的冷風吹懵的燕回有些懷疑人生了,她是有多想不開,大晚上的睡覺它不香嗎?
沿著張顯富描述的路線,運著不怎么熟練地輕功,大概花費了一刻鐘,戶部尚書府五個大字印在眼前。
心里暗哼了一聲,邊提氣,后退了好幾步,以跑助力,兩手攀上了院墻,而后干凈利落地翻身過去。
在兩腳著地的時候心還是有點慌,恐高是她無法穩(wěn)定地運輕功的首因。不過在“大事”面前,這都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