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有些急了,不會泡暈了吧,發(fā)燒的人頭腦本來就不好用。
“小曦!”他加大了敲門的重量。
她心想,這人怎么這么煩。
“嗯?”這才悠悠飄來了一個字。
“那個,你別泡太久了?!甭牭交芈曀欧畔滦膩?。
“知道了!”
要是時間允許,她能泡兩小時,像泡溫泉一樣。
出來之后,帶著浴室的熱氣,后腦勺發(fā)梢的位置濕了一小點(diǎn),空氣中彌漫著沐浴液的香氣,好像還夾雜著屬于她的,特殊的味道。
他偏過頭,盡量使自己不受干擾。
看,可以不看,但卻不能不呼吸,氤氳的空氣緩緩地吸入他的鼻子里。
左手拿藥右手拿水杯,若無其事的遞給她。
“吃藥吧!”
見她用力裹緊了浴袍,他又拿了一床夏涼被給她披上。
等她吃完藥后,在他的‘服侍’下上了床。
她張口準(zhǔn)備說話,絲毫沒有閉眼的意思,似是知道她在擔(dān)心什么。
蕭寒摸了摸她的頭,像秦塵揉她的頭一樣,讓他有些眷戀現(xiàn)在這么安寧的時光。
以前她在家的時候,家里也是一如既往的安靜,但卻沒有現(xiàn)在那么……親密。
自私點(diǎn),他倒是希望她能生病,可是他又不忍心。
“你安心休息,我睡沙發(fā),床單是我讓人換過的,放心。”
他所謂的沙發(fā),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沙發(fā)椅而已,又怎么能睡人?
吃完藥后,蕭寒強(qiáng)行讓她喝了幾口粥,這下徹底有些昏昏欲睡了。
沒多會兒就沉睡了,睡夢中感覺額頭上冰冰涼涼的。
就這樣,蕭寒給她換過好幾次毛巾。
這種感覺好像有些熟悉,回想他上次醉酒那次。
他們倆人的門都大開著,恍恍惚惚之間是夏未曦在照顧他吧,她,是不是照顧得很晚?
那時他有猜到,但卻不知道細(xì)節(jié)。
一切弄好之后,他也把門開著,自己睡在外面的沙發(fā)椅上,以便自己能聽到任何動靜。
他找來了一個椅子搭腳,背靠沙發(fā)椅就這樣休息了,和坐高鐵沒什么區(qū)別了。
但這是他們晚上睡覺離得最近的一次了!
凌晨,大約還有一小時天亮的時候,她做夢了。
她夢到家人都離她遠(yuǎn)去,媽媽不要她,哥哥說她是掃把星,說她會給家里帶來災(zāi)難,外婆趕她出門,那種感覺,好無助!
這時,有人向她伸出了援手,她緊緊的抓住,像抓一顆救命稻草一樣。
霎那間,那只手化作了虛無,抓空了,她掉進(jìn)了一個深淵。
夏未曦猛然驚醒過來,想要坐起來卻沒有力氣。
她第一次在內(nèi)心空虛、慌張、無助的情況下,叫了蕭寒的名字。
但她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子……聲音好小,他能聽見嗎?
無奈之下,她費(fèi)勁全身力氣艱難的撐起身子。
鞋呢?床的這一側(cè)沒有她的鞋,但現(xiàn)在也顧不上了。
腳一沾地,意料之外的站不起來,她以為好歹能走兩步。
這個聲響引來了蕭寒。
一進(jìn)來就看到夏未曦跪坐在地上,他一上去準(zhǔn)備把她抱起來。
她先一步抓住他的雙臂,面露苦色。
“別動!”她要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