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間,蘇臨就想拉開身后的門跑出去。只是那名瘦弱的男人早就等在那里了。蘇臨使勁全身的力氣,都拉不動那個男人分毫。
可惡!看似瘦弱,居然還是個力量型的天賦者!
蘇臨在心中無聲地怒吼著。
“蘇臨,奉勸你停止抵抗,這樣對大家都好。”
他的背后傳來了那高大的漢子的勸戒聲。那充滿嘲諷的聲音,讓他愈發(fā)的惱怒。逃也逃不掉,天賦技能則被打斷,進入了冷卻時間,此時的他,已經(jīng)無計可施了。
坐以待斃?怎么可能?
蘇臨準(zhǔn)備奔向自己的廚房,拿出他的菜刀,與眼前的天賦者共歸于盡。
他剛向廚房那邊邁出一步,就又被他身邊的小個子攔腰截住。任他什么擺脫,力氣上的差距總是讓他看不到一線曙光。
“老四,讓蘇臨先生睡一覺吧。”
“明白?!?p> 外號老四的小個子伸出自己的左手,往蘇臨后背重重一擊。蘇臨受力,頓時失去了意識,倒在了原地,沒有了動靜。
“開始吧!”
高大的漢子開始發(fā)令。只見三人均點開了自己的天賦系統(tǒng),將一束光芒對準(zhǔn)了已經(jīng)昏迷在地的蘇臨。
“是否開啟‘天賦剝離陣’?”
三人的天賦系統(tǒng)里面都顯示著相同的一句話。三人的選擇也都一致,選擇了確認(rèn)。
在確認(rèn)的這一刻,本來青藍(lán)色的光芒漸漸轉(zhuǎn)變?yōu)槌燃t色,圍繞在蘇臨身上的光芒越積越多,并最終成型,化為一顆球形。蘇臨仿佛失去了重力,在橙紅色的光球的包圍下,漸漸浮空,并最終停留在光球的正中心。整個光球開始急劇地變化著,從光球之壁上伸出了一只只橙紅色的手,伸向浮在球正中心的蘇臨。
蘇臨此時因為小個子的重?fù)糁拢恢贝嬗诨杳誀顟B(tài)。在那成百上千的鬼影之手的作用下,蘇臨漸漸從弓著腰的姿勢轉(zhuǎn)為正立的姿勢,成大字形浮在光球之中。緊閉著的雙眼的蘇臨,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在蘇臨已經(jīng)轉(zhuǎn)為正立姿勢的那一刻,一雙特別大的鬼影之手從他正前方的光壁中生成,并向著蘇臨的前胸延生,直至沒入蘇臨的身體內(nèi)。
施展“天賦剝離陣”的三人,都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情景。兩個男人還好,那名女子顯然見不慣如此詭異難測的畫面,將自己的一雙媚眼別了過去。雖然這是一個無視他人安危,肆意行事的天賦者,面對此情此景,她也有些許的不忍。她不知道處于昏迷之中的蘇臨會是什么感覺。如果此時蘇臨因為難受或劇痛而蘇醒并哀嚎出來,她極有可能會選擇中斷自己的動作,放過眼前的人一馬。
然而處在橙紅色光球中心的蘇臨,依然緊閉著雙眼,意識完全沒有恢復(fù)過來。這時那雙沒入蘇臨身體內(nèi)的鬼影之手,開始慢慢地往后退。越往后,就越清楚地看到,那雙鬼影之手似乎拽著什么東西。漸漸地,被拽在鬼影之手中的東西散發(fā)出青藍(lán)色的光芒。那是未轉(zhuǎn)換為天賦系統(tǒng)之前的能量球。
帶鬼影之手將整個青藍(lán)色的能量球從蘇臨的身體中完全的取出,整個橙紅色的大光球,就急劇地縮小,最終只剩下直徑只有十公分的一個散發(fā)著橙紅和青藍(lán)交替變化的光的能量球。脫離了光球的蘇臨撲通一聲,重重地摔落地上,整個人四仰八叉,毫無反應(yīng)。
三人望著眼前的雙色變幻的能量球,都不知道該怎么處理。他們沒有接到了類似的指令,只能靜靜地站在原地。此時天賦剝離陣已經(jīng)結(jié)束,他們的天賦系統(tǒng)都已經(jīng)恢復(fù)了常態(tài),也沒有任何光束迸出,只剩下房間內(nèi)隨著眾人的呼吸交替變幻顏色的能量球。
在三人的注視下,能量球的雙色變幻開始起了變化,原來的青藍(lán)色的光芒迅速減少,并最終消失,成為一顆完美的橙紅色能量球。能量球停止了變化的那一刻,就如同突然被注入了生命力一下,開始急劇地晃動,并在半個呼吸之后,噌地一聲,極速地望著一個方向飛去。眨眼間,能量球穿墻而過,并消失在三人眼前。
“呼……”那名女子松了口氣,拍了拍自己起伏不定的胸口,“終于結(jié)束了……我真怕他會因為疼痛難受喊出來。如果是那樣,估計我手一抖,就完成不了了?!?p> “嗯……確實有點為難你了。不過沒有辦法,這是身為異能事務(wù)組的使命,希望經(jīng)過這一次之后,你們兩人都能適應(yīng)這種場面。畢竟,外面還有多少心存邪念的天賦者,還是未知之?dāng)?shù)?!?p> 那名高大的漢子邊說,邊走到蘇臨的身旁,蹲下,查看他的狀況。經(jīng)歷過天賦剝離陣的人是處于什么狀況,上級也沒有明示。估計作為先頭兵的他們,現(xiàn)在面對的情形是幾乎所有天賦者都未知的。
“他……沒死吧?”那名女子一臉愁容,挺擔(dān)心地問道。
“沒事。就是昏過去了而已。”
那名高大的漢子,摸了摸蘇臨的脈搏,冷冷地說道。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發(fā)了一條短信:“任務(wù)已完成。現(xiàn)將人犯蘇臨帶回。”
“老四,你力氣大,你來背吧?”
“行,交給我?!蓖馓柪纤牡男€子笑嘻嘻地走過來,像拎起一只雞一樣,將蘇臨抓起,然后扛在自己肩上。
“走吧。老二,你來關(guān)燈鎖門?!?p> “嗯?!?p> 啪。砰。
蘇臨的家又回到了黑暗的狀態(tài)。
三人一走出蘇臨的家,就迅速地離開了現(xiàn)場,消失在夜幕之中。
……
拿到了蘇臨的住址信息的楊望等人,此時剛剛來到左岸小區(qū)的門口。這是一個開放式的舊式小區(qū),他們完全沒有遭到任何人阻撓,就來到了蘇臨家樓下。望著樓上蘇臨的家里一絲光亮都沒有,三人有些遲疑。
“沒有燈啊,是不是不在家啊。怎么辦?要上去看看嗎?”侯躍云問道。
“這都幾點了??!人家說不定在睡覺呢。”張憶一把推開杵在她前面的侯躍云,徑直走入了樓梯間。
“唉,一晚上跑來跑去,我有點暈了。不行,今晚回去,我得睡一整天,補一補覺?!焙钴S云跟在眾人的身后,悻悻然地說道。
四人來到了蘇臨的門前。默然相望。
“怎么著?要敲門嗎?”張憶看看站著沒有動作的三個男人,打趣地說道。
“敲門的話,是不是有點不妥啊。畢竟聲音太大的話,三更半夜的,會吵到鄰居吧?聲音太小的話,里面睡覺的人估計醒不來啊……”楊望否定了敲門的方案。
“還是我來吧,暴力拆門!”張憶眉開眼笑,喜滋滋地走上前去,將自己的雙手貼上了那道木質(zhì)的門板。
“咝……”張憶一下子將手縮了回來,使勁地搓著。
“好冰的門??!”
“是嗎?”楊望也上門,摸了摸門板。果然,整個門板,凍若寒冰。才剛摸上去,他就被凍得縮了回來。
“果然……至少這證明了一件事,我們沒來錯地方。不過,按理說,他沒理由在自己家里使用天賦技能啊。也就是說……”
“出事了!”侯躍云一聲驚呼。等叫出聲才發(fā)現(xiàn)自己聲音太大了,忙四下看了看,希望自己沒有吵醒周圍的鄰居。
“剛才我們上來前,我已經(jīng)看過了,這房子的窗戶都閉著,所以沒辦法了。張憶,推開這門吧?”這一次,侯躍云將聲音壓得很低。
張憶秀眉微蹙,勉強聽到了“推開”這兩個字,點點頭。這一次,她沒有直接上手。
“楊望,脫衣服。”張憶朝著楊望,冷冷地說道。
“我……我的衣服可是很薄的,不頂用吧?找侯的!”
“我的也不行。我這只是非常普通的短袖衫??!一樣不頂用的!天明!”
三人都將目光對準(zhǔn)了冷天明。
“老大吩咐到……上刀山還是下油鍋我都是在所不辭的,但是……”冷天明也只是穿著一件長袖衫而已,明顯有點扭捏。他雙手護著自己的衣服,尷尬地笑著。
“天明,聽話。就你的衣服還算有點料,應(yīng)該可以頂一陣子。來來來,脫下來!”
楊望等人都是一副眉開眼笑的模樣,不等冷天明拒絕,就一起張牙舞爪地沖向了瑟瑟發(fā)抖的冷天明。
“不要?。“。 ?p> 三人一齊動手,三下五除二,將妄圖掙扎的冷天明按在地上,華麗地脫掉了他的長袖衫。
雖然冷天明想大聲疾呼。但是如果叫得太響,那么圍觀群眾就不是只有楊望他們了,那不是更尷尬嗎?所以雖然看似聲嘶力竭地慘呼,實際上音量也只夠眼前的幾人聽到的。
“早晚都得脫下來,干嘛還費勁抵抗呢?真是的……”
張憶將冷天明的長袖衫抖了抖,拿在鼻前聞了聞,一臉嫌棄地看了看冷天明。她將冷天明的長袖衫捆了捆,做成一副簡易的墊子,放在自己的雙手前面。
“張憶,不要一下子沖過去,輕一點聲,一點點地拆?!睏钔p聲建議道。
“知道了。”
張憶站在門前,離著門只有微毫的距離,用十倍的體重,一下下地沖擊著門板。
再沉重的門板,也經(jīng)不起實實在在的千斤張憶的沖擊力。隨著一聲木頭碎裂的吱呀聲,木門終于被整個地撞開了。隨著房門的打開,一股寒氣傾瀉而出,讓站在門前的張憶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辛苦了張憶?!睏钔o張憶豎了個大拇指。
“小事?!睆垜洖t灑地將冷天明的長袖衫還了回去,“你們先不要進去,我先進去看一看環(huán)境再說?!?p> “得嘞,女俠您請……”
雖然讓一個女生打頭陣非常的過意不去,不過論徒手戰(zhàn)斗力,張憶確實是可以一挑他們?nèi)齻€的。所以三個男生也就讓張憶先進了。
張憶恢復(fù)了自己的體重,輕身躍進了蘇臨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