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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宦

第五十三章 毒性體質(zhì)

紫宦 鯉裳 2114 2020-02-01 00:01:00

  糾纏過后,溫荊把安月白放在榻上,才去取了門口的晚膳,并不溫?zé)崃耍懒藘煽?,便也沒再吃。

  兩人都沒別的衣服好換,溫荊便讓人送了兩件衣來,自個(gè)兒換了,又幫安月白清洗干凈身子,也幫她換了。

  畢竟是個(gè)剛及笄的丫頭,現(xiàn)在藥性剛解,整個(gè)人便都軟了,任他給她換上衣服,也沒力氣抬眼。

  都收拾妥當(dāng),溫荊才將安月白帶回木居。

  小黎小棠本就是中了須臾的迷藥,才會在茶館失了氣力,眼睜睜看著莫棋仙上樓找安月白卻無能為力。現(xiàn)在她們二人力氣恢復(fù)了,又見溫荊帶安月白回木居,便連忙從溫荊手中接過她。

  “去吩咐廚房做些清淡小粥,喂你們姑娘喝了?!睖厍G淡淡道,也有些疲憊,頓了頓,又道:“明早不必過早叫醒她。”

  小黎小棠愣了愣,便也答應(yīng)了。溫荊轉(zhuǎn)身離去,并不多言。

  但小黎和小棠先前清楚地聽到了莫棋仙的話。那個(gè)自稱是安月白師姐的人不是說,姑娘中的是媚藥么?

  溫荊又同安月白在浴池呆了那般久的時(shí)間,還都換了衣裳……小黎想著,不由得有些面頰微微染上粉意;卻看小棠也是此般神情,二人便都互相望了一眼,明了了對方的意思。

  小黎去讓廚房做了點(diǎn)小粥,過了會兒端過來了,小棠搖醒了安月白,讓安月白吃了些。

  安月白是真累極了,也沒吃多少,也就約莫是半碗左右,就真吃不下了。小黎小棠便又給她換了衣服,讓她躺在床上。

  這一到床上,她便是徹底睡了過去。再醒過來,已是第二日快中午了。

  安月白有些頭疼,想起昨日在浴池同溫荊所做之事,不由得也是面頰一熱。只是想起身穿衣,誰曾想這一提起身子,竟腰酸得厲害,登時(shí)面紅若滴血。

  莫棋仙下的媚藥是藥效被發(fā)散盡了,她卻也是真縱欲有些過了。偏又不論是何地方兒,逮著溫荊便吻咬,想起就有些心悸。

  又想起,自個(gè)兒昨日抱著溫荊說心悅,安月白便將粉頸一垂,埋首在被子上,羞赧萬分。

  不過自個(gè)兒說的也是真。十三歲時(shí)初逢溫荊,那時(shí)她毒術(shù)不精,人情世故更是一無所知,是溫荊將她從高瀾處撈出來。

  雖是溫荊送她去的教坊司,但只怕是他早就提前同袖紅女說好,否則在教坊司三年,她只怕是早就臟了。

  十六歲時(shí),師父翟青同她講:“若是溫荊來,你便同他回去罷。你家不太平,為師并不能帶你回家;若是那人要送你出手,必定會替你查明身份。”

  她當(dāng)時(shí)應(yīng)下來,偏沒過幾日就見著了溫荊。再后來,重回紫宅,再住木居。

  當(dāng)日師父的話,有些矛盾的。似乎師父知道她的身世,又好似是師父不方便帶她回真正的家族。

  那時(shí)師徒二人對面而坐,清茶對飲。翟青一襲蔚藍(lán)色袍子,帶有深黑銀線的底紋,不可褻瀆,卻又帶出幾分隨性的江湖氣息。

  翟青的眸是暗紅色的,垂睫看著杯中茶。發(fā)絲高束,神情一如既往有些許邪魅。

  “師父,那你當(dāng)日在安府教月白時(shí),知曉月白的身份么?”安月白問道。

  翟青搖搖頭,似是覺著她的話有些好笑,拍拍她的頭,打趣道:“不。為師只是看乖徒長得好看,投緣而已?!?p>  安月白抿抿唇,知從師父這處約莫是問不出緣由了,但卻仍有些不甘心,道:“那為何又要來教坊司頻頻授我毒術(shù)?”

  翟青卻站起身,走到安月白身邊,輕笑一聲,逗她:“一定要問?”

  “……”安月白不答話,卻看師父背過身,對她道:“起來吧。為師教你最后一術(shù)。”

  那最后一術(shù),便是翟青的秘術(shù),銀月絲。待安月白學(xué)會,翟青也該離去了,只是臨走前,笑道:

  “非要說的話,為師欠你家族的情。還挺大,想還清?!?p>  那日翟青的話,安月白依舊是未能理解得透。只是師父見她不答話,便擺擺手,道:“為師回去了,這段時(shí)間,你師姐不定又闖了什么禍?!?p>  說完,安月白便真看她師父離開了。

  說來也怪,她敏銳地覺出師父約莫是在意師姐的,還有幾分是超乎師徒的在意;偏偏在面對師姐時(shí),他便清清冷冷了,也不茍言笑,甚至師姐動輒還會受到責(zé)罰。

  師姐莫棋仙只有在面對師父時(shí),才會多說幾句話。對她,從來都是隱隱透出殺氣。

  安月白知曉,師姐覺著自己搶了師父。畢竟師父曾許下誓言,說此生僅收莫棋仙一弟子;卻偏偏又收了她。

  以至于,師姐幾次險(xiǎn)些傷了她,她卻每次都被師父救回來。莫棋仙每傷她一次,師父翟青便對師姐多下一道毒咒。

  師姐的發(fā)色也越來越淺;原本是淺紫色,現(xiàn)今早染成雪白銀色長發(fā)。

  安月白并不知師父究竟是如何罰師姐的,只知每次師姐做錯(cuò),師父便會去單獨(dú)找?guī)熃?;次?shù)多了,師姐的唇色也越來越淺淡,似乎毒性體質(zhì)越來越深。

  安月白目睹了師姐的變化。若說一開始時(shí),師姐看師父眼神帶著些許占有欲,帶著些執(zhí)著;那后來幾次偶爾見到師姐,莫棋仙看翟青時(shí)也眼底淬了些毒意。

  那是愛恨交織的怨;也有幾分瘋狂在內(nèi)。

  她是著實(shí)不清楚師父和師姐的糾葛,只知道師姐怕是不會讓她好過。之前在教坊司時(shí),要不是師父幾次攔下師姐,只怕自己早就被師姐下毒所害。

  這次師姐來找她,也不知師父知不知曉。

  她又想起之前,師父笑意漸深,有些許危險(xiǎn)地道:“為師授給你的大多是醫(yī)術(shù),雖毒術(shù)偏少,卻都是頂級至毒。”

  “你師姐學(xué)的醫(yī)術(shù)少,毒術(shù)種類多而繁雜,要是單論毒術(shù),你和她大約實(shí)力相當(dāng)。”翟青道,“你出了這教坊司后,為師便不護(hù)著你了。”

  當(dāng)時(shí),安月白聞聽此言也是一愣,卻看翟青道:“你若真是那家族的人,流著那家的血,自然會無事的?!?p>  “為師倒是有些擔(dān)心你師姐。”翟青說罷,捻捻手指,帶著幾分晦澀不明,言語中第一次透出些許咸澀:“仙兒的體質(zhì)啊,只怕是撐過這幾年也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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