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赫杰心中那算盤珠子撥得噼里啪啦響,面上不動聲色,一邊以極為巧妙的話術(shù)與手段,像磁石般吸引著西蕭集團眾人的注意力,一邊眼睛死死地盯著手機屏幕,仿佛要將那屏幕看穿。
屏幕上,那閃爍不停的綠色光點,恰似暗夜中飄蕩的鬼火,沿著蜿蜒曲折、奔騰咆哮的河流,風馳電掣般向東狂飆而去。
不多時,劉赫杰匆匆趕到河邊,洶涌湍急的水流好似千軍萬馬奔騰而過,那震耳欲聾的聲響,仿若要將天地都震碎。他望著這水流,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輕聲呢喃,那聲音被風聲與水流聲瞬間吞沒:“這張其金,腦袋倒是靈光得很,懂得借助河水之力來提速,瞧瞧這速度,若是靠雙腿徒步,累死也追不上。”
此刻的他,渾然不知張其金早就想出了金蟬脫殼之計,把量子定位防丟消波儀小心塞進竹筒,讓竹筒順著河水遠去,而張其金本人,早就朝著另一個方向隱匿行蹤了。
劉赫杰手腳麻利得如同訓練有素的特種兵,迅速收集起河邊的竹子,以熟練的手法扎了個竹筏。他雙手猛地一推,那竹筏便如同輕盈的燕子,穩(wěn)穩(wěn)飄入水中。
劉赫杰身姿矯健,如同一棵蒼松般站在竹筏之上,手持竹篙,眼睛緊緊盯著前方,小心翼翼地把控著與那代表目標的綠色光點之間的距離,既要保證不被對方發(fā)現(xiàn),又得讓西蕭集團的其他人能若有若無地跟在后面。
劉赫杰的眼神中,兇狠之意如熊熊燃燒的火焰,低聲自語道:“哼,張其金,這次你就是插了翅膀,也飛不出我的手掌心,死定了!”
另一邊,李東偉陪伴在張其金身旁,兩人朝著西北方向艱難前行。
一路上,腳下的枯枝敗葉被踩得嘎吱作響,周圍時不時傳來不知名野獸的叫聲,仿佛在提醒他們正身處險境。
大約走了十里路程,李東偉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稍稍放松,長舒了一口氣,那種如芒在背、被人暗中窺視的感覺,終于漸漸消散。
顯然,張其金精心謀劃的“金蟬脫殼”之計大獲成功,成功吸引了劉赫杰的注意力,讓他如同被牽線的木偶,順著那定位器的信號,朝著江東下。而張其金和李東偉則背道而馳,朝著西北方向漸行漸遠。
可眼前的荒山仿佛沒有盡頭,一座連著一座,像是一道永遠無法跨越的屏障。
張其金疲憊不堪,雙腿好似灌了鉛一般沉重,他費力地從身上掏出手機,打開電子地圖,想要確定自己所處的位置。這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自己竟然已經(jīng)快要走出安徽省,幾乎越過了邊界。
短暫休息后,張其金咬著牙,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繼續(xù)踏上征程。此刻的他,滿心只有一個念頭,就是盡快走出這片荒山,哪怕能看到一條公路也好。然而,電子地圖上顯示的國道,猶如在天邊一般遙遠,以他現(xiàn)在這緩慢的速度,至少還需要十六個小時才能抵達。
但張其金心里清楚,身后西蕭集團的人就像一群餓狼,緊緊追著他不放,雖然量子定位消波儀暫時迷惑了劉赫杰,可西蕭集團其他人的動向卻如同迷霧,難以捉摸。他沒有別的選擇,只能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向前挪動。
然而,張其金身上的傷勢實在太重了。又勉強走了半里路,他只覺眼前一黑,雙腿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撲通”一聲坐下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如同破舊的風箱。他不得不休息,因為之前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那一點體力,已經(jīng)在這艱難的行走中消耗殆盡,如果繼續(xù)強行前進,劇烈的動作必然會讓傷勢雪上加霜,甚至可能危及生命。
就在他走走停停的過程中,西北方向的叢林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而清晰的腳步聲。這樹林中枯枝敗葉堆積如山,那腳步聲在其間回蕩,顯得格外響亮,如同戰(zhàn)鼓一般敲在張其金的心頭。
張其金心中暗叫不好,立刻像一只敏捷而警惕的獵豹,迅速躲到一棵大樹后面,身體緊緊貼著樹干,屏住呼吸,耳朵如同雷達一般,仔細聆聽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緊接著,另一個方向也傳來腳步聲,還伴隨著說話聲?!皷|偉,你應該也聞到了吧,這附近有濃烈的血腥味?!?p> “沒錯,確實有很濃的血腥味?!睆埰浣鹨宦犨@聲音,心中猛地一驚,來的竟是李東生!
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偏偏在這里碰上了。
讓張其金驚訝不已的是,西蕭集團的量子計算血靈珠,竟然有著如此敏銳的嗅覺,僅僅憑借他身上散發(fā)的血腥味,就能追蹤到這里。不過,他這一路走走停停,耽誤了不少時間,被追上也并非毫無道理。
“嗅覺靈敏的可不只是量子計算血靈珠,要說嗅覺最強的,當屬量子玄黃血靈珠。當年項羽的本命量子血靈珠,玄黃如狗,對血腥味道最為敏感。而量子計算血靈珠以青龍為代表,學過《易經(jīng)》的人都知道,前朱雀、后玄武、左青龍、右白虎,這四獸對應著《易經(jīng)》八卦的四正方位,朱雀為離卦、玄武為坎卦、青龍為震卦、白虎為兌卦,它們也是類似的生物,所以在嗅覺方面有著與生俱來的天賦。”王陽明對張其金解釋道。
“量子計算血靈珠嗅覺這么強,那量子糾纏血靈珠呢?好像沒聽說它有什么特殊能力?!睆埰浣鸪弥@間隙,與宇宙太極圖中的王陽明交流道。
“智者,你難道忘了?量子糾纏血靈珠過目不忘的本事,可是獨一無二的,其他量子血靈珠都不具備?!蓖蹶柮魈嵝训?。
張其金心中一凜,過目不忘的能力雖然不屬于戰(zhàn)斗技能,但關(guān)鍵時刻卻能發(fā)揮巨大作用,自己當年高考能考736分,很大程度上就得益于這一能力,龍薇也因此沾光,考了六百多分。
“就在這邊,東生,小心點。”李東偉提醒道。
“知道!”李東生回應道。
在張其金與王陽明交談之際,林間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逐漸朝著他藏身的方向逼近。
張其金心中既愁苦又慶幸。愁苦的是,以他現(xiàn)在這虛弱的身體狀況,若要與對方戰(zhàn)斗,簡直是以卵擊石;慶幸的是,追來的是李東生和李東偉,倘若換成兩個天字級高手,或是一個天字級高手,那他今天可就真的要命喪于此了。
十米、九米、八米、七米……腳步聲越來越近,張其金雖然躲在大樹后面,身體隱藏得很好,但身上散發(fā)的血腥氣卻如同無形的旗幟,難以掩蓋。
李東生和李東偉只需憑借氣味,就能精準鎖定他的位置。
張其金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緩緩從身上抽出威寧劍,劍身寒光閃爍,鋒芒畢露,好似一道冰冷的月光。他在心中向宇宙太極圖里的王陽明問道:“導師,以我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施展量子靈魂附體,能堅持多久?”
王陽明眉頭緊鎖,面露愁容,說道:“以你目前的狀態(tài),一路奔波消耗巨大,現(xiàn)在……最多只能堅持七秒!”
七秒!
巔峰狀態(tài)下的張其金,能完整施展兩分鐘的量子靈魂附體,而現(xiàn)在卻只有七秒,這巨大的差距,足以說明他傷勢之重。
“七秒!”張其金咬了咬牙,問道:“導師,七秒時間,能干掉他們兩個嗎?”
王陽明沉吟片刻,說道:“不好說,對方二人都身懷地字級量子計算血靈珠,實力不弱。而且他們有備而來,七秒時間太短,殺死一人或許還有可能,想要殺掉兩人,希望渺茫。”
張其金眼中閃過一絲決絕,說道:“一個就一個,殺一個算賺,殺兩個就血賺。拼了!”下定決心后,張其金緩緩站起身,調(diào)整呼吸,讓自己的呼吸變得均勻而深沉,耳朵緊緊捕捉著腳步聲,準備隨時發(fā)動致命一擊。
五米!
四米!
三米!
敵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幾乎近在咫尺。然而,就在距離兩米的時候,腳步聲突然消失了。沒錯,周圍變得一片寂靜,靜得可怕,仿佛時間都凝固了。顯然,對方也察覺到行走時會發(fā)出聲響,刻意放輕了腳步,不再發(fā)出任何聲音。
這可增加了不少難度!
聽不到對方的聲音,張其金就無法判斷對方與自己的距離。
思索片刻,張其金突然向前狂奔,一口氣邁出十個大步。他原本打算躲在大樹后突襲,但現(xiàn)在對方悄無聲息,左右夾擊,自己處于明處,對方處于暗處,形勢極為不利。于是,他索性主動出擊,讓雙方都暴露在明處,來一場光明正大的對決。
“好啊,果然在這兒,東偉,這次我們要立功了!”李東生冷笑一聲,那笑聲中充滿了得意與興奮,對著通訊設(shè)備迅速報告了張其金的位置。而李東偉則一臉冷漠,如同一塊千年寒冰,二話不說,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朝著張其金猛沖過去。
筋斗云!
西蕭集團的量子計算血靈珠施展筋斗云,速度瞬間暴增。眨眼間,李東偉就來到了張其金面前,他高高躍起,右拳帶著呼呼風聲,如同炮彈一般,直朝張其金額頭砸去。
張其金雙手背負在身后,威寧劍就藏在掌心。就在李東偉沖過來的瞬間,他大喝一聲:“量子靈魂附體!”
剎那間,一股強大的力量從他體內(nèi)涌出,這股力量仿佛來自宇宙深處,帶著無盡的威嚴與神秘。他的眼神變得銳利如鷹,全身散發(fā)著一股令人膽寒的氣勢,原本黯淡的眼神此刻如同燃燒的火焰,照亮了周圍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