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上的長者點點頭,便開始解簽。
只見他眉頭漸鎖,面露難色,還不住搖頭。
身旁的小童細聲與她說道:“大師一般在解到兇簽時才會這幅表情?!?p> 常羲心里七上八下,慌張得不行,卻也只能忍住,不敢貿然打擾解簽的師傅。
一室寂靜,只有木魚敲打的聲音回蕩在這個不大不小的屋內,一下一下,敲得她心亂。
“你與這位木簽的主人是何關系?”他終于開口。
常羲趕忙回道:“朋友,是朋友?!?p> 他搖搖頭,緩緩道:“不是,起碼在他心里,并非將你二人的關系視作友人?!?p> 常羲思?片刻,“在他看來......那就該是主仆,主仆關系?!?p> “這位施主的命格很是奇異,此人有兩副命格,其中平順的一副是逍遙此生,安穩(wěn)度過,另一幅則是會讓他誅心困身,痛苦早殤?!?p> “那該何解啊,大師?”
“無解,往后命數(shù)是好是壞,要看那位施主的自我選擇?!?p> 常羲有些心焦,“難道就真的沒有課補救的法子嗎,或者有什么能讓他避開那副命格的法子也好?。俊?p> 隨后又抬頭望向常羲,頗有深意道:“從哪處來,就回哪處去,莫要總是想著往外跑,呆在自己該呆的地方才是他的安命之道,常姑娘,可聽的明白?”
他叫她常姑娘,想必從她一進門就已經知曉了常羲的身份,該呆的地方,就是魔界,所以就是說,只要不踏足人間,他就能平安無虞。
她不住點頭,“懂了,懂了,多謝大師。”
在常羲將要踏出的一瞬間被他叫住,“施主且慢,還有一物,是致使他早亡的直接原因,只要讓他避開那物,這樁官司也就成了大半?!?p> “何物?”
“你?!?p> 走出大殿的時候她整個人都郁郁昏昏,墨韌撐開傘快跑著迎上去,生怕她被正午毒辣的日光欺負到一點,她直直地望著被曬得大汗淋漓的墨韌,眼中情緒復雜,好像要將人看穿,然后吐出了那句她從未想過的話。
“墨韌,我不要你當我的侍從了。”
向來沉穩(wěn)力驚人的墨韌也有些被她這句話嚇到,因為往日就算她如何不順心發(fā)脾氣,也不說出這樣的話。
“屬下可是哪兒又惹公主不快了,公主自當懲罰便是?!?p> 就是不要說這樣的話來誅他的心。
她冷冷道:“沒有,就是厭煩了你整日管著我,什么都要經過你的允許才能做,好像你才述主子一般,回魔界后我會即刻稟告父君,讓他再挑位懂規(guī)矩的侍從來,換掉你?!?p> 落下這番話就徑直往前走去,甩下身后臉色鐵青的墨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