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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音錄

第二十六章 貴妃故去

墨音錄 兮韻瑤 3044 2020-06-02 02:06:26

  景軒奕才進去了,我又見母后德妃渝妃等人,除了在宮中養(yǎng)胎的林妃后庭中的妃嬪都趕了來。

  這場大火一直燒到了傍晚時分,天公不作美嘩啦啦的一場大雨說來就來,沒有半點征召,隨之而來還有驚天作響的雷聲霹靂作響。要說這個時節(jié)這樣磅礴的大雨都是難得,何況還伴著雷聲。自此宮中便多有猜測說是宸貴妃本是惑亂國剛的妖女,如今她故去,就連上蒼也看不過去,早早的來了場大火收了她。

  我抱著她那日在亭中贈與我的匣子站在宮沒門前。瞧這空中落下的豆丁般的雨,打在屋檐上叮叮咚咚的作響。只見不遠處的鳳凰木上雨落在葉子上,早上還掛滿綠葉的枝干如今已經(jīng)空了大半,只留幾張樹葉在風雨中搖搖欲墜。

  看著這滿目的落葉,我又不由得想起哪日在清水亭中她說“這個匣子是我贈與公主的及笄之禮。到得哪日公主才打開吧!”

  想起哪日宸娘娘姣好的眉眼之中若有若無的透露著憂郁之色。我那時本想著或許是宮中流言蜚語的緣故,可今日看來,或許她本就知曉有今日吧。

  我不知站了許久,直到母后派人來傳話說是父皇醒了,我本想去瞧,那宮人又囑咐我道:“公主殿下,皇上雖醒了卻是誰也不愿見的,只是癡癡的坐在龍床上,手中拿著貴妃娘娘最喜歡的玉蘭?!?p>  那時宮中的御林軍雖趕來將火撲滅了許些,可雪嫣宮的內(nèi)殿火勢卻最大的,怎么也撲滅不了。還是后來落了一場大雨,這才滅了干凈。待宮人們進去看時只尋到了幾具燒得炭黑般的尸首,面目全非。

  我惆悵了許久才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第二日一早宸皇貴妃薨了的消息昭告天下,父皇罷朝十日,舉國哀思。

  我去父皇的宮中看望父皇時,父皇已經(jīng)清醒了許多,只是鬢邊全白,已然沒了昨日的威嚴。

  我行了禮,正要詢問父皇近況,便聽見裴公公道:“公主殿下,皇上不喜人在跟前晃悠,您看……”

  我只覺眼中酸澀,瞧著父皇也朦朧了許多:“知道了,那本宮晚些時候再來看望父皇?!?p>  我言罷,又囑咐了宮中照看的宮人幾句,便出來琮華宮。

  素欣這才細聲輕語的問到:“公主可要回宮?”

  我搖了搖頭:“去雪嫣宮看看吧!”

  素和卻有些擔的同我說道:“可是宮中這般言語,那五皇子可不得會見公主!”

  我笑得有些無奈,又有些自嘲:“五弟不是這樣的人,本宮總歸是晚輩,去上柱香也是心意?!?p>  我口上這樣說著,卻也不知五弟是否會見我,自宸娘娘在大火中逝世后,宮中便有言語傳出,說是母后早已瞧不得宸貴妃恩寵不斷,否則哪日又怎會獨獨免了宸娘娘的請安之禮。還一反常態(tài)的與貴妃交好,等等云云。

  大約過了半個鐘頭我來到雪嫣宮門前,見往日絢麗大氣的宮殿,頃刻間只剩下骨架,雪白的宮墻上盡是焦黑之色。雖偏殿不曾著火,卻早已失了往日的潔白透亮。

  只是我還才行至殿外,便聽見雪嫣宮殿宮女語氣頗為憤恨道:“公主殿下請回吧,我們皇子身體不適,不便見客?!?p>  我微微一愣:“我不是來見五弟的,我只是……”

  只是我話還未落,那宮女便打斷了我的言語:“公主若說是來祭拜我們娘娘,大可不必,我們娘娘可受不起!”

  素和是個急脾氣的聽了她的話,便忍不住道:“放肆!你個小宮女說這樣的話,究竟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你家主子的意思?!?p>  那宮女聽了卻是閉嘴不言,接著我便聽見內(nèi)殿傳來一道蒼老卻帶嚴厲的聲音:“翠湖休要放肆!”

  那小宮女這才急忙退到了一旁,那嬤嬤出來后卻與眼前這個傲慢的小宮女不同,態(tài)度很是恭敬:“公主殿下,這個奴婢不懂規(guī)矩,還請公主殿下饒了她。”

  這個嬤嬤我是認得的,她一直跟在五弟身邊,如今她來想來是五弟的意思了。我本不預責罰她:“罷了,不過是個不懂事的奴婢。”

  我話才落,卻聽見方嬤嬤道:“如此不懂規(guī)矩的奴婢,得罪了公主居然還不快來請罪?!?p>  方嬤嬤言罷,那翠湖這才急忙跪下請罪:“是奴婢不懂規(guī)矩,還請公主殿下開恩?!?p>  我聽見她越來越響的磕頭聲,只覺心神一顫:“起來吧,本宮沒有怪你?!?p>  我才讓她起身,方嬤嬤卻對身后的內(nèi)官道:“如此不懂規(guī)矩的奴婢,拉下去打殺了?!?p>  方嬤嬤言語平靜,想來對這樣的事早已習以為常。我卻也不會多管閑事,只待他們將人拉下去后道:“不知本宮可能進去祭拜宸娘娘?”

  那方嬤嬤這才回過神來道:“是……是公主殿下請?!蔽疑羁磥硭谎圻@才進去上了香。

  我瞧見三弟與五弟二人正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跪在一旁,我祭拜一次他們便也跟著磕頭一次。昨日宮中出了那么大的事,我卻不曾見著五弟,我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問這些的時候,便深深的拜了拜宸娘娘出了宮門。

  這日一早,我還在父皇的宮中伺候,便聽見有宮外傳來急報,父皇這些日子也好了些,雖不曾上朝卻還是會看一些奏章。

  我只見那宮人領(lǐng)了一個將士走了進來,我見他周身沒有幾處是好的,黝黑的臉龐上還被劃了一個大口,骨肉分明,傷口依然泛白了,卻都不曾包扎。臉色更是蒼白得毫無血色。

  我怕他隨時會倒下,便在他與父皇說話之際讓人宣了太醫(yī),我在殿外都能聽到父皇怒吼的聲音:“他們怎么敢!怎么敢,真當我東籬無人!”我心中擔憂父皇的身體,卻也知道后宮不得干政。只得干著急。

  不過片刻我見裴公公寢殿內(nèi)走了出來,隨后又聽到父皇在殿內(nèi)喊人,我這才帶著太醫(yī)走了進去。

  來到殿內(nèi),見那將士果真暈倒在地,我疾步走到父皇身邊:“父皇女兒已經(jīng)帶了太醫(yī)來了,您不必擔憂!”

  父皇這才拍了拍我的肩道:“這些日子音兒受苦了!”

  我搖了搖頭:“母后在忙著宸娘娘的后事,二弟也在偏殿為父皇分憂,三弟五弟又正忙著守靈,女兒能做的不過是來陪著父皇罷了,算不得受苦?!?p>  不過片刻我便見大將軍陳閬,副護軍參領(lǐng)段云,丞相葉寬,舅舅,陳國公,等干朝中大臣。見此我識趣的退了出去,踩踏出殿門,又見二弟三弟五弟都來了寢殿。

  我有些意外卻還是對他們道:“父皇就在里面,快些進去吧!”

  三弟與五弟朝我點了點頭便朝殿內(nèi)走去,只余景寒錯落他們幾步:“大皇姐,你看你眼下烏青,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我淡笑:“寒兒也是,快些進去吧!”

  我回了宮中歇息片刻,才起身正要去琮華宮便聽到小路子道:“公主,皇上下了旨意,封五皇子為兵馬大元帥,明日便要前往雁城了?!?p>  我有些不明白父皇的意思:“可是他才十二歲,如何能領(lǐng)兵打仗?!?p>  許是我言語過激,驚得小路子久久不語,片刻后我又道:“可還有誰?”

  小路子這才道:“蘇將軍,段將軍陳國公等都隨五皇子同去,陳國公是老將軍了,公主大可放心?!?p>  我雖于心不忍卻也知道,父皇這樣做定然是有他的道理的,便也不在多問。只是去瞧了父皇后,便去五弟的住處。

  我進門時,見他一身素服正在還不曾燒毀的梅花樹下站著。瞧著干枯的梅枝出神。

  我本不忍叫他,卻是他先回過身來:“大皇姐?”

  我見他言語中有些驚訝,便揮退了旁人,獨自走了過去:“宸兒”

  我自碎石凳上坐下抬頭望著他:“怎么突然就要去雁城了,你還年幼,若是此去……”

  景末宸卻伸手折了一枝光禿禿的梅枝,自我身邊坐下:“大皇姐這是不放心我?宸兒已經(jīng)長大了,不會有事的?!?p>  我們二人說話見,輕影正端著茶水走了過來,以為他身邊都是方嬤嬤伺候的,如今換了輕影我還有些不適應(yīng)。

  我正端著茶水,便聽見景道:“方嬤嬤擅自做主,聽不得主子命令,我已經(jīng)打死了。”

  我聽了景末宸的話,端著茶水的手微微一頓,這是我第一次見五弟這般殺伐果斷。不知該如何開口,片刻我才沉聲道:“她既犯了錯,打殺了便打殺了吧,既是身邊親近的人,還是要忠心的好!”

  喝了茶,我將手中的匣子遞給了他:“這是前些日子宸娘娘贈與我的,你既要出征,便帶上吧,興許會有用處?!?p>  我將匣子推到他面前,卻遲遲不見他接手,我有些疑惑的瞧了景末宸一眼,卻見他輕輕撫摸著匣子片刻,又將匣子推到了我的面前:“這匣子里的藥,是根治大皇姐心病的,于宸兒而言并無用處?!?p>  我知他說的不假,這藥丸我曾在書中見到,說是有治百病,解千毒之效。

  我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宸兒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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