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睆堩嵰荒樤尞?,仿佛冬眠講了一個笑話。
冬眠瞧見張韻的樣子,“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四公子捉弄人的本事確實是厲害,但是他的功夫也是一等一的厲害?!?p> 張韻扭頭看向殷梨,問道:“阿梨,你丫鬟沒睡醒說夢話呢?”
殷梨笑著點點頭,道:“確實如此?!?p> 張韻回憶了一下那個手里總拿著把不實用的玉扇,穿著總喜歡淡色系的殷闌,他真的功夫很好?
殷梨解釋道:“殷家本身就有習武傳統(tǒng),我大哥善用劍,但他心不在此,武功也是剛好自保;我二姐則一心學醫(yī),所以當時我阿公在世時,就說我三姐和四哥務必習武,于是三姐四哥應該是我們這一支功夫最好的兩個了?!?p> 張韻問道:“那你呢?”
殷梨搖搖頭,“我不喜歡舞刀弄槍,也不喜歡吟詩作畫,所以我阿爹阿娘對我是散養(yǎng)?!?p> “那就是……你沒啥拿得出手的本事啦?”張韻一臉鄙夷。
殷梨想了想,還真是這么回事,不過搖了搖頭,說:“我捉弄人的本事,比我四哥更甚。”
“?。俊睆堩嵲僖淮伍L大了嘴。
這時春曉和冬眠在一旁拼命點頭,確實如此。
“那我沒見你捉弄過誰啊?”
“我現(xiàn)在準備捉弄一個大的?!币罄嫘Φ?。
“大的?”張韻看著殷梨一張略顯稚嫩的臉龐,“你這捉弄人,還要謀劃一下?”
“嗯?!币罄姘翄傻攸c點頭,“不然說我四哥比不上我吧?!?p> 張韻笑著搖頭,實在不知道這件事情還有可比性。
當晚,殷府上下二十多人包下了一家客棧。
店家很少見如此大手筆的客人,忙前忙后半天才將殷府的人都安頓好。
春曉在殷梨的房間里點了一支桂花香的熏香,然后冬眠檢查了一番門窗,之后殷松谷來檢查了一遍,殷果也派手下來看了個遍。
殷梨無奈扶額,只怕秋染提前也檢查了下。
想到秋染,殷梨便吹響了骨哨,秋染很快就出現(xiàn)在門口。
冬眠趕緊把他拽進屋子,關上門守在外面。
秋染愣了一下,有些懊惱,自己做暗衛(wèi)的水平是很高的!這小丫頭居然怕被人看見而質(zhì)疑他?
春曉安靜地給殷梨鋪開紙張,潤好毛筆,去一邊研磨。
秋染看著殷梨等候吩咐,殷梨站在桌前,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子,一會兒開口道:“秋染,你先去詹陽,然后暗中觀察詹陽殷家的每一個人,我到了之后,你要細細與我說,注意,每一個人。”
秋染抱拳道:“是!”然后遲疑了一下,繼續(xù)道:“五小姐,這家客棧屬下已經(jīng)檢查過了,并無不妥,可放心入住。”
殷梨點點頭,這家客棧她到?jīng)]覺得什么,畢竟殷松谷還在這里。
秋染話畢便打開窗戶,翻身離開了。
春曉過去關窗戶,嘴里嘟囔著:“王爺就不能派個女子來小姐身邊嗎?”
秋染是程淮三秋暗衛(wèi)里的一員,若是程淮知道自己的得力干將被她的小丫鬟們這樣嫌棄,不知作何感想。
三秋是程淮二十個暗衛(wèi)之首,秋年一直跟在程淮身邊,秋染在她身邊,而秋月是暗衛(wèi)里唯一的女子,也是三秋暗衛(wèi)。上一世殷梨只是知道這個女子極善用毒和暗器,如果可以,這一次她還真想見見這位秋月。
不過這個女手下應該是比秋染狠毒多了,不知道若是真換了,春曉能不能吃得消。
這一覺殷梨睡得很踏實,早晨殷果來敲門拿來些糕點讓殷梨帶在車上吃。
按照預期,今晚就能到詹陽了。
今天這一路大多為山地,殷果和殷闌看著殷松谷快活地騎在馬上,也心癢難耐找了兩匹馬騎上。
楊若穎皺著眉頭望向殷果,對著殷松山嘆了口氣,說:“原本玉墨每次上戰(zhàn)場我就很揪心了,但看阿果的樣子,也是心系戰(zhàn)場?!?p> 殷松山也是神情肅穆看了殷果一眼,開口道:“殷家原本就是將門之后,我這一支確實沒有出將了?!币笏缮娇粗饷姘滓嘛h飄的殷闌和一身粉色長裙的殷果,“阿闌心性不如阿果穩(wěn)當,若是這幾年沒有戰(zhàn)事便罷了,如果一旦有了戰(zhàn)事,咱們殷家勢必要出一個人。”
“只能是阿果嗎?”楊若穎緊攥著手絹問道。
“阿果活著的可能,同松谷?!痹S久,殷松山才說了一句話,他知道,他這一支必須要有一個孩子在戰(zhàn)場上,阿闌現(xiàn)在這個樣子,上戰(zhàn)場無疑是送死。
楊若殷深深嘆了口氣,伸手握住殷松山的手,柔語道:“老爺,這條路我知道有多兇險和不忍?!?p> “誒?!币笏缮揭仓荒苡昧Φ鼗匚栈厝ァ?p> 正午,殷松山命所有馬車停下休息。
殷茹瞧見山間有座寺廟,于是去和楊若穎說想要去拜一拜,楊若穎允下,想了下又讓她叫上殷果一起。
殷梨正巧下了馬車,便伸手朝殷茹撒嬌。殷茹無奈,只能把殷梨拉到自己馬上,姐妹三人沒有帶丫鬟,騎著兩匹馬很快就到了寺廟門口。
泉澗寺。
殷果喃喃念出寺名,這座寺廟雖然看起來有些年頭,但很干凈,廟外挺著兩輛奢華的馬車,殷梨看了一眼,居然是鎏金頂。不過并不是官家樣式,大概是哪家富商來此處上香吧。
門口的小僧侶雙手合十過來朝三人鞠躬,開口問道:“施主是來祈福嗎?”
“是的?!币笕惴硐埋R,又伸手把殷梨抱下來,把韁繩遞給小僧侶,“麻煩師傅了?!?p> 小僧侶接過韁繩把兩匹馬拴在旁邊的柱子上。
殷果拉著殷梨的手,兩人先邁進了寺廟,殷茹一直淺笑在后面看著兩個妹妹。
殷梨遠遠看見燒香處跪著一個身著藍衣的少年,不知為何,隱約熟悉,待那少年聽到身后有動靜,才緩緩轉(zhuǎn)過頭來。
殷梨心里一驚,居然是他!
“誒,那個好看的傻子?!币蠊谝罄媾赃呁锵У?。
那人看到殷梨她們后,嘴角上揚,明明已經(jīng)十六歲的少年,卻露出一個黃口小兒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