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我叫陶九?!彼Ьo懷中的設(shè)計圖,一雙眼睛閃閃發(fā)光,“因為是在九月出生的,所以就叫九了?!?p> 說到最后還有些不好意思。
“那,加油?!标懧]揮手便直接帶著人走了。
“我會加油的?!彼⌒÷暷畹溃蝗丝隙说母杏X真好,他覺得他現(xiàn)在甚至可以通宵上班。
將陸璐放到車上時,她還是沒醒,整個臉蛋都是蒼白的,涂上口紅的小嘴此刻也有點發(fā)白,柳眉緊緊蹙在一起,好像在經(jīng)歷什么痛苦的事一樣。
“喂?!标懧屏怂幌?,沒醒。
過了好幾分鐘,陸璐開始發(fā)出了意義不明的聲音,額頭上還冒出細(xì)密的汗水。
做噩夢了?她又搖了一下陸璐,還是沒醒。
她甚至一巴掌打了下去,清脆的響聲回蕩在車內(nèi),讓李棋都有些咋舌。
陸璐的臉甚至有些腫了,可以看得到力氣有多大,但人仍然還沒有醒。
“究竟怎么一回事?!闭f到這,她就上網(wǎng)查了一下,查出來的結(jié)果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看得她頭暈眼花。
但是現(xiàn)在讓她這樣持續(xù)下去是肯定不行的,只能更粗暴一點了。
“讓我想想,回去以后用冷水潑?”
“還是?”
“現(xiàn)在直接十幾個巴掌呼上去?”
還沒等她想到什么辦法,陸璐便已經(jīng)轉(zhuǎn)醒,視線有些模糊不清。
聲音也像小貓兒一樣輕輕柔柔的。
“姐姐?”
她左右看了一眼,封閉的車窗,川流不息的街道,傳來的喇叭聲讓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在車子中。
她后知后覺的摸上自己的臉頰,有火辣辣的疼痛感,冰涼的手一放上去,她就留下了淚水。
好疼。
“我怎么了?”她輕輕發(fā)問。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了?”陸漫漫翻了個白眼,頗有些嫌棄,“連識人的能力都沒有,真不知道陸鞘是怎樣教你的?!?p> “你不可能不會知道李家二公子是什么人吧?你也敢不自量力的接觸?”
陸漫漫一數(shù)落她來就像那黃河水,滔滔不絕,滾滾而來。
陸璐也識趣的沒有說話,畢竟現(xiàn)在已經(jīng)落在了人家手上,還不是只能任人宰割。
陸漫漫說得爽了,噼里啪啦一大堆下來,有些口干。
“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瞞著我的事都可以一起說了?!?p> 陸璐瑟縮了一下,糯糯的道:“沒有了,我真的沒有針對姐姐?!?p> 陸漫漫雙手抱胸,“我知道你沒這個膽?!?p> “但你沒這個膽不代表你不能慫恿別人?!?p> “這次的帳,我會好好和你清算?!?p> 陸璐捂著臉有些委屈,看得陸漫漫有些好笑。
明明是你先來招惹我的,現(xiàn)在你自己還委屈上了?未免有些搞笑。
“說吧,你怎么和李鶴認(rèn)識的?”
一聽到這個人的名字,陸璐便全身都抖了一下,這是身體下意識的反應(yīng)。
陸漫漫摸摸下巴,已經(jīng)對人怕到這種程度了嗎?李鶴到底對她做了什么?
真是讓人越來越好奇了。
“我...”她扭扭捏捏吞吞吐吐半天,都只說出一個名字,陸漫漫聽得不耐煩,直接一聲怒喝。
“說!”
陸璐頓時就像吐豆子一樣的全都吐了出來。
她和李鶴認(rèn)識還是因為李鶴找上門來的。
像她這種不怎么上得了臺面的私生女自然是又驚又喜,但是當(dāng)聽到對方來意后,她便答應(yīng)了下來。
先不說對方將自己當(dāng)做什么,但是他想對陸漫漫下手便是對自己有利。
所以她將陸漫漫的行蹤盡可能的告知給了李鶴。
陸漫漫聞言打斷了她絮絮叨叨。
“停!所以你只將我的行蹤轉(zhuǎn)告出去,你自己并沒有動手是嗎?”
她忙不急的點點頭,就差雙手指天發(fā)誓,窒息的感覺真的太痛苦了,讓她升不起半分其他念頭。
“是啊...。”她怎么敢親自動手呢?一旦被父親發(fā)現(xiàn)馬上就會被放棄。
所以她又怎敢呢?
而告訴李鶴便不一樣,他是李家二公子,更何況他現(xiàn)在還說自己在追求陸漫漫,哪怕他真的對陸漫漫做了什么,她也大可以不知情為緣由推脫過去。
誰都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現(xiàn)在并沒有發(fā)生什么,陸鞘也不會對她有一句譴責(zé)。
想到這,陸漫漫忍不住譏笑一聲,這個男的總是這樣,總以為錯誤能夠彌補(bǔ)。
錯誤若是能夠彌補(bǔ),又怎會有那么多的恨和遺憾。
“那你和柳漣晨呢?”現(xiàn)在可以確定玥嬋可能在李鶴手上,那柳漣晨便是當(dāng)初在墨氏故意讓她出糗的人了。
“柳姐姐是...”
“柳姐姐?你的姐姐可真是廉價?!?p> “......?!北凰@么一諷刺陸璐也忍不住想要硬氣一回。
剛剛是腦子還有點不清醒,還在迷糊中,所以才會順著陸漫漫的話。
但是現(xiàn)在,她覺得自己好像有些改變了。
她為什么要這么戰(zhàn)戰(zhàn)兢兢,弱不禁風(fēng)的說話?
她為什么不能像陸漫漫一樣橫沖直撞?
為什么?她發(fā)出了靈魂的質(zhì)問,她收到了一百個一千個答案,但在那無數(shù)答案中,唯有一個是真正的讓她無法反駁的。
因為她是私生女,因為她是不被人待見的,所以她只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只能如履薄冰。
哪怕被人侮辱被人譏笑,她也只能僵硬的在一旁陪著笑。
為什么她就必須得承受這些,明明這不是她想要的。
但是....她卻無法說服自己。
她知道,自己一旦說出口了便只會遭到更多的譏笑。
而其中能被笑的一點便是她無法擺脫。
是的,她沒有勇氣。
但是今天,現(xiàn)在,她突然便不想在這樣了。
她愿意去試一試,看著車外,她想要和那個人試一試。
她不想自己在被那些人挑來挑去。
“陸漫漫!”她開口了。
陸漫漫斜睨她一眼漫不經(jīng)心道,“什么事?想反駁嗎?”
“是的!”她鼓起勇氣,如果有一天她改變了,那就一定是今天。
“我的姐姐,我自始至終都只有想要對付你?!?p> 陸漫漫:“???”
“我只會想要對付你!”
陸漫漫問:“所以你結(jié)交了柳漣晨和李鶴?!?p> “是。”
“所以,你對付我的辦法就是交了這兩個人?!?p> 她猶豫了一下:“是?!?p> “為什么猶豫?”陸漫漫好奇,“是因為還沒有來得及下手還是因為已經(jīng)胎死腹中?”
“....。”
回答陸漫漫的只有無盡的沉默。
陸漫漫也不逼她,畢竟來日方長。
“今天為什么要坦白?”
“因為,這些都已經(jīng)被你發(fā)現(xiàn)了,說出來也無所謂?!标戣次嬷樕系陌驼朴?,眼中劃過一絲狠戾,這個巴掌,她遲早都要換回來。
現(xiàn)在,就是第一步。
“呵呵。”陸漫漫輕笑一聲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