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春樓
“老板娘?你怎么了?”一個女子路過時發(fā)現(xiàn)了老板娘在地上爬,屏風(fēng)擋住了她的后半身,只漏出一個頭。
“快…快救我……”老板娘伸出手顫顫巍巍的求救。
女子跑過來,才看見她的身后插著一把鋒利的刀,鮮血染紅了整個后背。
“啊!”女子被眼前的一幕嚇得跌坐在地,大大的張著嘴,一張一合,過了一會兒才連滾帶爬的去人多的地方叫人。
“快來人啊,要出人命了!快救人!”她狼狽不堪的大叫著。
一聽到出人命,一些膽小的人就尖叫的跑了出去,場面有些混亂。
有幾個男子壯著膽子說:“走,我們?nèi)タ纯础!?p> “就是在這里,”女子帶著他們走到了剛才的地方,指著背后的屏風(fēng),“快救救她吧。”
“這兒哪有什么人???”男子疑惑的看著她手指的地方,一個人也沒有,空蕩蕩的。
“真的有,”女子聽了他們的話,好奇的看向身后,發(fā)現(xiàn)自己身后真的空無一人,女子有些慌了,“剛剛這里明明有人的?!?p> “你是不是在逗我們玩?”男子們氣憤。
“沒……沒有…”女子疑惑不解。
女子為了確定,又走過去仔仔細(xì)細(xì)的看了一下屏風(fēng)后,的確是什么都沒有,就連剛才的血跡也不見了。
“難…難道是我看花眼了?”女子還是有些不相信。
“真是掃興。”男子厭惡的看了女子一眼,轉(zhuǎn)身走了。
——“下手還挺狠?!蹦凶涌粗磉叺氖w輕笑。
“那接下來怎么辦?”另一個男子甩了甩手上的血。
“看樣子是成功了,”男子沉默了一會兒,“找?guī)讉€生面孔,把她綁了吧?!?p> “那這尸體怎么辦?”另一個男子低著頭。
“扔河里喂魚吧?!蹦悄凶诱f完便走了。
——“怎么樣?”安諺看著我。
“我?guī)闳雽m。”我沉思了好一會兒緩緩開口。
“今日就走?”陳亭歡看見我正在收拾東西。
“嗯,越快越好,”我抬頭看了他一眼,“望春樓這兒估計(jì)也發(fā)現(xiàn)了老板娘,要是查到我們就有些麻煩了。”
“那好,我去準(zhǔn)備馬車?!彼c(diǎn)點(diǎn)頭。
——正當(dāng)我看著窗外發(fā)呆時,聽見身后的門開了,心想大概是安諺回來了:“等下我們就走,陳亭歡這會兒應(yīng)該在準(zhǔn)備馬車?!?p> 身后卻遲遲沒有聲音,我以為是我聽錯了,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一個強(qiáng)壯的手臂用一塊方巾捂住了我的嘴巴。
我這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張嘴想大聲呼救,卻猛吸了一口方巾上的氣味,頓時沒了掙扎的力氣,意識也越來越模糊,直到暈了過去……
——“……”我的腦袋在一陣劇痛中徹底清醒了過來,習(xí)慣性的想用手揉一揉,卻發(fā)覺動彈不得,我努力睜開眼睛,慢慢適應(yīng)后,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一座荒廢的寺廟,破破爛爛的,屋頂?shù)哪绢^開始有些松動,石階連著門檻長出一片細(xì)密的青苔,一股腐臭和霉味交織在一起……
我的手和腳都被死死的捆綁住,嘴里塞滿了惡臭的絲布,也不知我到底被誰綁了,現(xiàn)在在哪里……
無助的我只好依靠在床邊,盼望著有人可以發(fā)現(xiàn)我,把我救出去。
——“滴答,滴答”聲音越來越清晰。
我迷糊中感覺到手腕處傳來隱隱的刺痛感,我正要縮回手,卻被一把抓住。
“別動。”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出現(xiàn)在我的身邊。
我抬起頭看向聲音來源處,一張兇悍且粗獷的臉印在了我的眼中,但我卻覺得好像在哪見過這張臉。
“你為什么要綁架我?”我看見我的手腕處一條細(xì)細(xì)的傷口正在慢慢滴著鮮血,“你在干什么?快放開我!”
我拼命的掙扎著,卻依然被死死的束縛著。
“別動,動的越多死的越快!你說是吧,云嬪娘娘。”他竟知道我的身份。
“你既然知道我是誰,還這樣做,不怕被人查出來嗎?”我支撐著疲憊的身子。
“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宮中嬪妃嗎?死了你還有千萬個,皇上查不到也就不會查了,你沒那么重要。”他不屑的看著我。
“到底是誰讓你這么做的?”我?guī)缀跏撬缓鸬恼f出。
“當(dāng)然是想殺你的人了?!彼谋砬橄袷窃倏匆患腥さ氖虑橐粯?。
我感受著體內(nèi)的血液在抽離出我的身體。
“你不如直接殺了我吧?!蔽液鴾I水苦苦哀求。
他卻只是笑笑,并沒有說什么。
我越來越虛弱,又一次陷入了昏迷……
——“云衿悠?”那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在我眼前。
我這是出現(xiàn)幻覺了嗎?但心中卻眷戀著這幻境。
夢里陳亭歡沖進(jìn)來救我,卻被那男子攔住了,隨后一群人圍著他,拿著刀朝他揮去,本以為他死定了,沒想到他竟然會武功,雖然受了一點(diǎn)兒傷,但他還是殺出一條路,跑過來對我說:“別怕,有我在,我一定護(hù)你周全?!?p> 我笑著,喃喃細(xì)語道:“嗯,我信你?!?p> ——“陳亭歡?!蔽颐偷淖鹕韥?,背后出了一層細(xì)汗……
四周空無一人。
又是夢?
可這夢也太真實(shí)了吧,我急忙抬起手,發(fā)現(xiàn)手腕處的確有一條傷口。
我有些分不清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夢境了。
“你醒了?!卑仓V的聲音從屏風(fēng)后冒出來。
“陳亭歡呢?”我急需知道這是真的還是夢境。
“死了?!彼脑捪袷枪拈持刂氐膿舸蛟谖业男纳稀?p> “什么?”我激動的站起身來,“他…他死了?尸體,尸體在哪里?”
“誰說我死了!”陳亭歡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
我急匆匆的跑出屏風(fēng),卻看見陳亭歡裸著上半身,手臂上的包扎十分刺眼,我也顧不了這么多了,拉著他的手看:“你怎么了?沒事吧?”
“沒事沒事。”他笑著說。
我都快急哭了,安諺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他救了你,受了傷,現(xiàn)在已經(jīng)包扎好了?!?p> “別哭啊,我沒死?!标愅g看見我的眼淚掉下來了,有些慌了。
“嚇?biāo)牢伊恕乙詾椤蔽业男那榻?jīng)歷了大起大落后,眼淚不知怎么的止不住了,含糊不清的說了幾句話,拉著陳亭歡放聲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