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莉莉去前樓把兩個孩子叫過來吃飯,小孩子好動,雖然中午才吃了半個饅頭,但是曼曼聽說有好吃的,她又給餓了,李良和曼曼來到煥然一新的柳家。
說起來這還是李良第一次到曼曼家做客,進門后他換了鞋,由田莉莉引著坐到飯桌前,三人坐好之后誰也沒動筷子,都在等柳巳月。
柳巳月端著最后一道清燉排骨湯從廚房出來,兩手套著抹布,小心翼翼的穩(wěn)住胳膊以放湯汁撒出來,在走到餐桌跟前時,她雙眼突然微瞇,正要裝作不小心脫手把熱湯潑向李良,這時小丫頭蹦蹦跳跳的來到她身邊:“媽,這是什么呀,聞上去好香?!?p> “排骨湯?!绷仍挛⑿χ鴮⑿″伨従彿旁诹俗郎?。
她看了一眼墻上的父親照片。
心中嘆了口氣。
柳巳月寵溺的摸了摸曼曼后腦勺,隨后眼中帶著笑意看向李良:“來,別客氣,嘗嘗阿姨的手藝?!?p> 由于雙手拿不了筷子,李良沒法自己吃飯,所以坐在他身邊的曼曼就主動承擔(dān)起了給他喂飯的活,看著寶貝女兒有飯不吃,像個丫鬟似的先去伺候李良,柳巳月臉上的笑容更柔美了,她淡淡道:“你就是良蛋兒吧,我聽曼曼提起過你?!?p> “對?!?p> 柳巳月目光落在了李良手臂的石膏上:“你的胳膊?”
“打架傷到了骨頭?!?p> “骨頭傷了可不是小事,來讓阿姨看看,阿姨正好略懂一點醫(yī)術(shù)?!绷仍聰D到兩個孩子中間,橫插一腳坐在了李良身旁,她右手搭住李良的肩頭。
如果她想,她的柔勁隨時都能碾碎一個成年人的骨頭,可這里是她的家,而且女兒就在旁邊看著,最后柳巳月還是放棄了試探李良的打算,轉(zhuǎn)而摸起了李良的筋骨。
柳巳月仔細揉捏著李良的肩胛骨周邊,通過柔勁反饋回來的手感,她基本判斷出了李良的狀況,雙臂粉碎性骨折,一名武者受了這種傷,整個人就相當(dāng)于廢了一半,哪怕恢復(fù)過來也是廢人一個了。
“良蛋兒,你是怎么傷的,誰傷的你?”柳巳月習(xí)慣性的瞇起了眼睛。
這個孩子看著年紀(jì)小,但柳巳月知道,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小男孩,他能跑出百米四秒的速度,他輕松能打死楊氏太極的傳人程書恒,疑似有著宗師的境界,偏偏就是這樣一個人,竟然被打斷了兩條胳膊的骨頭,由不得柳巳月不關(guān)注對方的來路。
大陸上什么時候冒出來這么多宗師級高手了?
“我自己傷的?!崩盍级⒅堊郎系囊槐P紅燒雞腿,似乎很想吃的樣子,但又礙于雙手問題只能干坐著,他也不急,有條不紊的對柳巳月說道:“前幾天和曼曼去鄉(xiāng)下玩,遇到了個僵尸。”
三個人同時向他看來。
“僵尸?”柳巳月皺起了眉。
李良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盤子里的雞腿:“是啊,而且是僵尸里的變種,旱魃,我打它的時候使勁兒大了點,就把骨頭震斷了?!?p> “媽,媽!你不知道,良蛋兒可厲害了?!甭拥牟遄鞊]起了小拳頭:“當(dāng)時那頭僵尸撲到我們車子上,差點把車子撞下橋,然后良蛋兒就跳出去和僵尸打了起來,豁呀,嘿呀,三兩下就把僵尸打死了。”
李良瞥了她一眼:“不是我打死的,我只是打散了它的煞氣而已,它是自己死掉的。”
想起黃河里的那頭僵尸,李良的天眼看到它被煞氣蒙蔽的殘魂蘇醒了過來,臨在最后時刻,它似乎在用自己的方式向李良訴說了什么,然而旱魃的發(fā)聲器官已壞,李良無法得知它的心意,只能看著它在平靜中迎來了永眠。
事后有人問過李良這位第一現(xiàn)場目擊者,從醫(yī)生到護士,從警察到家長,李良如實相告,至于他們信不信是他們的事,倒是有個警察專門找過李良,單獨警告他,不要把僵尸的事宣揚出去,不然會有麻煩找上門來。
結(jié)果還真讓警察說對了,麻煩真就找上了門。
“咣咣咣?!?p> 外面有人砸門。
門外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開門,查水表。”
查水表的工作什么時候交給女人去做了?柳巳月給田莉莉使了個眼色,田莉莉眨眨眼睛,沒看懂,于是柳巳月只好自己起身去開門,來到門口,在她拉開內(nèi)門的時候。
“不許動,警察!”一個女人刷的就從腰間掏出一根香蕉瞄準(zhǔn)了柳巳月。
然后她將蕉口移向了柳巳月身后的李良。
柳巳月不動聲色的朝著田莉莉打了個手勢,同時嘴上說道:“請問你找誰?”
“別鬧了白姐?!?p> 旁邊一個年輕人提著果籃和禮品擠開了白穎琦,來到門口向柳巳月做了個自我介紹:“您可能不記得我了,柳女士,當(dāng)初您給市分局打的電話是我接的,我叫朱洋?!?p> “哦,是你啊……”
柳巳月顯然回憶起了這個年輕人,她又看了白穎琦一眼:“這位是……”
“這是白姐,我倆今天過來就是想探望一下李良,當(dāng)然,還有您。”朱洋分別舉起兩只手提的東西,表明了來意:“帶了點東西,不成敬意。”
柳巳月開門把二人迎了進去。
“叨擾了?!敝煅舐燥@拘謹?shù)南蛩c點頭。
這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混小子今天一反常態(tài),居然學(xué)會了什么叫做禮貌,倒是白穎琦壓根不知道客氣,進來后也不換鞋,大大咧咧來到客廳:“哇,你們正吃飯呢,來的巧啊,正好我還有點餓……”
“你來干什么?!崩盍计鹕砜粗?p> 白穎琦背著雙手,打量著老屋的環(huán)境,像個驗收工程的工頭似的:“沒辦法,我不來不行呀,誰讓這棟樓上死了個人,偏偏警方還在死亡現(xiàn)場采集到了一個七到十歲兒童的鞋印,我不來,來的可就是那群恨不得把你關(guān)起來研究的神經(jīng)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