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大概行駛用了半小時,一下車,安然就趕緊裹緊自己由著吳凌帶她走進(jìn)商場,吳凌問她有沒有來過這里,安然一口否決,她才不會山長水遠(yuǎn)來這里就為了看一場電影或者干什么,她這么懶,根本不是這種人。
吳凌會為她打開遮擋商場暖氣外泄的遮擋簾,電影院影廳的門和車子的門以及為她擰開瓶子的蓋,很貼心地做好一切小事情,那晚的電影沒有安然想象中好看,甚至有些無聊,看完也就忘了,她就是想不懂大老遠(yuǎn)就為了一個電影吃一頓飯,為此她跟陸澄一提起就說吳凌是個神經(jīng)病,陸澄表示同意。
從電影院出來,安然在上廁所,吳凌在商場的走廊等她,在她甩著手上的水出來的時候給她遞上了一張紙,清風(fēng)的紙巾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安然看了一眼吳凌,接過紙巾,連她這種帶紙巾的女生都沒有想過要用紙巾擦手。
接收到安然的眼神,吳凌問:“干嘛?”
“沒有?!?p> 只是她認(rèn)識的男生中帶紙巾的男生真的不多,給女生遞紙巾擦手的男生更是沒有。
擦完手后,安然從背包里拿出護(hù)手霜,一邊擰開瓶蓋一邊對上吳凌看她的眼神,學(xué)著吳凌慣用的語氣問:“干嘛?”
“沒有?!眳橇柰屏艘幌卤橇荷系难坨R,把頭撇到一邊。
“你也要呀?”安然放手上擠著護(hù)手霜調(diào)戲道,也不等他回答,就把護(hù)手霜擰好放進(jìn)包里。
本來說不要的吳凌一看安然一氣呵成的動作,立馬抗議:“我還沒有說不要呢?!”
安然一邊雙手抹開護(hù)手霜一邊抬頭看著他。
“哎呀~來來來~把手伸出來~”
吳凌乖乖地把手伸了過去,安然直接用手上還沒有抹開的護(hù)手霜在他手上來來回回地抹了一遍,末了還來一句:“手真小?!?p> 吳凌的手是真的小,比羅嗣豪的手還要小太多了,作為一個男生,他的手比安然的手大不了多少,而安然的手在女生里是屬小,認(rèn)識的很多女生都說過安然的手小。
吳凌沒有想到安然會直接上手,他以為她最多就是重新從包包里拿出護(hù)手霜給他擠出來,這個時候他就可以拒絕說不用。這個安然有想過,但這個正常操作只在她腦海里劃了一下,她是故意這樣給吳凌抹護(hù)手霜的。他也沒有反抗,只是稍微吃了一驚,安然的手很涼,商場里都是暖氣,大概是洗過手的緣故,而且骨感特別明顯,給吳凌的感覺就是一層薄薄的皮包著一副手骨。
“不行呀?!?p> “行。”安然從電梯上走了下來,點了一下頭,再回頭看他,放佛在說怎么回去。
“你等一下,我叫個滴滴?!?p> 聽到這句答復(fù),安然便扭頭看著被簾子隔著的門外,外面的風(fēng)一定很大,她不想出去。
叫完車沒有多久,吳凌看了一眼手機上滴滴程序,跟安然說:“我們出去等吧,司機快到了,免得他找不到我們。”
“嗯?!?p> 吳凌為安然掀開了商場門口的簾子,安然一出去,南昌的妖風(fēng)仿佛受到指示一般頓時用力刮了起來,嚇得安然以雷不掩耳的速度用棉衣上的帽子把自己裹了起來,轉(zhuǎn)身尋找吳凌的時候,看到對方一臉?biāo)菩Ψ切Φ谋砬椤?p> 察覺到安然的眼神,吳凌輕輕咳嗽了一聲洋裝看向別處,眼底卻有藏不住的笑意。安然自然也是看到吳凌的笑,輕輕白了他一眼,一陣狂風(fēng)忽而刮起,冷得安然立馬竄到吳凌身后,他倒是沒有躲,回頭笑著看了一眼身后把自己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人,安然接上了他的眼神,回了一句:“看什么看???”
吳凌沒有回話,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給安然擋風(fēng),但寒冷的夜風(fēng)好像故意不給安然好過一般,從四面八方刮了起來,一個吳凌根本擋不住。安然深深絕望,她真的太想回廣東過夏天。
感覺到風(fēng)向的變化,吳凌會專門挑風(fēng)大的一邊站著。看著吳凌轉(zhuǎn)變位置,安然從帽子里露出半張臉問:“你在干嘛?”
吳凌用背給她擋住來風(fēng),看著她從銀狐色帽子里露出的半張肉嘟嘟的臉,說:“幫你擋一下風(fēng)?!?p> “沒有用的啦,你看,這風(fēng)四面八方的來?!?p> “我站在風(fēng)大的一邊會好一點。”
這句話確實對安然很受用,她沒有再回話,低著頭,把手兜進(jìn)棉衣的口袋里。風(fēng)把不遠(yuǎn)處燒烤味送了過來,安然習(xí)慣性地吸了一下鼻子,喃喃自語:“烤羊肉的味道?!?p> “你要吃嗎?”
“哈??”
她只是無聊,吸一下飄來的味道順便猜一下看能不能猜中是什么東西,完全沒有想過身前的吳凌會把她的話聽進(jìn)去。
“烤羊肉呀?!?p> 說罷吳凌就要動身去買,安然迅速從懵圈中反應(yīng)過來,一把捉住吳凌的衣角,把頭搖得像拔浪鼓一樣。
“不是不是不是?。?!”
“你不想吃呀?”跟狗鼻子一樣吸著味道還以為她想吃。
“你別走就是了?!边@里冷死了,吳凌走了她就更冷了,她現(xiàn)在只想趕快到有暖氣的地方,南昌的冬天真的要冷死她這個廣東人了。
“好吧?!?p> 吳凌的聲音很是溫柔,連說一句好吧都滿是寵溺的味道,不知道是她自己想得太多還是人家原本說話就是這樣。安然不愿意再去多想,這時吳凌叫的車在他們站著的馬路邊打著雙閃停了下來,他像來時一樣為安然打開車門,安然立馬竄了進(jìn)去,等吳凌把車門關(guān)上的時候,一股暖意讓安然噓了一口氣,她摘下帽子,抱著自己搓了搓。
吳凌扭頭看著這個一進(jìn)車就沒有理過他的安然,摘下帽子后一頭凌亂的發(fā)絲,在車窗外的昏黃燈光照射下泛著霓光。安然只有一個肉肉的腮幫對著他,吳凌想不懂那么瘦小的人為什么臉會那么圓嘟嘟。
暖意流通全身后安然才隨便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頭發(fā),便又把臉轉(zhuǎn)向車窗外,她察覺到吳凌的眼神,但她不想理會,一點都不想說話,太麻煩了。
“你看,你又不說話了?!币豢窗踩话涯樲D(zhuǎn)向車窗外,吳凌便用很無奈的語氣說。
興許是被吳凌說話的語氣給逗樂了,安然噗嗤一聲笑了,她撇著嘴看向吳凌。
“我說的是事實嘛?!?p> 安然轉(zhuǎn)了一下眼睛,還是沒有開口,她實在不知道說什么。
“待會喝奶茶嗎?”
“大晚上,會睡不著?!?p> “剛好,可以想我。”
“······”
說完后,似乎是覺得不好意思,吳凌輕嗑了兩聲,笑著把頭轉(zhuǎn)向別處。
“那我喝百香果雙響炮吧?!卑踩恍χ貞?yīng),想占她的便宜,沒門!
百香果雙響炮只有冰的,安然很是愜意,拿在手上喝了起來。吳凌喝著暖的奶茶,看著安然,很是想不明白,明明那么怕冷的一個人。
“干嘛,你想喝哦?”安然把手中的百香果雙響炮晃了晃,問。冰塊相撞發(fā)出了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簟?p> “不冷呀?!泵髅鲃倓傔€躲風(fēng)躲得嚴(yán)嚴(yán)實實。
安然抬頭瞄了他一眼,趁其不備,把雙響炮往吳凌臉上一貼。一陣麻酥的激靈,吳凌吸了一口氣把頭閃到了一邊,對上安然一臉的壞笑,小虎牙有兩個,虎牙的兩邊是兩個小梨渦,很淺,卻恰到配合處。
“冷嗎?”看吳凌摸了一下突然被冰凍到的臉,安然挑著眉毛問。
“你覺得呢?”吳凌看著他,故意略帶無奈的語氣反問。
安然揚眉笑了一下,低頭吸一口冷飲,故意不給回答。
兩人不再說話,安靜地走在回學(xué)校的路上。吳凌順著安然的劉海,看到她舒長的睫毛,跟空間動態(tài)里照片中的長睫毛一樣,舒長濃密郁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