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感動是假的。
到底是自己穿越后收的第一個小弟，名符其實(shí)的老班底，就是比一般人強(qiáng)的多。
瞧瞧這思想覺悟，雖然有點(diǎn)虛偽，但瑕不掩瑜嘛。
至于虛偽在哪里，余人彥也說不上來，就是直覺，因?yàn)閯⒕鄣热爽F(xiàn)在的嘴臉，和他某些時候莫名奇妙的像。
余人彥可不會傻到完全相信劉聚說的話。
在他想來，劉聚表現(xiàn)的這么恭謹(jǐn)，未必全是演的，應(yīng)該是有感激的因素在。
但更深層次的原因，還是因?yàn)樗莿⒕垌旑^上司余階的堂侄，是劉聚能在余階手下混飯吃的最大靠山。
這時候，一幫渝州各派的代表圍了過來，不過只是抱拳拱手，沒像劉聚等人那樣跪下見禮。
這些人平日里都是縣、鎮(zhèn)級一霸，一個個都威風(fēng)慣了，這會雖然降了青城派，可心里還是放不下身段，自然做不到劉聚等人那樣能屈能伸。
要是沒有劉聚等人作為參照，余人彥也就忍了，畢竟都是江湖人，上位與下位之間，并不像官府那樣等級分明。
之前幾州的江湖人士也都是這樣的。
可有了劉聚等人作為參照，再看抱拳拱手的渝州各派代表，就顯得有些礙眼了。
連個九十度鞠躬都沒有，這覺悟，比棒子電影里的黑幫小弟都不如。
余人彥暗自決定，回頭圍剿唐門余孽的時候，就讓這些人打頭陣，死了都不給發(fā)撫恤金那種。
劉聚和各門派的人見過禮之后，一個穿著儒衫的中年人走了過來。
“余公子，下吏是制置使司的屬官，奉使帥大人之命，恭候公子多時了。
大人已在府中備好酒宴，還請公子隨我前去赴宴。”
“族伯真是有心了。”
余人彥點(diǎn)點(diǎn)頭，帶著阿紫三女和七名辟邪劍客進(jìn)城赴宴。
其他人則在城外的軍營附近扎營。
劉聚如今是余階的直屬親軍將領(lǐng)之一，身上還有正六品上的昭武校尉官銜。
在武職官銜方面頗為吝嗇的南宋，于地方州縣兵馬中，已經(jīng)算是個不大不小的人物了。
可就算是這樣，劉聚還是搶著給余人彥牽馬，對阿紫三女，也都是敬稱見禮。
為了討好余人彥這個頂頭上司的堂侄，劉聚可謂是做足了功夫。
甭管其中幾真幾假，起碼就比演都不愿意演的要強(qiáng)的多。
余人彥這次進(jìn)城，聲勢鬧得不小，暗處的唐門中人必然會得到消息。
不過余人彥敢大張旗鼓的來渝州，就是吃準(zhǔn)唐門的人不但不會跑，反而一定要和他在渝州做過一場不可。
如果余人彥一來，之前四處串聯(lián)，口口聲聲要再造唐門，反攻青城的唐門子弟就灰溜溜跑了，那些還心懷唐門的人會怎么想？
那些已經(jīng)被串聯(lián)，準(zhǔn)備跟著唐門子弟起事的人又該怎么想？
望風(fēng)而逃，唐門還有希望嗎？唐門還有復(fù)興的必要嗎？
軍隊(duì)打的是個士氣，此時的唐門也是一樣的道理。
要是就這么一聲不吭的跑了，誰還愿意把腦袋別在腰帶上陪唐門賣命？
姓唐的都不要唐門了，他們這幫外姓人算怎么回事？還有必要出死力嗎？
沒了可堪一戰(zhàn)的信心，用不了幾天，川東的門派就得把那幾個唐門子弟打包賣給青城派。
為了號召川東各派，也為了自保，那幾個唐門子弟只能硬挺。
起碼要打一打，做點(diǎn)事，不能一上來就跑。
……
到了置制使府衙，迎接的儒衫官員進(jìn)去通稟。
余人彥等人在外面等了沒一會，儒衫官員就出來請余人彥進(jìn)去。
余階身為四川制置使，理論上的一把手，自然有為官者的規(guī)矩和牌面，不可能專門出來迎接余人彥這么一個白身兼晚輩。
因?yàn)槭羌已缧再|(zhì)，劉聚等人和七名辟邪劍客都是外人，不是余家人，所以不能跟著進(jìn)去，只能在府門兩邊的小房等著。
儒衫官員前面引路，余人彥帶著阿紫三女進(jìn)去。
進(jìn)了內(nèi)堂，一個穿著員外服，頭發(fā)有些花白的中年人早已等候多時。
“大人，余公子到了?！?p> “好，下去吧?！?p> 儒衫官員施了個禮，緩緩?fù)肆顺鋈ァ?p> 知道中年人就是余階，余人彥不敢怠慢，趕緊躬身行禮。
“后輩小子余人彥，參見族伯?！?p> 阿紫三女也跟著施了一禮。
“這三位就是侄媳婦了吧？好，果然是郎才女貌。
初次見面，我也沒什么太好的見面禮，剛好我府上有幾塊玉石，都是當(dāng)初在兩淮時當(dāng)?shù)佧}商送的，等下叫管家送來，算是給三位侄媳婦的見面禮。”
“多謝族伯?！?p> 燕三娘和周芷若還在猶豫要不要，阿紫已經(jīng)開口幫她們應(yīng)下。
“不用多禮，入坐吧?！?p> “謝族伯?！?p> 余階雖然是一線上打出來的功勛，但卻不顯軍中作風(fēng)，反而更像是尋常的富戶員外。
落座之后，丫鬟侍女依次進(jìn)入，端上酒菜。
別說，單看上的菜，就知道沒少用心。
一桌子十幾道菜，單說材料可見用心。
光一二級保護(hù)的就有好幾種，不少還是四川沒有，需要外省運(yùn)送的。
這一桌，要是在穿越之前吃，不死刑也得牢底坐穿。
“人彥，咱們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我可是沒少聽說你的事，年紀(jì)輕輕，就在江湖上闖出這般名頭，實(shí)屬難得。
少年英雄，人中俊彥，人彥，你沒辜負(fù)這個名字，余家后繼有人了，老夫那幾個不成器的兒子，但凡能有你一半，老夫就要高呼阿彌陀佛了?！?p> “族伯謬贊了?！?p> 嘴上這么說，但川蜀一把手的夸獎，余人彥還是很受用的。
“這次你來渝州，所為何事族伯是知道的，只是江湖上的事，我不好派兵插手。
而且不怕堂侄你笑話，族伯我初來乍到，對本地兵馬尚未完全掌控。
平時不動兵還好，真要把兵放出營，我還真不敢保證官軍里有沒有心向唐門，給唐門余孽報信的。
唉，實(shí)在是有心無力，人彥，莫要怨族伯。
不過人彥你放心，有族伯在，官府中人斷不會敢掣肘于你?！?p> “族伯放心，小侄懂族伯的難處?！?p> 余人彥聽明白了。
不管余階是真的無能為力，還是找借口不想插手武林上的事。
反正這次找他過來，就是為了告訴他，其他的什么都可以，但就是別指望余階這個制置使派兵幫忙。
不過余階也是想多了，余人彥壓根沒想過讓他出兵幫忙。
以余人彥如今的武功，漫說區(qū)區(qū)幾個僥幸未死的唐門后輩，就是唐門前十的高手全活過來，余人彥也有把握讓他們再死一次。
就算余階主動派兵幫忙，余人彥也會想辦法拒絕。
這一次，誅殺唐門余孽是輔。
建立青城派在川東的威望，才是主。
如果圍剿區(qū)區(qū)幾個唐門子弟，還要借官府之力，那川東各派以后怕的是青城派，還是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