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籌備
自她成為老師的弟子,他從來不曾見過她幫扶老師,反而為老師添了不少麻煩。可老師仍舊寵愛她,似乎她做什么都是對的,她闖了什么禍都不要緊,對待他們簡直一個天一個地,包括最后為他們安排的路,都是天差地別。
老師寵著她,便壓著她嫁進(jìn)益王府,榮華富貴安然一生,卻將一切的危險都安排給了他,還囑咐他不能讓她任性,好好照看她。
如今想起來,這還真是嫡傳與普通學(xué)生的差別。
只是……將千燈樓都給她就太過了吧!
江欽皺起眉頭,千燈樓在他手中才能發(fā)揮最大的作用,他還是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拿回來吧!
何況,這千燈樓放在她手中,于她而言也不見得是好事。
紀(jì)傾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只覺得師祖真是偏心,什么好東西都落在了師叔手中,只是師祖的決定也不是他能質(zhì)疑的。
“老師,您還是想找個法子,幫襯著師叔一些吧!”
“我心里有數(shù)?!?p> 他自然不可能就這樣將所有事情都丟給她,這是害了她。
……
“姑娘,江大人終究是不信任你?!崩枭湻畔绿羝鸬暮熥樱聪蛘诩倜碌闹髯?。
秦顏月靠在馬車的軟榻上,輕輕點(diǎn)頭,“我知道?!?p> 這也無可厚非,畢竟他對她的印象算不得好。
“如此一來,姑娘想要執(zhí)掌千燈樓就難了?!?p> 外患易除,內(nèi)憂難解,若不能得到江大人的支持,姑娘執(zhí)掌千燈樓會更難。
秦顏月眉眼清冷,“無妨,鬧一場就好?!?p> 黎蓽莫名覺得京城里要出大事。
靠在軟榻上懶著,到了地方挑起前簾就見離姜正在門前臺階上等著她,水珠打在發(fā)間,她才驚覺外頭竟下起雨來。
離姜一身墨色青羽長袍,手執(zhí)一把青墨色雨傘走來,扶著她下了馬車,“去見江欽了?”
秦顏月點(diǎn)頭,頗為頭疼的向離姜喋喋,“他還是那個樣子。”
離姜一笑,他自然知道她說這話什么意思,江欽的確古板了些,性情與他們更是背道而馳,自然說不到一起去。話不投機(jī)半句多,想來是讓她無奈極了。
也只有實(shí)在無法宣泄心中情緒的時候,她才會偶爾向他說幾句,就當(dāng)是抱怨了。
離姜執(zhí)著她的手,兩人共撐一把傘往府中去。瞥見大門高懸的匾額,秦顏月頓了一下。
見她不動,離姜也停下,回身問到,“怎么了?”
“匾額該換一下了?!?p> 離姜心下了然,“兩府已經(jīng)并府,的確該換一換匾額了,后面的離府大門也該封了才是。”
他尋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建造了這府邸,因?qū)@地方很喜歡的緣故,也便沒有打算再挪地方。府中添了人,自然就想著將府邸更擴(kuò)大一些,是以他便買了另一條巷子的宅子,與秦府正好相背而靠,如今將中間的隔墻打通,兩府變一府,卻有兩個正門,的確是不合適了。
“封倒是不必,改成后門就好?!?p> 離姜笑到:“也好!大婚之前會改好?!?p> 秦顏月拉著他的手往府中去,到了上了臺階淋不著雨了就收了傘,兩人沿著回廊往府中去,“說來,大婚籌備得如何了?”
因?yàn)樗麄兊拇蠡橹Y不過就是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過程,是以大婚之事皆是他在籌備,她全然不知籌備了多少了。
說起婚事離姜臉上的笑更溫和了一些,俊美無儔的面孔都有了別樣的光彩,整個人都在發(fā)光,明顯心情極佳,“你與益王和離那日,便已經(jīng)開始走禮了。納采、問名、納吉、納征都已經(jīng)走過,而今就看你樂意定在什么時候,我便來迎?!?p> 秦顏月父母這一支,早已經(jīng)是分出去的,與秦家那邊沒有干系,是以她的婚事都該她自己做主,而她躲懶將所有事情都扔給了他,事情才能如此順利。
廊在的雨紛紛而下,沒有夏雨暴雷的氣勢,反而溫和了不少,這是快入秋了,他們大婚的日子也該定下來了才是。
見他眉宇之間掩飾不住的喜色,秦顏月心情也變得好起來,清冷的眉眼也有了靈氣,“那就挑個最近的吉日?!?p> 離姜見她眉眼之間俱是情意,握著她的手緊了緊,“好!”
“對了!你那邊可要請什么人么?”秦顏月突然問到。
“我與你一樣,不打算請客人,不過會有一些人不請自來就是了。”
這里不是他的家鄉(xiāng),他也沒有打算請什么客人,只是這兩年也結(jié)交了一些人,想來有幾個也會來湊個熱鬧。
秦顏月一笑,“我這邊也是如此!”
就族譜而言,她這一支早已經(jīng)與秦家割離,自然不必請秦家的人,只是她也會將消息放出去,若愿意湊個熱鬧吃杯喜酒,她也招待。
她認(rèn)為成婚是兩個人的事,他亦是如此認(rèn)為,所以婚禮隆重些不委屈了自己就好。
離姜猶豫了一下,“我覺得我們不請,他們也會來。”
秦顏月點(diǎn)頭,“應(yīng)該不會太多?!?p> “如此……咱們還是需要準(zhǔn)備宴席?!?p> “宴席只是有備無患?!?p> 他們那些親近之人都是大忙人,也不見得能分身喝喜酒,不過賀禮定是不會少就是了。這樣也好,成婚不必勞累自己,禮收到心意也收到,也算圓滿。
“嗯!我會好好安排,你便只等著做新娘子就好!”
他能娶到這個人就是最好,其他的他都不在乎,只是他不想委屈了她,自然事事仔細(xì)。這場婚禮他已經(jīng)等了好久,如今就在眼前了。
“好!”
她本就是懶惰的人,對這些事務(wù)一向是能躲就躲,如今有人分擔(dān),她可就只顧著躲懶了。
在她躲懶的時候,江欽卻是忙得腳不沾地,青州江匪一事竟比他們想象的更加棘手,朝廷里頭有人摻和,外頭的地頭蛇也有人摻和,也不知是青州這地方人杰地靈還是怎的,全都聚到了一起。
江欽已經(jīng)好多天沒有睡好覺了,掬了兩捧冷水洗了臉醒了神紀(jì)傾已經(jīng)在外頭侯著了。
“老師醒了,靳王殿下和益王殿下已經(jīng)等了一會兒了?!币姷浇瓪J開門出來,紀(jì)傾像一陣風(fēng)似的吹到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