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青爺?shù)膹垵M雙腿好像不聽使喚了,癱倒在地,雙手摁在地上,支撐著顫抖的身體。
邊上的王統(tǒng)領趕緊上前扶起張滿,“城主?”
張滿聽到王統(tǒng)領一句,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小聲嘀咕道:“等等,我是城主?對對對,我是城主!”然后被王統(tǒng)領扶了起來。
青爺看見張滿的樣子不禁大笑,“哈哈哈,張滿,你怎么還是這么一副慫樣??!”
張滿一聽很是憤怒,“魏青,你以為你還是當年耀武揚威的龍武將軍嗎?你現(xiàn)在不過是一個破客棧的掌柜,老子現(xiàn)在可是城主。”這話不知是說給青爺?shù)?,還是說給自己的,“敢搶老子的生意,來人,給我砸?!?p> 周子瑯看到這一幕,心里雖然很好奇,但也不得不上,心里念叨一句:“這下栽了。”扯下圍裙甩在地上,準備阻止他們砸店。
為首的五六個兵剛欲砸店,青爺大喝一聲:“住手!”那幾個兵被青爺一聲大喝,嚇得止住身形。青爺從懷中口袋掏出一塊金色的令牌,上書一個“令”字。
“無上王令?!”說話的是張滿,顯然他只記得青爺對自己的狠,并不記得青爺曾經(jīng)獲得的榮譽。
“有了這個我就算再把你的腿打斷,也沒人能治我的罪?!鼻酄?shù)脑捳Z中滿是威脅。
“哼,算你狠,我們走!”張滿甩了甩袖子,氣憤地離開了。雖然心有不甘,但無上王令的威能他還是明白的,別說打斷他的腿,就算殺了他,也沒人敢管。
周子瑯撿起了圍裙,好奇地看向青爺,一瞬間,這個本來大大咧咧的漢子忽然變得神秘起來。
周子瑯還是沒忍住好奇心,問道:“青爺,你,以前是?”
還沒等周子瑯說完,青爺便止住了他的問話,“沒啥,都是過去的事了,下午應該沒客人了,都去休息吧?!闭f著,先一步上了樓。
周子瑯看著青爺離開的背影,轉(zhuǎn)而問向了小虎:“小虎,你知道青爺以前的事嗎?”
小虎撓了撓頭,“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我被青爺收留的時候,他已經(jīng)是這家客棧的掌柜了。我只知道這幾年青爺一直郁郁不得志,不過你來了之后,青爺似乎變了,我從沒見過他像現(xiàn)在這樣?!?p> 周子瑯聽后,更加好奇,他決定找個時間問問青爺。
下午,周子瑯并沒有休息,而是繼續(xù)自己的修煉。
半夜,周子瑯的房門被輕輕推開,青爺走進屋,和往常一樣,將周子瑯抱出浴桶,為他擦拭身體。
周子瑯突然一句,嚇得青爺一跳,“青爺,今天那個人為什么叫你龍武將軍啊?”
“你個臭小子,沒睡著啊,嚇老子一跳?!?p> “嘿嘿,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每晚都把我抱出浴桶,擦干身體,抱上床,只是沒有說?!?p> “嘿,你個臭小子,合著每天晚上讓老子伺候你呢,討打。”說著握起拳頭,欲作打勢。
“誒誒誒,我錯了。”周子瑯連忙求饒,“剛開始,確實不知道,我還以為是個夢,后來,身體逐漸適應訓練了,我也沒那么累了,才知道的,您對我那么好,我也不好意思拒絕不是?!?p> 青爺老臉一紅,“誰對你好了,老子只不過怕你凍壞了,第二天沒人給老子做菜而已,拿著,自己擦?!闭f著,將手中的毛巾甩給周子瑯。
周子瑯接過毛巾,擦拭身體,“青爺,給我講講你以前的事吧?!?p> 青爺坐到椅子上,嘆了口氣,冷笑一聲說道:“其實也沒什么好講的,小時候我和你一樣,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我從小就想報武科,可家里交不起學費,也請不起武術老師,我就到世家里打工,順便偷學,為了練反應和速度,我便到山上與野獸搏斗,也因此留下了臉上這道疤,終于,我不僅通過選拔進入武科,而且以第一名成績通過城級武考和殿級武考,做了營統(tǒng)制。”
青爺頓了頓,接著說道:“當時正趕上烈陽國入侵,我跟隨熊武帥張平前往青屏關迎敵,屢立戰(zhàn)功,被封為龍武將軍,賜無上王令。后來,張平請我做張滿的老師,也就是今天那個來鬧事的城主?!?p> 周子瑯聽到這忍不住大笑,“難怪他看見你嚇成那樣,肯定是被你虐的?!?p> 青爺也笑了笑,“是啊,我當時教導他,比對你還狠,不過后來我被革職逐出軍隊,也是因為他,當時我得知他侮辱了一個良家女子,那女子不堪屈辱,上吊自盡,于是,我便失手打斷了他的腿。張滿的父親是首輔張由,張由是張平的哥哥,他們兄弟二人在朝廷里權勢滔天,王上迫于張氏兄弟的壓力,下令將我革職,逐出了軍隊?!鼻酄斦f到這,嘆了口氣,眼中盡是不甘,“算了都是過去的事了?!?p> 然后起身對著周子瑯說道:“臭小子,以后你自己擦?!闭f完,走出了房門。
周子瑯看著青爺離開的背影,那背影里含著不甘、失落以及對軍隊的熱愛,似乎在訴說著:“廉頗老矣,尚能飯!”
“青爺應該很想再次身披甲胄,上馬殺敵吧?!敝茏蝇樴止镜?,暗暗下定決心。
隔天,城主府
“滾,都給我滾出去?!睆垵M讓那正在跳舞的舞女滾出自己的房間,然后憤怒地摔砸著東西,雖然昨天他已經(jīng)摔砸了半天,但還是緩解不了心中的怒氣。
自從被魏青打斷了腿,他無時無刻不想讓魏青死,腿傷雖然用烈陽國的走私藥治好了,可內(nèi)心的仇恨卻與日俱增。
本以為魏青已經(jīng)銷聲匿跡了,可沒想到自己會在嘉陵城里看見他,還讓自己丟了這么大的臉,現(xiàn)在的張滿,滿腔的怒火無處釋放,只能摔砸東西。
“咚咚咚……”此時門外響起敲門聲。
“我不是叫你們滾了嗎?”正在氣頭上的張滿忽然被人打攪,大吼道。
門外的仆人自知觸了霉頭,連忙說道:“大,大人,沈家三長老沈風卓求見?!?p> “他來找我干什么?”張滿放下了手中的花瓶,心里嘀咕道。
隨即出了門,對著仆人說道:“進去收拾了?!苯又蚩蛷d走去。
“是。”那仆人心里松了口氣。
張滿人還未進客廳,話已先到,“什么風把沈家三長老吹來了?”
沈風卓趕緊作揖行禮,“我是來為城主大人排憂解難的?!?p> “哦,我有何憂難?。靠床??!睆垵M不緊不慢地坐在主位上,并吩咐下人道。
“是。”下人應了一聲,為沈風卓倒上茶水。
“城主大人的煩惱自然是這里有家客棧?!?p> “哦,你是如何得知的?”
“那客棧開在鳳棲樓對面,最近招了個廚子,那廚子用了些不知名的東西,做出來的菜很受歡迎,因此搶了鳳棲樓的生意,放眼整個嘉陵城,誰不知道鳳棲樓是城主大人名下的產(chǎn)業(yè)?”
“那三長老打算如何為我排憂解難???”張滿有些好奇地問道。
“在下得知,那廚子名叫周子瑯,是個鄉(xiāng)下小民,來嘉陵城求學,因?qū)W費不夠,在這里有家客棧做起了廚子?!?p> 沈風卓頓了頓接著說道:“在下還得知,他要參加武科選拔,那么在選拔的時候,必然會碰上沈家子弟,只要在下讓家族子弟出手重一點兒,令那周子瑯不僅通不過選拔,而且連廚子都做不了,那客棧也就只能倒閉?!?p> 張滿一聽,心中大喜,“妙啊,沈長老,如果此事成了,本城主可要好好謝你?!?p> “城主大人不必客氣,只希望大人能關照關照沈家的生意。”沈風卓立刻作揖諂媚道。
“誒,這個好說,哈哈哈。”
客廳里回蕩著兩人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