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澤南懶洋洋的聲音傳來,蕭碧瑤緩緩抬起頭,自信心很足地,滿以為對方會因上她的美而驚艷。她從小就是一個美人坯子的,從小到大,誰不贊她是一個小美人兒?猶其是現(xiàn)在,她十三歲了,更是蕭家有女初長生,還有人在帝京里散播出去,評說她是帝京第一美人。是不是第一美人,其實誰都不知道,但這傳言傳開了,蕭碧瑤三個字就和天下第一美人緊緊掛勾了。
可是,過了好一會兒之后,蕭碧瑤卻聽到皇帝鳳君天“呵”的一聲,然后懶散地說道:“這也叫天下第一美人?那她呢?那阿芷姑娘是什么?”
聽到這句話之后,蕭碧瑤不高興了。但是,蕭家對她的家教還是極嚴的,猶其是儀態(tài)和語言方面,蕭家都是按做皇后的標準來訓練她。所以,她心里雖不舒服,卻只是小聲地問道:“皇上,阿芷姑娘是誰啊?她是皇上身邊的小宮女嗎?”
蕭碧瑤心想,皇上還沒有選妃,皇上嘴上說的,一定是他身邊的小宮女吧?一個小宮女罷了,就算長得好看些,那也不值得她勞煩。她是指定日后要做皇后的人,自然得容下許許多多,各式各樣的女子在皇上身邊爭寵。至于一個小宮女,等她做了皇后,捏死一個小宮女,那跟捏死一只小螞蟻有什么分別?
池澤南想,要是他從未見過阿芷姑娘的話,眼前這個蕭碧瑤也還算是一個小美人兒吧?至少,南風鎮(zhèn)上就沒有這么美的姑娘。可是,他卻偏偏在此之前見過了阿芷姑娘。自從見過阿芷姑娘之后,他就看什么姑娘都覺得丑了。就算是此刻的這個蕭千金,和阿芷姑娘比一比,就被比得姿色平庸無奇,簡直不能入目,哪還能算是天下第一美人?
池澤南勾了勾唇,實在是有些無聊至極,便從書桌后走了出來道:“陪朕到御花園里走走吧!你是太后派來給朕解悶兒的?”
蕭碧瑤一聽,心中頓生不悅。她怎么就是太后派來給他解悶兒的?她可是他未來的皇后,高貴著呢,怎么會只是個解悶兒的?這“解悶的”三個字,好象她只是一個什么低三下四的舞女歌妓似的。
“表哥皇上,您忘了我嗎?我是碧瑤啊,蕭碧瑤。我們小時侯在一起玩過啊,您都忘記了嗎?皇上以前都叫人家小瑤瑤?!?p> “呵!你都說了,那是以前?,F(xiàn)在,你有什么好玩的嗎?”池澤南一聽就明白了。這個小女孩是屠太后要鳳君天日后娶她做皇后的女孩吧?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他還是比較喜歡象阿芷那樣的打扮,沒有這么多花粉味和這么多的琳瑯滿目。
雖然見到阿芷姑娘只是匆匆一眼,但那卻是池澤南生平第一次注意到一個姑娘的容貌。并且,只一眼就牢牢地記在了腦海里。那天,阿芷姑娘穿著簡單,只是一身淡紫色的衣裳。頭發(fā)更簡單,頭上只用一個頭飾將額前的小部分頭發(fā)梳起,大部分長發(fā)象暴布一樣傾泄于背后。
那樣的打扮很簡單,卻也很特別。他神使鬼差地,將自己覺得最珍貴的那只草蜢送給了她。
池澤南腦海里還在想著那個只見過一次面的女孩,人卻和蕭碧瑤一起來到了御花園里。因為在這里實在是覺得悶,池澤南和蕭碧瑤在御花園了賞了一會兒花,喝了一會兒茶,池澤南便覺得蕭碧瑤除了會迎合他的口味之外,言行舉止就那么一回事,笑不露止,言語溫柔,拼命地裝高貴,這實在沒有什么新鮮感,他很快就覺得太過泛味了。
蕭碧瑤倒也挺會觀言擦色,感覺到皇帝好象興趣缺缺,她馬上提議道:“皇上要是覺得悶,可以宣我哥哥也進宮來陪駕。我哥哥會玩的游戲比我多著呢?!笔挶态庍M宮前,她爹就提議,讓她在皇上的面前提提自己的哥哥蕭文斌。如果能讓哥哥進宮伴駕,那就更好。
“你哥哥?”池澤南邪了邪嘴角,有些漫不經(jīng)心。
“是啊,就是我哥哥。你們小時侯也一起玩過。我哥哥蕭文斌比皇上大著兩歲,今年十五了?!?p> 池澤南聽了蕭碧瑤的話后,腦海里飛快地轉(zhuǎn)著一個念頭,問道:“除了你哥哥之外,這帝京當中,還有誰家的孩子和我們的年齡差不多,又特別會玩?”
蕭碧瑤沒想到皇上連這個都不知道,還要問她,但她也沒說什么,馬上如數(shù)家珍道:“這個啊……我想想。大將軍司馬和有一個兒子十四歲,叫司馬鵠。鄭國公爺有一雙兒女,兒子十四歲,叫鄭宇楓;女兒十二歲,叫鄭惜畫。還有,吏部尚書張滕毅的二公子張浩杰十六歲。兵部尚書洛英的第三個兒子洛湛也只有十五歲……”
池澤南沒想到,蕭碧瑤也只有十三歲,卻對朝中身居高位的帝京官員了如指掌,連人家兒女多少歲都能如數(shù)家珍。池澤南聽著,也沒怎么放在心上,卻溫不經(jīng)心地打趣了一句:“你對這些官員家中的官少爺這么了解,是不是打算要給自己選夫婿啊?”
蕭碧瑤這才停下了滔滔不絕的嘴吧:“不是的,這是人人都知道的嘛?!睕r且,人家一心一意只打算做皇后,怎么可能要去選夫婿?最后這一句,蕭碧瑤總算不敢說出口來?;噬线€沒到選妃的年齡呢,但是,蕭碧瑤心里卻早就認定了,自己就是皇后的不二人選。
“是嗎?別人也象你一樣,知道得這么清楚嗎?”池澤南說完,馬上讓小富子和小貴子過來,讓他們?nèi)⑹挶态幩f的那些人都宣進宮里來陪他玩耍。
蕭碧瑤說道:“皇上,這些人中,超過十三歲的,都是國子大學堂的學生;而十三歲以下的,都在京都書院上學?;噬弦屗麄冞^來玩,也不需要讓人挨家挨戶去宣,就派人到這兩個地方去叫人過來即可?!?p> 池澤南按照蕭碧瑤所說,讓人到兩個書院去宣了幾個少年過來。這些少年能得到皇上的宣召,那是一種榮譽,自然很快就都進宮來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