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大白
盛京刑部大堂中,古墨龍延已然允諾,便讓落祁與榮宕起身回坐。落祁坐下,心中卻是震驚不已,目光于古墨龍延與落菩提身上來回而望。古墨龍延能允諾,定非因顧忌于落家。
見此,落菩提轉(zhuǎn)過身,行至那久跪于地的女子身旁。細(xì)細(xì)打量于她,模樣倒生的不錯,便是身子病弱,面顏無血?dú)?,怕是命不久矣?p> 她心生憐惜,俯身將女子攙扶起身,向古墨龍延請旨,允諾女子落坐而審。女子未曾想竟是這般之果,面顏之上不可置信。待女子于旁側(cè)落坐時,榮宕雙眸閃過殺光,淺嘗三口香茶,長嘆而望。
“姑娘閨名九清霜,居于南山腳底清霜鎮(zhèn)中,其名由鎮(zhèn)名而得。你兄九蟲,入佛門前殺人劫道,得罪不少江湖中人。雖入空門,想必欲取其命之人,定是不少。這點(diǎn),無人能與九姑娘清楚,我說可對?”
聞言,九清霜不覺望向榮宕之處,見容宕雙眸中盡是兇光,她身子一愣,速移目光有些無措。此舉皆被落菩提等人盡收眼底,落菩提微微一笑,繼續(xù)言語。
“九姑娘家,除你與兄長,還有個幼弟,皆由你養(yǎng)活。九蟲成日殺人越貨,宿不歸家。素日皆有人上門尋仇,你與幼弟自是東躲西藏,惶恐度日。直至數(shù)日前,九蟲遁入空門,你自以為他是懸崖勒馬,回頭是岸,便來此探望。你可知,九蟲于恩銘寺出家,不過是為了盜取恩銘寺至寶浮沉珠。九姑娘,你當(dāng)真看到我殺人分尸?你應(yīng)明了,你時日不多,當(dāng)真能護(hù)得住家中幼弟?”
落菩提直視九清霜之眸,九清霜雙眸含淚,不知如何。
“姐姐,姐姐”
于此時,只見侍從帶著一個幼童進(jìn)入大殿,模樣可愛,不過三歲,懵懂無知。見來人,九清霜速起身,將幼弟擁于懷中。那幼童見著大堂眾人,雙眸中有些懼意,將小腦袋緊貼于九清霜懷中。
“九姑娘,你可知,你這幼弟,乃昨夜于急火之中所救。若晚去一步,后果不堪設(shè)想?!?p> 聞?wù)Z,九清霜含淚點(diǎn)頭,心疼望著懷中幼弟。待平了情緒,便行至大堂中央,將幼弟放于身側(cè),雙膝跪于地面。
“稟圣上,民女確未親見落姑娘殺人,那一日,有一神秘男子尋到民女,讓民女誣陷于落姑娘,若不照做,怕早已無命,民女倒無懼生死,只可憐幼弟,若民女離去,他當(dāng)如何?!?p> “九清霜此言,尚不能證明落菩提并未殺人?!?p> 此言一出,眾人便聚視于榮宕之身。聞言,落菩提嘴角上揚(yáng),示意古墨龍延差人將九清霜送出了大堂。待人已離去,落菩提一臉笑意望著榮宕。
“榮太尉此言甚是,即是如此,那小女子便要好生一算與榮太尉的賬?!?p> 聞?wù)Z,榮宕有些不明。
“落侄女何意?老夫甚是不明?!?p> 落菩提一笑,打了個響指,落宣柏便押著一藍(lán)衣男子進(jìn)入大堂,那男子跪于地上,被落宣柏點(diǎn)了穴,身不能動。見此人,榮宕身子一愣,雙眸微瞇,面帶殺氣。奈何古墨龍延亦于此,待靜下心來,便作無事一般。
“榮太尉一聲侄女,誠實難擔(dān)。不知此人,榮太尉可識得?此人可是您精心安排跟蹤于我身旁的,經(jīng)過極度訓(xùn)練,大內(nèi)高手怕也不及,便是我娘親與八哥哥,亦未察覺到,當(dāng)真下了功夫。”
語閉,落菩提行至落溪笙身前,端起桌上香茶,一飲而盡,繼續(xù)言之。
“那日,有人殺人分尸后,這男子尚未離去,便藏匿于暗色中觀察,殺人者從身后將我襲暈,此為修行之人,懂得些術(shù)法,我的萌寵便被他所束。待我暈倒于地,殺人之人也便離去,而這藍(lán)衣男子連夜回了盛京,告知于榮太尉。次日朝堂之上,我爹爹定然被打得措手不及。不過一日,我便被刑部之人帶回盛京?;厥⒕┩局?,因長姐之故,圣上親審,自是過場罷了。我若不死,落家必定不亂,也便成不了心中謀略。
故而途中有人設(shè)伏,欲除了我與八哥哥,南山恩銘寺中,亦有人除九哥哥與周表哥,可謂是一箭雙雕。知料此事,便決定將計就計,臨行前,我已差人告知于南司大師,相助于二人。然,途中未果,便唯有丞相府中,再襲一次。
此時,紫衣被伏,便差青衫以替,居于我清風(fēng)桃花居,近身投毒。然,兩人雖模樣一般,氣質(zhì)卻不同。青衫入門時,我便已知曉她非紫衣,自然做了打算,以假死騙之。于后,尸身被盜,不過是瞞天過海之計。
此非全部,八哥哥飛鴿傳書,喚回于外的各位兄長姐姐,可內(nèi)容已被青衫替換,言明落家遭難,若不及時回府,怕已無緣相見。各路途中,早已安排高手設(shè)伏。此計若成,落家怕會傷了根本。
榮太尉當(dāng)真用心良苦。如今事已真相大白,萬望圣上為落家做主,臣女身子不適,先行告退?!?p> 語閉,見古墨龍言首肯允諾,落菩提欲離去,突然踉蹌兩步,右手捂住胸膛,心中疼痛不已,眼前漸漸模糊,身子支撐不住,暈倒瞬間被落溪笙接住。
見此,落家之人皆站起身,雙眸中盡是擔(dān)憂。落溪笙抱起落菩提,望著古墨龍言點(diǎn)頭示意,便離開了刑部。榮宕身居高位,卻視人命如草芥,以圖謀害落家子女。便被削去太尉之職,打入死牢,其同黨亦如此。古墨龍延將后續(xù)之事,交予刑部侍郎嚴(yán)蘊(yùn),便一同前往丞相府。
盛京深宮中,榮貴妃榮櫻寧知曉其父入獄,大發(fā)雷霆,打碎了不少杯盞玉器,便苦了宮中侍候之人,大氣皆不敢出,默默收拾殘局。
榮櫻寧欲想前往求情,卻被近身丫頭止了去路。
“娘娘,老爺所犯死罪,圣上正在氣頭上。您若此事相求,定會引火燒身?!?p> 聞言,榮櫻寧覺得侍女之言不無道理,便只能將怒氣壓于心間。榮櫻寧宮中之勢本就不如落染姝,若榮家大勢去了,她于深宮之中豈不勢單力薄。
一入宮門深似海,便已無回頭路。唯一之路,便是坐上那最高之位,否則韶華易老,只剩清冷宮門是歸宿。
“娘娘,聽聞圣上去了丞相府,此時容音宮,不過皇后一人?!?p> 侍女此言一出,榮櫻寧揚(yáng)起嘴角,一絲壞笑。
“好,那今日本宮便卸了落家一只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