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家燈火的時刻,余悸一個人坐在江邊的石椅上,旁邊放著一個空了三分之二的煙盒。
余悸兩只手撐在椅子上,微仰著頭,感受著冬日凌厲的風刮在臉上的疼痛,細看之下,嘴角還銜著半根煙,忽明忽暗的,在這安靜的夜里,靜靜地陪伴著她。
這一刻,她突然沒了歸屬感,沒有地方可以去,仿佛這天地萬物只剩下她一人。
外婆那邊不能說,余臻又帶著蘇菲出去度假,江吾恩和林語的事情還鬧的不可開交。
細想之下,這些年來,她的身邊根本就是所剩無幾。
嘴里的煙突然被人拿了去,在大風里坐久了,動作都有些遲緩,她慢悠悠的抬起頭來,像是開了慢放。
煙已經(jīng)滅了。
余悸用手蹭了蹭眼睛上蒙著的霧氣,這才確定眼前站著的人就是沈凜初。
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還真的不知道做什么表情才好,凍僵了臉更是不需要她刻意表現(xiàn)什么。
沈凜初極為隨意的站在她面前,拿她煙的時候,順帶拿了椅子上放置的打火機,還有那小半盒的煙。
余悸抬著頭,看著他將打火機點著,手擋在嘴巴一邊,點燃了余悸那半根滅掉的煙卷。
深深的吸上了一口。
余悸眼里一閃而過的震驚之后,默默的低下了頭。
“不說點兒什么嗎?”吸了一口的煙被他扔到腳底下,狠狠地碾了一腳。
余悸直直的盯著沈凜初碾在煙卷上的那只腳,然后就覺得特別委屈。
可憑什么委屈呢?他又想聽她說些什么呢?
“你想聽什么?”長時間沒有開口,又抽了那么多的煙,一開口,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可真難聽!
沈凜初似是有些不耐煩,腳步微動,卻仍舊站在那里,享受著居高臨下的感覺。
“你不覺著,你應(yīng)該跟我解釋點兒什么嗎?”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的啊?”余悸卻是答非所問。
她也確實是好奇!
抬著頭,兩只眼睛里滿滿的求知欲,沈凜初喉頭一動,心頭一緊,很快的撇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