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皮笑肉不笑收回目光,準(zhǔn)備再仔細(xì)看看照片時,一陣恍惚感突然出現(xiàn),隨即又是一陣眩暈感襲來,身子一軟。好在一旁的何野一把抓住了他,沒有讓他一頭栽倒。不然,他突然一記平地摔下來,明天估計都能上安瀾新聞部的頭條了。
“不行,我好困。我要睡覺。”陸離將手機(jī)還了回去,拍了拍臉,強(qiáng)迫自己清醒了幾分。
“小陸子,你沒事兒吧?你這咋了?說暈就暈,我送你去醫(yī)院看看。”何野臉上滿是關(guān)切問道,流氓似的笑容早以斂去。
“是啊!你昨晚去干啥啦?下午回來還是一副被疲勞過度的樣子?!绷秩忠捕读硕赌樕系姆嗜?,扶住陸離,關(guān)切道。
昨晚——呃!我說了你們都不一定會信,更何況我還不能說呢!“昨晚熬了一夜沒睡,第二天上午睡的也不是太好,然后就這樣了?!标戨x想了想,編了個理由道。
“你這身體有點(diǎn)差啊。先去吃飯,吃點(diǎn)好的補(bǔ)補(bǔ),吃完飯洗洗就趕緊睡吧?;仡^二哥我?guī)闳ゾ毦毶⒋??!焙我皳狭藫项^道。
“好好好?!标戨x有些好笑的應(yīng)了一句,食堂能有啥好吃的啊。
······
深夜,劍英不遠(yuǎn)處的一條不為人的街道上,一道修長的身影漸行漸遠(yuǎn),他仿佛與黑暗融為了一體,若隱若現(xiàn)。街道并沒有因?yàn)樗牡絹恚兊眯[,反而異常的冷清。這里是鬼街,連接著許多鬼蜮,但每個通道開放的時間都不一樣,以此來避免介入鬼街的勢力過多,而導(dǎo)致混亂,不過,今天的鬼街像是睡著了一般,兩邊的店鋪不約而同的都關(guān)了門,一盞盞白燈籠,隨風(fēng)搖晃恍若舞動的野火。
人影來到街道盡頭一家不大的診所前,診所里的光芒似乎照射不到人影的身上,只是令人影微微一滯,隨即化作一縷黑煙滲入了門里?!鞍?,你什么時候才能學(xué)會進(jìn)門之前先敲門呢?”坐在柜臺旁的老頭子將書本丟下,有些無奈的說道。老頭頭發(fā)花白,帶著一副老花鏡,滿臉褶子。
“這次門沒壞?!睙熿F散去,一個衣著白衫腰間掛刀的男子出現(xiàn),男子五官挺立有種獨(dú)特的韻味,但給人感覺卻很平易近人,像是一個走在的大街上的普通人。
“面具又壞了?”老頭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道。
“嗯,是的。還有一個東西,想給先生看一下。”男子從懷里掏出一塊干癟的人皮,人皮上血跡已干,嚴(yán)謹(jǐn)點(diǎn)說,這是兩張皮,但詭異的是,那塊干癟的不成樣子的皮像是死死咬著另一張皮。
老頭接過人皮,隨意打量了一下,然后又白衫男子揚(yáng)了下手。男子會意將腰后裂開的面具放到柜臺上,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等待著老頭的答復(fù)?!罢媪淤|(zhì)啊,這算不上是畫皮術(shù)。它只有一部分,高家的畫皮術(shù),可以做出一個以假亂真的分身,并操縱,它這個只是將一個殘缺的怨靈縫入了人皮里罷了?!崩项^笑了笑,似是有些怡然自得的說道。
白衫男子沒有言語只是淡淡的看著老頭,臉上的表情仿佛在說“這個我知道,說些我不知道的?!崩项^見狀頓了頓,隨后臉色微沉地緩緩道:“好吧好吧,你猜的不錯的確有點(diǎn)像是鬼針術(shù),不知道又是哪個孽徒啊?!崩项^說完臉色微垮,不自然的笑了笑。
白衫男聞言起身褪去衣衫淡淡的說道:“有勞先生了。”只見男子后背上,一塊青紫色的皮膚蠕動似乎在不斷的擴(kuò)大。
“你。你進(jìn)來直接說不就行了嘛?還繞個彎子問我會不會解,先趴椅子上,別亂動?!崩项^被驚的眉頭一跳,慌慌張張的跑到里屋,去拿藥酒,然后將柜臺里的古樸小盒拿出,又拿來了些瓶瓶罐罐。
“忍著?!崩项^麻溜的將針刺入青紫色皮膚的旁邊,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將邊上的皮挑開,細(xì)長的銀針到老頭手里仿佛變成了一把鋒利的小刀,指尖跳動,將青紫色的皮一點(diǎn)點(diǎn)和白衫男的背部分離。
白衫男趴在椅子上一眼不發(fā),面目平和,只是臉上滿是汗水,前面的劉海也因汗水貼在額頭上。
“忍住了啊。”老頭突然又說了一句,隨即將一根粗長的銀針橫著刺入那塊青紫色,然后猛地抓著那根銀針狠狠撕扯,將那塊蠕動的青紫色皮膚整個撕下,血液飛濺,白衫男背后一片血肉模糊,猙獰的傷口不要錢似的流著血。
“唔嗯——”白衫男原本平和的面部微微抽搐,眉頭皺起,意識愈發(fā)昏沉,原本白皙的皮膚上,黑色扭曲的斑紋一點(diǎn)點(diǎn)攀附而上。
老頭沒有絲毫遲疑,將那塊皮丟到地上,甩手就是一根銀針,將其釘在地上。然后從盒子里抽出了一張皮,正打算為其縫上時,整個房間的溫度驟然下降,老舊的白熾燈忽明忽暗,診所門窗緊閉,卻突然陰風(fēng)四起,而風(fēng)中還傳來若有若無女人的哭笑聲。
老頭見狀,眉頭一跳,立即起身后退,緊接著烏黑的長發(fā)便鋪天蓋地的布滿了整個診所,一個身穿血衣紅裙的女人出現(xiàn),潮水般的長發(fā)將白衫男托起,女人揚(yáng)起臉,長發(fā)退開露出了一張精致絕美的臉頰,女人伸出慘白的右手撫在他臉上,似哭似笑道:“誰也,不能殺死你。”
說完,左手夾雜著黑色符文扭曲著刺入白衫男的傷口,原本昏迷過去的白衫男瞬間醒了過來,發(fā)出了撕心裂肺的叫聲。
原本流淌個不停的血液被強(qiáng)行止住,模糊的血肉再次撕裂,然后開始蠕動,一點(diǎn)點(diǎn)的長合在一起,白衫男面部扭曲,脖子上青筋鼓動,渾身抽動,他一點(diǎn)點(diǎn)的抬起頭,對著女人牽強(qiáng)的扯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最后似是用盡了全身力氣倒在女人懷中。
女鬼眼中滿是病態(tài)的瘋狂與眷戀,她將白衫男揉在懷里,似是想要將他完全揉到自己的身體里。老頭在一旁愣愣的望著這一幕,咽了咽口水,腹誹道:“‘鬼刀’身上居然有一只鬼禍!但看起來好像不太像是寄宿,更像是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