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息先是愣住,后知后覺才道一句:“你果然還記得?!?p> “您不是也還記得嘛!怪不得看您很眼熟…額,抱歉,我記性不太好,這事,想了許久才想起來,您怕是早就知道了吧!”
于息只是淡笑著看著戲子紅了臉頰:“記得就好……”
見她臉色淡漠,戲子真的很氣惱自己,奈何他是真的不愿回想之前。
“我還記得您的生日,比我日子多了整整一半。你看看你呀,自己生日都忘了,也不知道多少年沒給自己加年齡了。”
戲子心疼她,一個人啊,怎么只記得別人,把自己給忘了呢?
他將蠟燭點上,滿臉期待地望著于息。
她已經(jīng)偷懶許久了,現(xiàn)在再把逝去的補上,來的急嗎?
從被李懷潸領(lǐng)回家開始,她就在沒過過生日。
平日里李懷潸時常不回家,于息知道他公務(wù)繁忙,一年回家的次叔十根手指頭都數(shù)的過來,李夫人是個瘋子,他們倆人斷不可能有心去問領(lǐng)養(yǎng)孩子的生日,因此,于息的甜蜜從那時就暫止了。
戲子向前推推蛋糕,紅潤浸滿整張臉頰:“沒別的禮物送你,記得您小時候喜歡吃甜食,這個蛋糕,您嘗嘗吧!”
莫名的暖流,意料之中的感動,于息紅了眼眶,她無法低頭,不想讓眼淚留下,張了張嘴,幾次失聲:“你做的?”
那微弱的燭光在灰暗的環(huán)境中顯得格外明亮,照著許一方眼底的期待。
過了這么多年,他活的還和小時候一樣。
“第一次做,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樣!您要是吃不慣,我再去買一個!”
他著急起來,連忙站起身。
于息連忙挖下一塊:“很好吃!”雖不是入口即化,更不是香醇可口,但是他做的,直稱得上美味佳肴。
露珠似的淚滴,順著臉頰留下,化作一顆子彈,重重打在于息手背上。
她也不掩飾,抬頭望著戲子眼底真情意切的疼惜,笑了,開心幸福地笑了。
“蠟燭還沒吹呢?小饞貓!”
戲子尋了小時候的習(xí)慣,條件性一句卻是把所有的溫馨皆凍住了,他連忙為自己的口不擇言道歉:“對不起,我冒犯您了。”
“噗呲!”于息卻是爽朗一笑,“小奶狗,你知道我等這句等了多少年了嗎?”
她像是喝多了般,言語不歇地控訴著,語氣發(fā)酸:“咱們都認識十八年了,再見面,你都不認識我了,十八年前我怎么也想不到小奶狗會拋棄我,他可是答應(yīng)過我,要一輩子守護我,給我糖吃的!可是,他還是走了,在一個霜雪漫天的冬日,他一聲不吭地離開了,只留了我一個人……”
她只是淡淡低頭說著苦悶,并未注意戲子的神情。
“我那么期待的一個人,最終還是騙了我……但我不管他?!庇谙⒉粮裳蹨I,揚起蒼白的小臉,“我知道他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他一定在某個地方思念他的小饞貓,他總有一天,會回來接我的?!?p> 這頓飯吃了許久,也很恍惚,第二日她就將發(fā)生的所有事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