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安恍小背嘣赂纱嗬涞木芙^了古特力,出言說道:“重騎兵軍團是戰(zhàn)爭利器,但不是擋箭牌?!?p> ?。骸俺嘣聦④?,”古特力對赤扎德勸說道:“要以大局為重啊?!?p> :“如果古特力將軍口中的大局是將重騎兵派去送死,”赤扎德對古特力說道:“請恕我做不到?!?p> 三王子一戰(zhàn)歷歷在目,沒有發(fā)動沖鋒的重騎兵頂多算是個防御力還不錯的鐵盾,赤扎德不可能做這么愚蠢的事,特別是知道山巖關內還有一支戰(zhàn)力無比強悍的修羅軍。
?。骸扒胺焦舨豁?,”古特力對赤扎德問道:“赤扎德將軍是打算在后面看戲嗎?”
古特力對赤扎德爭鋒相對,話語間的意思就等同于在譴責赤扎德為了保存自己的重騎兵而不顧大局,現(xiàn)在更是將赤扎德的行為說成是對戰(zhàn)爭袖手旁觀。
對于將榮耀看高于一切的草原人來說,這是一種侮辱,畏戰(zhàn)的侮辱。
面對古特力的挑釁,赤扎德平靜的說道:“古特力將軍若是無計可施,大可將大軍回撤,我定率領重騎兵軍團兵臨城下,對山巖關守軍發(fā)出邀戰(zhàn)?!?p> 古特力看著毫不退讓的赤扎德,心里已經是將赤扎德罵了個遍,山巖關的守軍如果是邀戰(zhàn)就能出城迎戰(zhàn),那古特力還用得著他赤扎德的重騎兵嗎?
十萬大軍出戰(zhàn),就是拼,古特力也有信心將守軍拼盡。
但赤扎德字字珠璣,擺明了就是不愿配合,話中的意思簡單明了,重騎兵軍團可以出戰(zhàn),但戰(zhàn)斗的方式只有一種,那就是對敵軍發(fā)動沖鋒,正面廝殺。
:“你這話不就等于白說嗎?”古特力不服氣的對赤扎德說道:“數萬重騎兵前去邀戰(zhàn),只有傻子才會放棄城墻優(yōu)勢,出城與你正面對敵?!?p> :“那為什么北燕關就經常出兵與我們的重騎兵軍團正面對戰(zhàn)呢?”赤扎德不屑的對古特力問道:“難道他們就是傻子嗎?”
?。骸斑@里是山巖關,不是北燕關,”古特力對赤扎德低吼道:“北燕關的守軍有重騎兵軍團,還有山鐵騎,更是有軍神之稱的張傲坐鎮(zhèn),張傲,你懂嗎?”
?。骸叭缓竽??”赤扎德對古特力反問道:“這與你讓我將重騎兵派去做肉盾有關系嗎?”
:“你……”古特力剛想出言咒罵,但話到嘴邊,卻又知道不妥。
赤扎德已經鐵定心思不會輕易動用重騎兵,古特力就是說再多也沒用,至于激將法,古特力已經被赤扎德反將一軍了。
其實古特力心里也明白,就算換成他是統(tǒng)帥重騎兵軍團的主將,也不可能將重騎兵派上去做肉盾,不是誰都有三王子那般“魄力”。
現(xiàn)在若是出言咒罵赤扎德,赤扎德很有可能就揮軍回營了,到時此事傳開了去,他古特力就成為想給赤扎德挖坑而挖不成,推卸責任而又無門可入的小人了。
更有可能因為此事被赤扎德落了借口,那接下來的戰(zhàn)爭也就不用再打了,到時戰(zhàn)報傳到烽火臺和北燕關,所有戰(zhàn)敗的矛頭就都會指向他古特力。
?。骸肮盘亓④姡背嘣螺p描淡寫的對古特力問道:“這戰(zhàn)你還打不打?不打我就回營休整了?!?p> :“先回營休整吧,”古特力平靜的對赤扎德說道:“謀劃良策,明日再戰(zhàn)?!?p> 古特力話剛說完,赤扎德招呼都不打一句,直接就調轉馬頭揮軍回營,古特力心里特別憋屈,他都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說出這么一番蠢話。
這樣的結果自己應該早就想到了,還要去找不自在,暗罵了自己一句愚蠢后,古特力對隨后跟上的拉達下達了全軍撤退,回營休整的命令。
他要回去好好想想,想想到底怎么樣才能調動赤扎德的重騎兵,再不濟,也要讓他赤扎德?lián)弦恍┕コ鞘〉呢熑巍?p> ………………
………………
山巖關這邊因修羅軍的出城反擊而暫時得到停戰(zhàn)喘息的機會,而烽火臺和北燕關的戰(zhàn)斗卻是越打越激烈。
佩博姆之所以在草原中聲名顯赫,一是因為他的鐵血無情,二是因為他夠兇狠,不但對自己人兇狠,對敵人更是兇狠。
草原派往進攻伏國三大要塞的軍隊中,可能只有佩博姆這邊的聲音是最統(tǒng)一的了。
所以,進攻烽火臺的戰(zhàn)斗已經持續(xù)了將近兩天一夜,攻城的軍隊死傷數萬,但佩博姆完全沒有停戰(zhàn)的意思。
再加上一個暴躁的火烈,烽火臺的守軍真是吃盡了苦頭,楚江河想到過這場仗難打,但他沒想到過草原人竟然如此無視生死。
在往年的戰(zhàn)爭中,火烈不是沒有對烽火臺發(fā)動過強攻,也不是沒有過持續(xù)幾天幾夜的攻擊,但最起碼這樣的攻擊都是有喘息的,短暫的休息,補充食水那也是需要的吧。
但眼前這兩天一夜的戰(zhàn)爭,草原人硬是沒有留給守軍哪怕喝一口水的時間。
整座烽火臺的城墻都被草原人的進攻覆蓋到了,城里城外到處都是殘骸,守軍連同伴的尸體都來不及收殮就要投入到守城戰(zhàn)中。
所有防守的手段楚江河都用上了,就差沒派赤雷騎率兵出城反擊了。
至于北燕關,一向保持中立的塔塔雄部或許是知道自己夾在烏察勒富那部與烏日合干部中間,不管有任何提議恐怕作用都不會太大。
所以塔塔雄部的族長莫日干早就叮囑過區(qū)瓦爾,一些不該自己理的事就盡可能不去理,凡是遇到涉及到族內,或依附在塔塔雄部勢力下的部族之事,一定要靈活變通。
但有一點莫日干是沒想到的,可能不止是莫日干,恐怕大部分人都想不到,身為主將的阿魯木竟然做了一個很多人都不想,但又是他該做的決定。
在對北燕關的攻城戰(zhàn)中,阿魯木并沒有因為所屬部族的勢力不同而有所差別,他擺出了最適合的攻城陣型。
十萬大軍作為先鋒軍對北燕關發(fā)動進攻,十萬大軍擺在第二梯隊,隨時填補攻城空缺,八萬大軍分列兩翼,準備隨時應對張傲會派兵出城反擊。
至于剩下的兩萬軍隊,當然是留下看守大營了,阿魯木可不想自己三十萬大軍的軍營毫無防備,畢竟他的對手可是張傲,那個有著軍神之稱的男人。
區(qū)瓦爾被阿魯木任命為先鋒軍主將,在對北燕關的攻城戰(zhàn)中安排得極有秩序,攻城的軍隊被分成數個梯隊,輪流對北燕關發(fā)動強攻。
看著阿魯木如此舉動,萊尼咯真是氣得不打一處來,這已經是完全違背了出兵的初衷。
按照族長隆布最初的囑咐,阿魯木沒錯是應該派兵強攻北燕關,但派去的先鋒軍應該由他萊尼咯統(tǒng)帥,而區(qū)瓦爾應該是率領烏察勒富那部的主力部隊在方后壓陣。
而阿魯木則是率領烏日合干部所屬的勢力布防在先鋒軍之后。
萊尼咯絕對有理由相信,憑借連主將都沒擔任過的區(qū)瓦爾,根本抗壓不住阿魯木的命令,烏察勒富那部的主力部隊也不可能會聽命于區(qū)瓦爾。
這會是場激烈的戰(zhàn)爭,最終的結果應該是草原大軍傷亡十數萬人,仍無法攻下北燕關而無奈撤退。
但是現(xiàn)在,萊尼咯已經不止一次派出副將前去提醒阿魯木,最初的幾次阿魯木仍有回話,但后來幾次甚至連敷衍都沒有了,萊尼咯得到的回復只有一個字,滾……
萊尼咯很想派人回去給族長報信,甚至想派人詢問烏察勒富那部的族長戈力,這場戰(zhàn)應不應該這么打,但他不敢。
在草原各部族中,大將軍手中的兵權是要族長和長老會共同決議,通告全族后才能賜予或收回,戈力和烏察勒富那部的長老不可能全部前來戰(zhàn)場。
萊尼咯怕自己承受不住阿魯木的怒火,特別是阿魯木現(xiàn)在手握兵權,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阿魯木很有可能直接找個借口把他就地處決了。
雖然他是烏日合干部的將領,但萊尼咯相信,阿魯木如果真的這么做了,烏日合干部及其族下依附的勢力絕對不敢在陣前質疑阿魯木。
到時他萊尼咯死了也就是白死了,阿魯木回到草原后會接受什么樣的懲罰他都看不到了,所以,萊尼咯只能忍,忍著看他阿魯木還會做什么。
張傲身為伏國全軍統(tǒng)帥,征戰(zhàn)沙場數十年,經歷各種戰(zhàn)爭無數,在開戰(zhàn)之前張傲就已經命鄭未缺率領山鐵騎,集合重騎兵軍團準備隨時出城沖散敵軍攻城陣型。
但攻城戰(zhàn)開始后,敵軍如此正常的攻城方式倒是讓張傲大大松了一口氣,手握二十萬大軍,進可攻,退可守,張傲無懼戰(zhàn)爭,他只怕敵人不計傷亡拼死進攻。
以死換死的打法張傲承受不起,伏國也承受不起,要打退城外那三十萬大軍,城內的二十萬守軍還能剩下多少?
本已打算死戰(zhàn)到底的張傲反而成為三座要塞中最為輕松的統(tǒng)帥了。
自古人心最為叵測,眾多的掌權者或許早已設定好了一切,但無奈人心各異,成或敗,往往是決定在執(zhí)行者的手中。
這……就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