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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嘉小姐的曼陀花屋

第六十九章 殊途同歸

洛嘉小姐的曼陀花屋 羽榷 2816 2019-11-21 10:10:00

  蔡瑞敏跟父親提到母親,他就再也沒說一句話,每次都是這樣,最初的時候他也曾追問母親的死因,只要一接觸這個問題,蔡荃就好像突然變成了啞巴,盡管他無數(shù)次地想親自去調(diào)查,也總是被他一各種理由阻攔,實在阻止不了,他就會搬出母親的遺言壓他,好像他只要去追究事情的始末就天底下最不孝的兒子一樣。

  現(xiàn)在的場景不過是過去的重演,可這次,他不想再被控制,因為這之前,他一直以為當(dāng)年母親得了急病,醫(yī)生搶救不及時造成的,經(jīng)過這次爭執(zhí),他從父親的話語中得知母親的死應(yīng)該跟那起車禍有關(guān),他不想再這么沉默下去了。

  既然從正規(guī)途徑無法調(diào)查到當(dāng)年案件的真相,那么就再去調(diào)查一遍好了,畢竟八年也不是很久,一場車禍,總是會有目擊者的,雖然在報告中提到的目擊證人只是以甲乙丙丁稱呼,至少也能說明發(fā)生車禍的時候不是月黑風(fēng)高之夜,也不是什么天遠地偏的地方,蔡瑞敏相信只要在當(dāng)時的路段找到固定居住的人,就一定還有人會記得那場車禍。

  經(jīng)過三天的走訪,一無所獲。所問之人不是說不知道,就是說沒在現(xiàn)場,就算是當(dāng)時正開門營業(yè)的超市門前的迎賓也說當(dāng)天休息,要么就是剛來工作不久,以前的事不清楚,好像大家都統(tǒng)一了口徑一樣。

  蔡瑞敏低著頭走在人行道上,眼睛盯著快車道,試圖根據(jù)警方的敘述還原當(dāng)時的情況,怎么想怎么都覺得矛盾,無法把當(dāng)時的情景再現(xiàn),他不明白,就這么一個處處透著矛盾的報告是怎么被通過的。

  突然,他被一個瘋子的怪異行為吸引。

  這瘋子他以前也見過,二三十歲的年紀(jì),白白凈凈的,穿的也不邋遢,不打人也不罵人,就喜歡一個人在街上溜達,不知道姓氏名誰,只聽人稱呼他“瘋子”或“傻子”,當(dāng)時他也是很奇怪以為只是有人給他起的綽號,并不是真傻真瘋。

  瘋子在停車場,攔住一個大約三十多歲的女子的車門,怎么也不讓人家上自己的車,女子聽圍觀的人說這人是個傻子也不敢靠前,提著從超市里買的兩大袋東西,招呼門前的保安過來幫忙,兩個年輕力壯的保安趕緊跑來,拿著手里的棍子嚇唬傻子,看樣子這種情況經(jīng)常發(fā)生。

  傻子看到保安手里的黑色膠皮棍,眼睛里透著恐懼,可一點也沒有讓步的意思。

  蔡瑞敏想上前問清情況,幫助處理,一摸口袋,這才想起自己的證件在被停職的時候已經(jīng)上繳,他猶豫了一下,剛想走上前去,卻見付志輝從人群里擠出來,朝瘋子走去。

  “強子,你怎么又跑出來了,不知道你媽媽很擔(dān)心嗎?”付志輝像哄小孩一樣地對他說。

  原來他認(rèn)識他,還知道他的名字叫強子,蔡瑞敏放棄了強出頭的打算。

  “她不能開車的,”瘋了的強子說話的語氣很像個七八歲的孩子。

  “你認(rèn)識她嗎?為什么要攔住別人的去路?”付志輝說話的聲音很輕很柔和,“你這樣會嚇到別人的,來,聽話,我陪你回家?!闭f著,把手伸向強子。

  “不行,不行,她會撞到人的!”強子固執(zhí)地擺手,“很多血,很可怕,很可怕的?!?p>  “這瘋子,天天就這句?!辈倘鹈袈牭脚赃叺娜嗽谧h論。

  “是呀,每天都到這兒來,看到女司機就攔住不讓人家開車,怕是失戀得了失心瘋吧?”

  “看你年齡不大,難怪不知道,他叫胡強,以前挺聰明的,好像在師范院校讀書的吧,八年前被一場車禍給嚇的?!?p>  “不至于吧?”聽的那人不相信地問道,“一個大學(xué)生看到一場車禍就嚇傻了?這心理素質(zhì),怕是沒誰了?!?p>  “你是不知道當(dāng)時的情況,也是個女的,在這里出去,不知道是倒車還是把油門當(dāng)剎車了,一下把騎在摩托車上的一家三口撞到馬路中間,剛好有輛巨型貨車通過,來不及剎車,一家三口當(dāng)時就死了?!?p>  “那也不至于嚇傻了呀?!?p>  蔡瑞敏隱約覺得他們說的是八年前那場車禍,里面好像有出入,他又不能確定,比如剛才議論的人說是一個小車司機和一個大貨車司機造成的慘劇,可在交警隊的報告中只有小車司機,根本沒有大貨車的出現(xiàn),是以訛傳訛還是他們說的根本不是同一場車禍?因為車禍現(xiàn)場的位置也不一樣,以圍觀者的說法,是在超市停車場正對面的馬路上,而崔家駿一家的車禍現(xiàn)場卻是在剛才他走過的那個十字路口。

  “你們說的是八年前姓崔的那一家的車禍嗎?”蔡瑞敏問剛才那個滔滔不絕說話的人,這種場合,不以警察的身份出現(xiàn),是很能聽到一些真實情況的。

  “姓什么我不知道,好像是一家三口,男的騎著摩托車帶著老婆和女兒去郊游,聽說那車還是新買的呢,當(dāng)時就報廢了,那女孩還不到十歲,那么大的車輪從頭上壓過去……”

  “哎喲,別說了,太可怕了,說的好像你看到一樣?!迸赃呉粋€聽熱鬧的女孩子大聲嚷嚷著。

  不用問,蔡瑞敏已經(jīng)判斷出他們說的就是崔家駿父母和妹妹所遭遇的那場車禍,三天來他四處打聽,沒一個人承認(rèn)記得那場車禍,無意中卻碰到了一個現(xiàn)場的目擊證人,雖然他(胡強)瘋了,傻了,但至少還記得當(dāng)時的情況,蔡瑞敏仿佛看到了一線希望。

  “我怎么聽說當(dāng)時只有一輛車?”蔡瑞敏裝成一個好事的圍觀者一臉好奇地問,“好像是男的騎摩托車闖紅燈,個轉(zhuǎn)彎的女司機開的小車發(fā)生碰撞,這怎么還出現(xiàn)了一輛大型貨柜車呢?咱安城也沒這種車啊?”

  “你聽誰說的?”剛才那人剛要反駁,旁邊的女人拉了拉他的衣袖,使了個顏色,讓他不要再說下去,男人立馬閉嘴。

  “說嘛,到底咋回事?怎么一次車禍兩個版本,我也很好奇?!眲偛拍侨氯轮f怕怕的女生突然變成了個好奇寶寶。

  “走了,散了吧,別惹事,聽說最近總有人在打聽八年前的那起車禍?!眹^的人群里不知道誰說了一句,剛才聚在一起的人頃刻散去。

  “老蔡,你怎么也在?”付志輝看到蔡瑞敏過來打招呼,不似以前熱情,稱呼也改了,不叫隊長換老蔡了。

  “我想我們在調(diào)查同一件事?!辈倘鹈舨⒉辉谝馑麑ψ约悍Q呼的改變,直接說明來意。

  “你真是太敬業(yè)了,人都被停職了還不放棄調(diào)查?!备吨据x的話仿佛在提醒他不該參與到案件中來,還是對那晚蔡荃的態(tài)度斤斤計較,因為他緊接著說了一句“你想知道什么直接問你家老爺子就好了?!?p>  蔡瑞敏知道他年輕氣盛,不想跟他做一時的口舌之爭,“我也是那天聽你說的情況后,覺得事有蹊蹺,想弄個明白,你現(xiàn)在是隊長,我配合你的工作?!?p>  他的謙虛態(tài)度讓付志輝頓感尷尬,呃了兩聲,一改剛才地態(tài)度,對蔡瑞敏說起了他調(diào)查的結(jié)果。

  付志輝離開蔡家后,也是用了根他同樣的方法查明事實真相,只是他的運氣比較好,第二天就碰到個老街坊告訴他說有個叫胡強的師范院校學(xué)生剛好目擊了當(dāng)時的車禍,只是不知道為何,沒多久就瘋傻了。

  “你是說他不是當(dāng)時嚇傻的,而是后來才傻的?”蔡瑞敏知道他說話喜歡添油加醋,各種形容詞和場景描寫,為了節(jié)約時間,干脆直切重點。

  “是,當(dāng)時的胡強在學(xué)校挺活躍的,還曾組織了一幫同學(xué)專門討論過賠償問題,后來不知怎么就瘋了?!?p>  “你問過他家人嗎?”

  “問了,他們始終不肯說出真相,不過我又有了一個重大發(fā)現(xiàn)?!备吨据x摸著沒有胡須的下巴,一副思想者的造型,中二性格瞬間展露無遺。

  “他們是有什么不得意地苦衷嗎?”蔡瑞敏故意忽略他的重大發(fā)現(xiàn),因為他知道對于付志輝這樣的人不問比追問好,你窮追不舍,他可能藏著掖著,你不聞不問,他一定會像竹筒倒豆子一般,一個不留。

  “這還用說,”付志輝果然急了,“你不覺得你該問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

  “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我發(fā)現(xiàn)了當(dāng)年那個女司機的真實身份?!?

羽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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