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潞微微笑著,小小得意的上前用腳尖踩著那為首的黑衣女子的脖子,問道:“還打嗎,還搶嗎,你可別不知足,方才九個人里面就有一人是你們蒙面的黑衣女子,得了一枚還要搶別人的,說,還搶不搶?!?p> 那黑衣女子被踩著氣管,上氣不接下氣,妖修界倒是弱肉強食,把人打服了自然就沒人敢惹了。
放在這里也一樣,黑衣女子張張嘴,勉強吐出幾個字:“不搶了?!?p> 宣潞松開了腳尖,往后退了兩步,雙手抱在胸前看著她們,只見那幾名黑衣女子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倒也講信用,一個個相互攙扶爬起來之后,都在默默的往后退。
她們已經(jīng)有了一枚,奔著占便宜的心理也有著試探實力的心理,既然在結(jié)界內(nèi)搶不了,也可以出去了搶,因此她們不打算在消耗實力,因為若是真的兩敗俱傷的話,自己手中的那枚都保不住。
其他隊其實也差不多的想法,都是一邊打一邊試探,能搶下來的下狠手,搶不下來的保存實力,重頭戲在出了結(jié)界之后。
天色越來越亮,宣潞看了一圈沒有人在過來了,跳上樹叢,這次是悄悄的躍回原來的樹梢,坐到了衡寧身邊。
衡寧見她過來,連忙作出一副閉目養(yǎng)神的姿態(tài),他六識極佳,感覺到身邊有微微的動靜,便知道宣潞已經(jīng)回來了。
衡寧早已把方才的一幕看在了眼里,他睜眼,挑眉夸了一句:“不錯,挺厲害的?!?p> 宣潞笑嘻嘻望著他,只覺得這人和當(dāng)初的自己也差不多,頓時心中責(zé)任感倍增,強者總有要照顧弱者的沖動。
她小小得意的說道:“那是,你別怕,后面我保護你,一定把你帶去天賢大陸。”
曾經(jīng)有這樣一個男孩子,就是一句一定要把她帶去天賢大陸,一路護著她,將她送到了天賢大陸。
想到這個宣潞鼻頭發(fā)酸,顧棠……已經(jīng)一年沒見到他了,也不知道他游歷回到靖云宗了沒,還記不記得自己。
當(dāng)初他留給自己的丹藥、符咒,還剩好多在乾坤袋里,全都被尋得見收走了,還有那封她仔仔細(xì)細(xì)疊好的信。
不論如何都要將這些東西拿回來。
宣潞努力皺了皺鼻子,忍住發(fā)酸的淚珠,小聲問道:“我們一會出去了怎么辦?”
衡寧從身上掏出兩枚符咒,說道:“一會結(jié)界打開,我?guī)е銢_出去,但是我沒有靈力,只能靠輕功沖出結(jié)界,你要記住,我們一出結(jié)界,你就得迅速解開你身上的封靈環(huán),然后激活這兩枚符咒,這是遁地符,能直接往外送上百里地,但是消耗靈力極為巨大,此番全靠你了。”
宣潞認(rèn)真的點點頭,收起了這兩枚符咒。
她又默默背了一次這封靈環(huán)解開的口令,抱住了小紅。
一絲紅色的太陽輪廓出現(xiàn)在了山頂上,日出,結(jié)界開。
此時要快,最靠近結(jié)界的幾家,定然已經(jīng)有族中女子取得了雪蓮子,此番肯定優(yōu)先接應(yīng)自己族人,而后是派人攔截得了雪蓮子的人,因此只有一瞬的機會。
衡寧直接攬起宣潞的腰,宣潞緊緊抱住小紅,化作一道黑影劃過,沖向結(jié)界口。
即將到達結(jié)界口的時候,宣潞心中默念口令,感到整個人沖出了結(jié)界,她立刻讀出口令解開了封靈環(huán),靈力如潮水般恢復(fù),但是卻沒有時間給她調(diào)息,結(jié)界口已經(jīng)有人沖了上來。她將遁地符直接貼在衡寧背后激活然后使勁將他推了出去,衡寧立刻閃的一下消失在了大家眼前。
這番舉動陰差陽錯的讓結(jié)界口的眾人以為是拿到了雪蓮子的人跑了,又沖著后面出來的人打去,宣潞手忙腳亂的格擋住幾個攻擊她的人,終于有機會激活自己的遁地符,往肩上一貼,急忙抱起了小紅。
一陣眩暈傳來,然后便是昏天黑地的仿佛在經(jīng)過什么隧道,然后就“噗通”摔倒了地上。
雖然這樣,她懷中仍是死死抱著小紅,小紅倒是毫發(fā)無損,跳到地上甩甩毛就開始撒歡。
衡寧瞧見小紅這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這家伙可皮實了,竟然還需要宣潞抱著它。
小紅不知道自己又被主子記了一筆。
衡寧瞧宣潞還迷迷糊糊的樣子,趕緊上前扶住她。
疼,還真疼,這個遁地符,真情實感的給了人遁地的感覺,重點是遁地結(jié)束之后,還摔了那么慘。
宣潞皺著小臉,揉了揉后腰的位置問道:“接下來去哪?”
衡寧有些意馬心猿,低著頭就能看到她白皙的頸,小巧的耳,她又一臉委屈的揉著腰,這番模樣,讓他不禁想起當(dāng)年撫著宣潞的腰肢,細(xì)細(xì)軟軟的,仿佛一手就能折斷,但就是這樣纖細(xì)的身姿,看似柔弱的體型,卻能在大戰(zhàn)中扛起一城之戰(zhàn),卻能毫不猶豫的站在他面前。
是的,在前世,他的小姑娘從來都是所向披靡,無人敢小視。
可是,就是在現(xiàn)在,現(xiàn)在趁她還什么都沒想起來,自己是不是可以……動動手。
手隨心動,他原本輕輕扣在宣潞手臂上的大手,悄悄的松開,移到了腰間,假意要將她扶起來,指尖輕柔的觸碰著少女的腰帶。
什么時候他衡寧也變成了一個瞻前顧后的人,若是放在從前,他定要直接動手,該摸就摸。可是現(xiàn)在,他卻仿佛像個初出茅廬的小青年,手足無措,只想好好守著她,就這樣看著她。
宣潞感到腰間傳來一陣輕柔的觸感,雖覺有些怪異,但是一想到身后的衡寧是個在這世道艱難求生的女子,又放下了心頭的疑問。
她就著衡寧的手站了起來,往前走一步轉(zhuǎn)身看著衡寧。
衡寧低頭看了看突然落空的手,這才回答了方才宣潞的問題,他指著東南方說道:“往這去大約四十里地就到林水潭了。”
兩人收拾好自己,做好準(zhǔn)備就往林水潭趕去,等到達的時候恰好正午。
衡寧拿出提前準(zhǔn)備好的藥丸,還有之前存著的一大堆虹晶魚,將藥丸塞進其中一條的肚子里,然后將這十幾條虹晶魚捆在一起往湖里一丟。
宣潞好奇的問道:“它會吃嗎?”
衡寧心想,老子丟下去的東西,哪怕是個穿腸毒藥它也得吃了。
果不其然,電章怪蒙累那新長出來的觸手將虹晶魚一卷,悲痛萬分的吃了下去,一邊吃還一邊心底抱怨,尊上您要過通道就過,何必還要演戲,要演戲,我陪您演一下假裝睡著就好了,何必還要吃這玩意,自己在湖里新鮮的虹晶魚都吃不完,誰愿意吃這曬成魚干的虹晶魚……
抱怨歸抱怨,蒙累仍是老老實實嚼了嚼,視死如歸的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