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
手機突兀的震動聲將賽義德的思緒拉了回來,賽義德用手按了按眉心壓下那心中萬千思緒,他看了眼來電顯示后接通電話:“克里斯,石忠義找到了嗎?”顯然他的語氣并不好,而且沒有什么耐心。
克里斯的眉尾不自覺的動了一下,他發(fā)現(xiàn)今天的賽義德似乎比往常急躁許多,這可不是一個組織頭領(lǐng)該有的狀態(tài)。
克里斯眼睛看向耳邊的手機方向回答著賽義德的問話:“找到了,他冒險回國被抓了。”
“什么?!”石忠義敢回自己的國家這是賽義德沒想到的,更加出乎他意料的是這老家伙居然被抓了?“能做掉他嗎?”
“沒有可能性。”克里斯覺得賽義德在開玩笑,石忠義現(xiàn)在可是被嚴密看管著,光找他就夠費勁的了,還想做掉他?當那鐵桶似的國家是他安息國嗎?
賽義德恨得牙根直癢癢,他把自己所有苦難都算在了石忠義頭上,他想要除掉石忠義不是一天兩天了,可如今米特里被派去鎮(zhèn)壓叛軍了,難道還要讓他們冒險去找石忠義嗎?
賽義德倒是想這么做,可石忠義的祖國對于海外雇傭兵或者軍隊的人就是個禁地,讓他們?nèi)ジ具M不去。
一想到石忠義可能會在他的國家政府保護下在監(jiān)獄安度余生賽義德就氣不打一處來,他一拳砸在了桌子上不由得罵了一句,而后又想到什么似的說道:“原芯片成功給她植入了嗎?”
“沒有。”克里斯摸著伏在自己腿睡覺的莉莉絲,淡然的說著自己打聽來的消息:“原芯片沒有落入石忠義的手中,不過石忠義在半年前最新研制的芯片卻植入了她的身體內(nèi)?!?p> “最新的芯片?”賽義德一愣,這老小子被折騰成那樣還有心思研究芯片?!這真是死性不改。
“嗯,據(jù)逃出來的人說,石忠義做了個局殺了她家人才把她引出來的,這芯片沒有精神控制能力,是石忠義自己想要研發(fā)的芯片?!?p> “但當時植入芯片后她似乎出現(xiàn)了暴走情況,按照那些人的說法,他們的槍幾乎沒辦法瞄準她,誰敢開槍連同開槍周圍的人都會被抹殺,他們說她是地獄里的死神。”克里斯輕笑一聲,對于這種夸張的描述他很不以為然:“死在她手里的人有很多,可她偏偏沒有殺石忠義,只是把他折磨得半死?!?p> 克里斯似乎想起什么似的,他用平淡的口氣似不經(jīng)意提到一般問著賽義德,只是他看向手機方向的眼光轉(zhuǎn)向前方時,那能殺人的眼神徹底出賣了他:“對了,他們說石忠義在抓到她時有說過類芯片本身是不具備精神控制的,是根據(jù)賽義德要求才往那方面研發(fā)的……”
賽義德沉默了,他早就知道類芯片能控制人,可是他一直以為類芯片研發(fā)導(dǎo)致的無數(shù)悲劇是石忠義的錯,父親只不過是為了讓安息統(tǒng)一而受到了石忠義的蠱惑,可沒想到居然是他父親的意思。
如果芯片精神控制計劃是父親的意思,那么當年在父親認回自己時那股發(fā)自肺腑的情感,以及私下中詢問母親、瑪麗和自己當年情況后的憤慨則都是假的,而自己則是為害自己成為實驗體的殺母仇人做了整整七年的馬前卒,不僅是替他清掃了王后和那些個自以為是的兄弟,若非自己下手快,估計連自己都會被清除!
賽義德有些難以置信的哼笑了聲:“看樣子你以為是我的意思。”
“我可沒這樣說。”克里斯的語氣毫無誠意:“只是我所認識的賽義德似乎只有你一個。”
“可我知道的還有一個?!?p> “是誰!”
“這你就不用管了。”賽義德起身來到房間保險柜前,他輸入密碼后就見之前他坐著的后方墻上夸啦啦的裂開來,直到裂出了一個能供一人進出的裂縫后賽義德走了進去。
“你現(xiàn)在去聯(lián)系石柯,告訴他參加石忠義芯片研究計劃的研究員大部分在我們手里,我們愿意用那些人換石忠義一人,我想他會很愿意見我們,然后幫助我們和他們政府協(xié)調(diào)的,畢竟他可不想讓石忠義好好的過完這輩子?!?p> “我們哪兒來的……”克里斯有些意外本來想問我們哪兒來石忠義手下的研究員,話還沒問出口突然意識到了賽義德想要做什么:“你想要她?!”
賽義德有些驚訝于克里斯的反應(yīng),克里斯語氣過于急迫這倒是引起了賽義德的注意:“看樣子,你似乎對她挺感興趣?”
克里斯心中一驚,收斂住自己心神,語氣語調(diào)盡可能的保持著平靜:“沒有,只是意外你的目標而已,要知道植入芯片的齊姍可比石忠義難弄出來得多?!?p> 賽義德進入那裂縫后,裂縫自動合上,外邊看幾乎無法看出這里居然有個暗門。
賽義德在聽到克里斯的話后一語雙關(guān)的回了句:“是嗎?”
他順著那暗道往下走著,每下一步臺階他的語氣都變得冰冷一分:“盡管我們?nèi)耸呛献骰锇?,背叛依舊是要付出代價的,希望你不要步石柯的后塵?!?p> 克里斯覺得好笑,本來三人之間的關(guān)系就是互相利用,又怎么來的背叛一說?真是生長環(huán)境不同,腦子想法不同啊!
“好的,伙伴!”
克里斯加重了伙伴兩個字,說完這句話便掛斷了賽義德的電話,賽義德倒是很意外克里斯的反應(yīng),不過他可沒功夫細想克里斯話中所蘊含的意思,現(xiàn)在他正在這條暗道盡頭一間布置得還算不錯的房間前,隔著鐵柵欄看著房間內(nèi)那衣著依舊光鮮,卻怒氣沖天的男人。
“你來做什么!”男人將手邊做工精美的杯子砸向賽義德。
賽義德身子一側(cè)便躲了過去。
“父親?!?p> 賽義德語氣冷冰冰的,不似往常一般單腿跪地十分尊敬的稱呼他的父親。
“我來是向您請教一件事情?!?p> 賽義德抬眼看向自己的父親,那眼神可怖極了,竟然讓賽義德父親出現(xiàn)了沒有這個鐵柵欄攔著,恐怕自己早讓這不孝子生吞活剝的錯覺來。
“類芯片能控制人究竟是石忠義的主意,還是您逼迫石忠義的結(jié)果?”
賽義德將自己父親的害怕看在眼里,就在五年前塔拉·本·納賽爾,他歐爾馬·本·塔拉高高在上的、慈祥心善的、被人蒙騙的父親,他當時還是那么的不可一世,賽義德見了他父親心中多多少少都還懼怕著他,為了活下去,他不得不將自己的父親關(guān)起來。
可就在克里斯告訴他控制計劃是他父親的主意之前,賽義德可是隔著這鐵柵欄,也是非常懼怕他父親的。不過一句話的時間,卻掉了個個,塔拉·本·納賽爾也會有害怕的一天?
塔拉·本·納賽爾還記得十二年前第一次見到賽義德的情景,那時自己也是這般暴怒:“混蛋!本王養(yǎng)你們是吃干飯的嗎!你們知不知道那個國家有句話叫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本王養(yǎng)你們這些戰(zhàn)功赫赫的將領(lǐng)多久了!你們呢!國內(nèi)戰(zhàn)亂平定不了,如今不過讓你們?nèi)ツ莻€國家接點人回來,你們左一個權(quán)衡,右一個三思,沒一個替本王解決問題的!本王要你們何用!來人?。“阉麄兌妓腿嶒炗?xùn)練基地當活靶子去!”
“陛下息怒!”
書房內(nèi)幾名武將跪倒在地瑟瑟發(fā)抖。
弗拉特斯倒與那些權(quán)衡自己得失怕東怕西的武將不同,只見他跪伏在地高呼到:“陛下息怒,末將到有一人推薦,此次任務(wù)他必定圓滿完成?!?p> 塔拉·本·納賽爾撇了眼跪倒在角落的弗拉特斯不由得皺眉,他是不愿意用弗拉特斯推薦的人,畢竟他是叛軍投誠的將領(lǐng),打仗缺炮灰倒是可以派他的人去,這接應(yīng)石忠義如此重要的事情派他的人去?
就算弗拉特斯體內(nèi)植入類芯片時塔拉·本·納賽爾都不敢交給他過于重要的任務(wù),更何況他現(xiàn)在體內(nèi)還沒可控制的類芯片,派他推薦的人去接石忠義?開玩笑呢,半道他接著石忠義直接舉起反叛大旗怎么辦?
不過現(xiàn)在這場景不可能不讓弗拉特斯說下去,于是塔拉·本·納賽爾很不高興的將手抹了把鼻子和嘴,斜眼看著弗拉特斯:“說!”
弗拉特斯這才以膝蓋當腳跪走到屋子當中,他一俯身磕了一個頭“稟陛下,最近這批實驗體中有位歐爾馬的實驗體小將十分得力,他率領(lǐng)的實驗體戰(zhàn)士每次都能出色完成任務(wù),自他進入基地開始執(zhí)行至今兩年來還從未失過手。”
“實驗體新人?”塔拉·本·納賽爾怒極反笑:“將軍,你莫不是在戲耍本王?”
“末將不敢?!?p> 弗拉特斯伏低了一些身子,他知道自從自己更換芯片后塔拉·本·納賽爾一直想將自己除掉,自己一直韜光養(yǎng)晦并沒有給塔拉·本·納賽爾任何把柄拿捏住,再怎么自己也是位將軍,塔拉·本·納賽爾想要動他可就得拿出個面子上過得去的理由,否則他手下已經(jīng)悄么米更換完普通芯片的老兵們可不是吃干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