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和村民就交給你了,希望你能帶他們出去……你能從……皇宮逃走……就……一定……能……帶……他…們……出……去……”戴歐·米特里的聲音說到最后幾乎微不可聞。
“嗯!”邊和暴怒發(fā)起進(jìn)攻的村民搏斗著,聽見戴歐·米特里的話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回答著:“好!”
賽義德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他不知道這里究竟是什么情況,別說帶他們了,就是他自己一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出去呢,只是現(xiàn)在戴歐·米特里氣息奄奄,面對將死之人說個謊言讓他安心的走又何妨呢?他賽義德又不是沒有說過謊。
戴歐·米特里得到賽義德肯定的回答后又囑咐著自己的哥哥:“好好活著……為了我們……無論遇到什么……活下去……活……下……去……”
戴歐·米特里重復(fù)著活下去后便沒了動靜,多羅·米特里抱著自己的弟弟有些木訥的試探性喊著他:“戴歐?戴歐,戴歐!你別睡?。e睡?。 倍嗔_·米特里身體生理性的顫動著,他心口似乎什么壓死了般疼痛,嗓子也是疼得要命,他幾乎喘不上氣來一般搖晃著戴歐·米特里,這是他弟弟,他在世上唯一活著的親人,他已經(jīng)送走了所有的家人了,為什么,為什么還要他再看著自己的弟弟死在自己的懷里?!為什么!他嘴里發(fā)著嗚嗚的不明意義的嚎叫,他似乎在叫自己弟弟的名字,只是那聲音在嗓子眼被掐散了般,叫不出來,只是發(fā)出嗚嗚的不明意義的哀嚎聲。
賽義德躲開了那村民的進(jìn)攻,看見多羅·米特里這邊的情況一時間怒氣攻心,他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這下子是新仇舊恨一起跟那村民算。他雖然得不到皇室的認(rèn)可,但是他的教育并沒有落下,格斗這些他更是喜歡,在皇宮時他沒少跟著那些個護(hù)衛(wèi)學(xué),更何況他還跟著米特里他們學(xué)了不少的下三濫招數(shù),在有武器在手的情況下跟一個摸鋤頭比菜刀還多村民比武藝,這簡直不要太簡單哦!
沒幾招那村民便被賽義德撂倒在地,賽義德騎在村民身上瘋狂的拿著刀刺著那村民,直到那村民徹底斷了氣為止。
賽義德在瘋狂后恢復(fù)平靜,他起身狠狠的啐了一口那位村民,冷眼掃過開始蘇醒的其他村民,見每個被他用眼神掃到的人都是一激靈,有意無意都躲著他的目光,他心中響起了一個大膽的念頭,或許這些人的害怕是可以被他所用的。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拔出了插在那村民心口的刀,緩步走到那些清醒過來的人面前:“知道為什么他會死嗎?”
那些人茫然的搖搖頭,賽義德哼笑一聲:“你們被抓并不是多羅的錯,這一切都是命運(yùn)的安排,就像你們想要逃出這鬼地方只能聽從我的安排一樣,如果你們臣服于我,或許在不久的將來我就能帶你們逃離這里?!?p> 有人大膽的質(zhì)疑著賽義德:“你憑什么能帶我們離開這里?!”
賽義德這一年以來第一次將母親的那枚戒指從脖子處抽了出來,用刀尖輕輕觸碰著這枚戒指:“就憑我從皇宮逃出來過?!?p> 這枚戒指上有著皇家的圖騰,這引得這些人小聲的議論了起來,他們就算是再不想信任賽義德,但對皇家骨子里存在了幾千年的奴性,寧他們不得不開口尊稱賽義德一聲:“賽義德。”
賽義德輕笑一聲揮手制止了他們此起彼伏的叫喊聲:“你們不用對我這般,還是叫我歐爾馬,我們現(xiàn)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想要活,想要離開這里只有團(tuán)結(jié)在一起,否則這一切都是空談,你們明白嗎?!”
又是一陣小聲議論后,賽義德從那些人口中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答案,自此賽義德意外的踏出了他夢寐以求的復(fù)仇第一步。
賽義德或許這輩子都不知道,當(dāng)時他所做的這一切都被人從監(jiān)控中看得一清二楚,在他看來,面前這叫歐爾馬的人不過是個傻子,他根本就沒有把當(dāng)時的賽義德這人放在心上,或者說,他甚至有些同情這個傻子,或許他能幫賽義德一把,這樣一來這里一亂,他就能徹底擺脫那老東西,研究自己所想要真正研究的東西。
在那人操作幾次后這段視頻便徹底從監(jiān)控記錄中消除,之后他又更改了賽義德的實驗各項記錄,他邪魅一笑點(diǎn)下了確認(rèn)更改:“一個‘天才’就此誕生,你可別讓我失望哦?!?p> 那人低沉的笑著,笑聲回蕩在這空曠的房間內(nèi),這人也不覺得瘆得慌,就那樣癡癡的樂著。
賽義德和村民們在這間屋子里不知道關(guān)了多久,他只知道雖然有一部分人度過了那讓人瘋魔的幻覺,但是還是有相當(dāng)一部份人沒能度過幻覺期,他們有的死得相當(dāng)猙獰,有的又死得相當(dāng)安詳??粗切┧老嗒b獰的人,賽義德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他們植入的芯片或許并沒有他們所看到的那么簡單。
終于有一天他們被放了出來,他們被集體帶到了一個訓(xùn)練營中,他們和其他實驗體一起接受著系統(tǒng)化的訓(xùn)練,從格斗到機(jī)甲的組裝與調(diào)試,甚至于說還有很多高科技相關(guān)的訓(xùn)練,這些雖然讓他們意外,但是卻都抵不上關(guān)于活人射擊讓他們吃驚的千分之一。沒錯,是活人,是那些被抓來檢查不符合要求的人,他們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甚至有不少是賽義德熟悉的人,他們本應(yīng)該過著很平穩(wěn)的日子,卻最終成了訓(xùn)練的活靶子。
在看到這些用于射擊訓(xùn)練的人后,自然是在這些實驗體中引起了軒然大波,突然一個實驗體高聲抗議:“這算什么訓(xùn)練!那里有我熟悉的人!我拒絕向他們射擊!”
“就是!這算什么訓(xùn)練!”
“我也拒絕!”
在那名實驗體的帶動下參與此次訓(xùn)練的實驗體開始紛紛抗議起來,他們高喊著拒絕向自己熟悉的人射擊的口號。甚至有的人開始拿著裝有實彈的槍開始向關(guān)押那些人的籠子走去,他們推搡看守籠子的人,他們想要救那些人。
“砰!”
一聲槍響現(xiàn)場瞬間安靜,一位臉色黝黑滿臉絡(luò)腮胡子包著白色頭巾身著迷彩服的男人一手朝天舉著槍臉色極其不好掃視著面前騷動的人群:“你們在試驗區(qū)不是連自己親人都敢下手嗎?”淡然的一句話陳述著他們清醒后最深的痛處,所有人牙關(guān)緊咬看著面前這人放下高舉著槍的手,接過一旁一位士兵遞上的平板電腦邊在操作什么,而后抬起頭他將電腦遞給了身旁的士兵,他那如鷹隼般的眼冷冷的掃向他們,仿佛就像是看一群死人般:“進(jìn)了這里,萬事可都由不得你們做主?!?p> 他的話剛剛說完,有幾個人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就像是為了配合那人之后說道話一般,他們捂著脖子痛苦不堪的在地上抽搐著。
“別以為通過了實驗,拿到了武器你們就有資本反抗了。我有的是方法讓你們無法反抗,生不如死?!蹦侨死浜咭宦暎挪絹淼搅速惲x德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賽義德:“所以,你們最好老實點(diǎn),別在背后搞什么小動作給我添麻煩。我這人最怕麻煩了,可不管那人是什么人,是什么身份,我崇尚的是效率和能力,要是有人給我添了麻煩,我會直接解決掉這個麻煩的根源。”
賽義德覺得面前這人有些意有所指,他心中雖然對著人有所畏懼,卻絲毫沒有表現(xiàn)出來,他舌頭輕輕摩挲了一下內(nèi)臉頰燦爛一笑:“麻煩根源?明白?!?p> 賽義德臉色突然一變,提起槍就扣動著扳機(jī),他直到彈匣里的子彈全打光了才停下,看向面前這絲毫沒有反應(yīng)的人:“弗拉特斯將軍,麻煩解決了?!?p> “你知道我?”弗拉特斯?fàn)縿又旖?,連正眼都沒瞧那些被射成篩子的人。
“‘叛軍收割機(jī)’所有反叛者的噩夢,您的故事恐怕在座的沒幾個沒有聽說過?!辟惲x德笑得雖然很燦爛,但他脖子的細(xì)汗和夸張的表情出賣了他,此刻他的心虛毫無保留的呈現(xiàn)在了弗拉特斯面前。
弗拉特斯有些欣賞面前這個皇室出逃的子嗣了,在他看來這小家伙如果經(jīng)過雕琢?xí)饶切﹤€只會指使他的庸才強(qiáng)得不是一星半點(diǎn)。只可惜……
“你這樣可真夠浪費(fèi)子彈的。”弗拉特斯打量了一下賽義德,隨后冷冷的看了他身后議論著他的人群,他語氣冰冷的吐出幾個字轉(zhuǎn)身離去:“不想死的,學(xué)學(xué)他。”
“訓(xùn)練開始!放靶子!”
在一名士兵的號令下訓(xùn)練開始了,當(dāng)賽義德徹底確定弗拉特斯離開后,就見他身子有些向后倒,一旁的多羅·米特里不著痕跡的側(cè)身站在賽義德的背后,用肩肘抵住賽義德的背部,這才使得賽義德沒有出糗。
“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