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nèi)
柏夕喬看著秦江臉上深一道,淺一道的皺紋,心口像是壓了塊巨石,難受的快不能呼吸。
“喬喬,蓁蓁有聯(lián)系你嗎?”
柏夕喬搖搖頭,
老人哀嘆一聲,那一聲落在柏夕喬心口上,愈加沉悶。
“也好,她不在總比在這鬧事的好?!?p> 柏夕喬抬起頭,
“秦爺爺,您不怪她嗎?”
“怪她?怪她又有什么用?她現(xiàn)在我說不著,也打不著,索性隨她去?!?p> 老人渾濁的眼此刻難得的清明,
“只是不知她是聰明了,還是糊涂了,若是一時糊涂,即使這代價無法挽回,起碼換得一個吃苦的機會,也算是不虧了?!?p> 他開玩笑一般的口吻,柏夕喬心下酸澀的很,揉了揉他的手,
“秦爺爺,你就不擔(dān)心秦蓁嗎?她自小沒離開過您,她一個人能照顧自己嗎?”
秦江笑笑,這笑不苦澀,也不滄桑,只是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喬喬,蓁蓁總能應(yīng)付?!?p> 她頓時一怔,毫無歷練經(jīng)驗的秦蓁可以應(yīng)付滔天巨浪般的麻煩,她沒說話,只是淡淡的摩擦著掌心。
像是看出她心底的疑慮,
“孩子,答應(yīng)我,無論何時,或是秦蓁犯了什么錯誤,你都能盡力的幫助她?!?p> 仰頭看了下屋頂,橘黃色的燈光正濃,灑在女孩臉上,
“我不是在難為你,這是秦爺爺?shù)囊粋€請求,若你能在以后愿意幫扶一下她,我即便是死也無憾了?!?p> 柏夕喬只覺得那些不聽話的淚水像是要溢出眼底,即使這個條件聽起來有點捆綁,但柏夕喬的原則就是這樣。
她原則信任秦蓁,那她便是有苦衷,即使是有意的隱瞞,起碼她做到了問心無愧。
“您放心,我會的。”
她聲音很輕,但承諾一旦許下,其分量便是不等價的。
兩人談話像是話家長里短,話題也并不是一直圍繞秦蓁。
談到公司,秦江眼里卻是有一種遺憾,只不過轉(zhuǎn)瞬即過,既然留不住,他就已經(jīng)選擇淡然。
聊了許久,他掩飾不住眼里的疲憊,柏夕喬站起身,
“秦爺爺,您先休息吧,有空我再來看您?!?p> 秦江點點頭,目送柏夕喬打開門,走到門外,眼神中的慈祥怕是柏夕喬一輩子也難以忘懷。
客廳中的兩個男人坐在沙發(fā)椅子上,沈宜軒見她出來,站直身走到她面前,
看她眼睛還有些紅,大手忍不住撫了撫她的腦袋,
“喬喬,還好嗎?”
柏夕喬點點頭,
“他身體越來越不好,距離我上次看到他,頭發(fā)白了一大片,雖然說話時語氣平靜,可也一定是操透了心?!?p> 她緩了緩聲音,抬頭見男人微皺著眉,
“你說,老人年紀(jì)大了,出不了門,被關(guān)在這里,還能不能撐到秦蓁回來?”
沈宜軒眼皮跳跳,她這番話不像是晚輩說的,倒像是身處事外的路人。
可他也知道,柏夕喬這句話是說給韓川白聽的,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本來閉著眼,聽到她這樣說便睜開,
看著穿著米白色風(fēng)衣,燈光下一臉恬靜的女孩,波瀾不驚的開口,
“我會讓他看到他親孫女的?!?p> 這句話說出來聽不出他情緒,只是“親孫女”三個字帶了點咬牙切齒的意思。

賀蘭齋主
我好恨自己的無能,得不到票票,我恨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