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黑夜里,一個小小的身影出現(xiàn)在提香苑外,之后又悄悄離去……
“不行,雖然我被逐出了風(fēng)華門,但是那里也于我有義,亂神派的那些人要害他們?nèi)?,若是他們?nèi)吮缓α耍秋L(fēng)華門豈不是要遭劫難!那個白護(hù)法之前扮作青偌處處和我作對,但我只是被趕了出來,那樣歹毒的女人殺人對她來說不過是一件小事,而她卻留我一條性命,肯定是另有目的,我若去那血潭取回后秋金葉,他們應(yīng)該也不會輕易殺我,若來得及還能救回掌門師公的性命,就算是為了寒隱師公對掌門師公的情義,我也應(yīng)該走這一趟!”
紅妝悄悄跟上被派出來的易蕭,找到了亂神派的賊窩,她換了一身和亂神派差不多的衣服,悄悄混進(jìn)了亂神派內(nèi)部。但是亂神派的窩點(diǎn)遠(yuǎn)比她想象的要大,至于寒隱所說的那個血潭更是不知道該如何找起,她正在犯愁的時候,房梁上突然跳下了一個人,她嚇的急忙拔劍,真氣絲絲游走于劍身。只是那人無所謂的模樣看起來有些不像是亂神派的人,那人雙手抱懷,笑到:“小姑娘看起來也不像是這里的人啊。”
“你是誰?!”紅妝警惕到。
“不要生氣嘛,我能問問你是來這里干什么的嗎?”面前的這個人似乎完全沒有敵意,但也不能掉以輕心,紅妝緊緊盯住他:“我憑什么要告訴你!那你又是來干什么的,你會告訴我嗎,真是可笑?!?p> 那人忽然笑了起來:“小姑娘挺大脾氣嘛,那如果我告訴你我來這里的目的,你也要告訴我你來這里的目的,怎么樣?”
“你先說了我再考慮!”
“哈哈哈,真有意思,那我告訴你好了,我是來這里玩的?,F(xiàn)在該你了。”
紅妝收了劍瞥他一眼就轉(zhuǎn)身離開:“鬼才信你!”
那人趕忙叫住了她:“哎哎,別走啊,你不講信用,我都告訴你了,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啊……”
“你別跟著我,我還有事,沒空跟一個閑人瞎扯?!奔t妝御起輕功飛快的離開,掌門人還在命懸一線,自己怎敢耽擱。
身后的人仿佛看出什么似的,也御起輕功很快的就追上了紅妝,他和紅妝齊頭并進(jìn),笑到:“這位小姑娘看起來也是道骨仙風(fēng),一定也是名門正派的吧!”
紅妝很驚奇的望著這個人,雖然她入門不過兩年,但也能看出這個人的輕功路數(shù)出自風(fēng)華門,她輕踩一根樹枝停下了身影,看著這個人:“你也風(fēng)華門的?為什么我沒見過你?”
“風(fēng)華門弟子眾多,你沒見過我也很正常,就像我從沒見過‘青’字輩的一樣,如果我判斷沒錯,你應(yīng)該就是‘青’字輩的弟子吧?我倒是很奇怪,為什么一個‘青’字輩的弟子竟然有膽亂闖亂神派,而且還是個女娃娃……”這個人也輕輕停在一根細(xì)小的樹枝上,略有意味的看著她。
“就算你是‘易’字輩的師兄又怎樣,這是我自己的事,也用不著你來管!”紅妝有些心虛,畢竟被逐出師門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說到這個,我猜你一定是勾引我們哪個師公招人嫉恨,被趕下來了吧?”
“你胡說什么!既然已經(jīng)不在風(fēng)華門了,你就休想來管我的事!我還有重要的事情,沒功夫跟你在這閑扯!”紅妝有些生氣,狠狠的瞪著面前這個人。
“不要生氣嘛,畢竟我們?nèi)粠煿珎€個風(fēng)流倜儻,很招姑娘們喜歡的……唉,別走啊,你還沒告訴我你是來干什么的,我都已經(jīng)告訴你了,江湖人可不能不講信用啊……”
“懶得理你?!奔t妝飛快的在樹枝間跳躍,把那個人甩到身后。在她認(rèn)為好不容易把那個人甩掉的時候,那個鬼魅般的身影又突然出現(xiàn)在了她的身后。
那人呵呵一笑:“看你這么著急,我想我們來這里的目的應(yīng)該是一樣的,不如結(jié)個伴啊?”
紅妝警惕的看著這個人:“我憑什么相信你?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叛徒!”
“這話說的我可不愛聽了,怎么叫叛徒呢!大家都是來找后秋金葉的。我可知道那玩意兒在什么地方,但是有很多人把守,你負(fù)責(zé)引開守衛(wèi),我去血潭拿后秋金葉,怎么樣?考慮不考慮?”
這個人竟然知道自己是來尋后秋金葉的,但也不知道此人可信不可信,她猶豫了一下:“為什么不是你去引開守衛(wèi)?”
那人嘆了口氣:“好吧,你要這么不信任我的話,那就你進(jìn)去拿吧,血潭內(nèi)結(jié)構(gòu)繁雜,只要你有這個把握,誰拿不都一樣。”
于是二人便暫時決定結(jié)伴,這個人說來也奇怪,他竟然這么輕松的就找到了血潭所在的位置,而緊閉的大門外有六個人把守著,看來是這里沒錯了。兩個人躲到石頭后面,確定了一下暗號,而這個人想出來的暗號更是令人啞口無言,比如:我的豬被宰了、有豬要?dú)⑽摇瓱o奈之下,紅妝只好隨便選了一個暗號。
只見那人一下跳到那幾個守衛(wèi)面前,然后逃跑,可是另外兩個守衛(wèi)并沒有去追他,這可不妙啊,這樣紅妝還是進(jìn)不去,這人停下了腳步看向剩下的兩個守衛(wèi),眉頭微皺:“喂喂,我可是高手啊,你們不來追我?”見那兩個人依舊不搭理他,他又說到:“是豬的才不來追我!”
“哪來的找死的,跟我去宰了這不要命的臭小子!”幾個守衛(wèi)似乎是生氣了,拔刀就沖向那個人。
“對呀,這才乖嘛?!?p> 幾個守衛(wèi)追著他跑了一段距離,鉆進(jìn)了一個草叢里:哎呀,我的豬被宰了!
紅妝聽到這個暗號后胸口一陣窒息,但又片刻不得耽誤沖向那道沉重的鐵門,她費(fèi)了好大力氣才推開了鐵門,雖然被剛剛那個人一再警告血潭的可怖,但她還是被眼前的場景嚇到眩暈,遍地的尸骨血肉浸泡在猩紅的潭水中,不停冒出的氣泡帶出漿狀物好像在翻滾的肉泥,旁邊生長的樹木更是扭曲變形,藤蔓上都滴著惡臭的血紅液體,一片烏黑又混雜著血紅的土地上生長著寥寥無幾的花草,后秋金葉這種周身金黃滾燙的植物真的會生長在這種地方嗎?
她捂著鼻子踏上了這片骯臟的土地,但抬腳就感覺一種黏糊糊的東西粘在鞋底,她強(qiáng)忍住惡心的反應(yīng)繼續(xù)強(qiáng)行,突然前邊的地面凹了下去,向呼吸一樣一起一伏,紅妝立刻飛身離開地面,踏上一顆流著紅色汁液的大樹,而樹木的藤蔓像活物一樣纏住她的腳踝,她吃了一驚急忙拿劍斬斷了藤蔓,斷掉的藤蔓落入猩紅的潭水中,潭水忽然變得沸騰了一般開始翻滾,樹木也開始劇烈震動,紅妝不得不急速穿梭在這些樹木之間以保證自己不會落入潭中,在她不停的穿梭中,忽然瞟到翻滾的潭水里有一個金燦燦的東西,如四葉蓮花一樣若隱若現(xiàn),這大概就是寒隱所謂的后秋金葉了吧,她欣喜自己發(fā)現(xiàn)了后秋金葉,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取回這個東西,一定要找準(zhǔn)時機(jī)才能拿下這個小東西,如果是那個人應(yīng)該很輕松就能得到了,不覺有些后悔。
“快點(diǎn),后邊有人追來了!這是個圈套!”剛才的那個人突然出現(xiàn)在血潭,但紅妝只差一點(diǎn)就能摘下這后秋金葉了,即便是個圈套,又怎能就這樣放棄!
紅妝看準(zhǔn)了時機(jī)縱身一躍,成功的從血潭中摘下了寶貴的后秋金葉,著手一陣灼燙之感,但拔下后溫度便下降了,紅妝跟到那人身后急忙往外趕,但豈料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二人視野,嬌柔嫵媚的身段,清雅水紅的衣領(lǐng),素雅的衣袍,手腕幾串華貴的珠寶,貝齒紅唇,一雙杏眼彎成柳葉:“哎喲,我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我的小師妹大駕光臨,招待不周之處還請多多見諒呢?!?p> 那人把摘到后秋金葉的紅妝擋在身后,一臉笑意迎上:“看衣冠穿著,這位應(yīng)該是大名鼎鼎的白護(hù)法了?毒害我風(fēng)華門掌門一事,您一定費(fèi)了不少心吧?”
白蛛杏眼一瞪,盯住眼前這個人:“你也是風(fēng)華門的?!我怎么沒見過你這個小弟子,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小人物,還敢拿風(fēng)華門給自己貼金,真不要臉!”
“哎喲喲,原來曾經(jīng)是同門啊,我‘易’字蕭在這兒竟然遇到兩個貌美如花的同門真是走了桃花運(yùn)了。”易蕭這才說出自己的名字,讓身后的紅妝有點(diǎn)吃驚,雖然沒有見過,但是也聽人提起過這個不下山頭的武癡易蕭。
白蛛嫵媚一笑:“呵呵呵,原來是‘易’字師兄,大家如此有緣,何不留下多坐幾日呢?!?p> 只見白蛛的纖指間冒出縷縷白煙,指尖跳躍下,白煙隨著力道不斷擴(kuò)散,她盈盈笑到:“你們幾個,愣著干嘛……幫我請二位多留幾日?!?p> 周圍幾人迅速拔刀沖向二人,易蕭緊緊把紅妝護(hù)在身后,而撲來的人個個不是宵小之輩,即便易蕭護(hù)著紅妝,但雙拳難敵四手,而且紅妝功力修為也還不夠,敵不過撲來的這么多人。
“金鐘陣法,破!”易蕭身法變幻,周身金光頓起,符文陣法迅速擴(kuò)張,不管迎面撲來多少人都統(tǒng)統(tǒng)擋在陣外,堅不可摧。
這種陣法紅妝他們基本只是耳聞,并沒有親眼得見過,這種風(fēng)華門高深的御陣據(jù)說很少人會使用,就連參師父也沒有修煉過此陣,而易蕭卻使用的如魚得水。
“哼,想不到啊,看來非得我親自出馬了?!卑字肜淅湟恍?,雙指間凝起一道赤紅的針芒,指法變換,無數(shù)的赤紅針芒飛向金鐘陣,兩道光芒的極力抵抗,勢破金鐘,看易蕭抵抗的有些吃力,紅妝把自己的功力也傳給易蕭,也好過他一個人抵抗,論功力修為紅妝和易蕭合力絕對可以勝過白蛛,但論用毒沒有人比白蛛更勝一籌,再加上她不俗的內(nèi)力,陣法竟被鉆出一個裂隙,后邊的毒芒蜂擁而至,把二人層層包圍,白蛛加重了內(nèi)力,易蕭看情況不妙,一掌把紅妝打出十丈之遠(yuǎn),那密密麻麻的針芒瞬間把易蕭包圍成一個蠶蛹。
紅妝吃了一驚,心臟竟停跳了一拍,雖然和易蕭認(rèn)識不過一天,但畢竟也是自己曾經(jīng)的同門,現(xiàn)在為了救自己卻……
白蛛雖敵不過逸涼郁,但對于易蕭還是可以一戰(zhàn)。
部分紅芒鉆入體內(nèi)的易蕭面色慘如白紙,跪到地上,冷笑:“咳,是易蕭輕敵了,怪不了別人,亂神派動用白護(hù)法來對付我,也真是三生有幸……噗……”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易蕭師兄!”紅妝急忙上去扶著他。
白蛛冷冷一笑:“這話……留著你下輩子再說吧。把他們帶下去!好戲還在后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