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稀罕它身上的寶貝!''柳玉泉慢條斯理的說道。
祁磷雖說將落空劍入鞘了,但他的手并沒有離開劍柄,柳玉泉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祁磷握著劍柄的手指已經(jīng)攥的發(fā)白,可擺在他眼前的就是柳玉泉手握著老學(xué)究和白月的性命。雖然祁磷不知道那二人現(xiàn)在在那里,也不知道柳玉泉能不能瞬間就施出殺手,不過他還是不敢輕舉妄動。
歸一境的修士本就沒有固定的套路,況且柳玉泉能接連破境,可見他奪舍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究竟靠奪舍掌握了多少法門誰都不清楚,很可能就有能瞬間隔空取人性命的手段,要不然他也不會表現(xiàn)的這么胸有成竹。
祁磷按捺住心中的怒氣,平靜道,''你想要黑龍身上的什么?''
''逆鱗。''柳玉泉眼中閃爍出了興奮的光彩,身子微微朝前探了探,''當(dāng)然是逆鱗了,整條龍也許都沒有那片逆鱗重要。''
祁磷饒有興趣的問道,''逆鱗是龍身上那片鱗???有什么妙用嗎?''
''這個嗎?''柳玉泉似乎有所顧忌,但還是咬牙道,''世人皆知逆鱗是不傳之寶,可幾乎沒有人知道,逆鱗除了人們慣常所認為的神奇,還有一樁世人所不知的妙用。''
''說來聽聽。''祁磷手上就有小黑龍的逆鱗,當(dāng)初也沒怎么注意,以為只是小黑龍留給自己保命的法寶,現(xiàn)在聽柳玉泉這么一說,這逆鱗絕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簡單了。看來當(dāng)初小黑龍之所以能舍棄逆鱗留給自己,也是犧牲了很多很多的。祁磷不知道這片逆鱗究竟對一條龍意味著什么,但柳玉泉的話里話外提示的,儼然是一條龍最為寶貴的東西了。
''這逆鱗就是龍頸下面的那片逆方向長著的鱗片,說起來真的也沒什么神奇的,單論對修士的幫助,其實除了打造稱手的法寶,施法威能會明顯提神一個檔次之外,還真沒什么好說的。但它的神奇并不在成為法寶后,而是在成為法寶之前。''柳玉泉頓了頓,他需要確定祁磷聽到了后面的話之后不至于太過驚訝。''一片逆鱗,如果沒有被改造成法寶的話,它其實是有起死回生的能力的。''
'起死回生',當(dāng)這四個字進入祁磷的腦海后,祁磷首先想到的就是當(dāng)初在汐河上漂流的那幾天,不論水上水下自己沒有受到丁點的傷害,反而一直在暢快的吸納龍涎,現(xiàn)在想來,也許并不是龍涎的原因,正是這龍鱗提供的封閉空間救了自己。雖然那段旅程談不上起死回生,但也能看出這片龍鱗的確有些不同尋常的手段的。
''如何起死回生呢?''祁磷追問道。
''這就是為什么說龍身上都是寶了!''柳玉泉有些賣弄的說道,''逆鱗之中如放置了相應(yīng)分量的龍涎,將身死未腐之人置于其中,待龍鱗合攏龍涎入體后便可重見天日。怎么樣,不簡單吧?''
祁磷笑了笑,''不簡單!''
落空劍突然出鞘,沒有靈力加持,也沒有藍光涌出,只是簡單迅捷的揮過。
柳玉泉的脖頸上出現(xiàn)一道血線。
他吃驚的看著祁磷,然后視覺不受控制的朝著地面跌落了下去。
他的手中,一道玉簡被捏碎的煙塵冉冉升空。
祁磷沒有看柳玉泉脖頸上噴涌的鮮血,只是淡淡的掏出一張黃色的道符,手指捻了捻,道符燃燒起了黃色的火苗。
祁磷揮手,道符附著在了柳玉泉的身體上,瞬間黃色的火苗遍布了柳玉泉的尸身。
這火苗就像一座黃色火焰的樊籠,將柳玉泉的尸身包裹的嚴嚴實實。
之前祁磷犯過這樣的錯誤,也不能說就是他的錯,他當(dāng)時境界太低,也沒有高妙的道符,所以作為齊云山細座的這人能靠神魂逃脫,現(xiàn)在,站在歸一境巔峰的祁磷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這張道符是老學(xué)究留下的道符中的一張,而且僅此一張。
果然,有一塊深紅色的光斑從柳玉泉的是身上鉆出,依舊想和上次一樣突圍,但這次他打錯了算盤,黃色的火苗已經(jīng)在尸身周圍織成了一張閉合的大網(wǎng),任這光斑能想到的方位都已經(jīng)被黃色的火苗彌漫,斷然沒有逃生的可能了。
其實就算是神魂能夠逃脫這火苗,祁磷也還有手中的落空劍可用,這道神魂就算有多強大,也絕不會是落空劍的對手的。
祁磷現(xiàn)在擔(dān)心的是老學(xué)究和白月,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身在何處,不知道柳玉泉方才捏碎的玉簡傳遞的是什么消息,但想來和老學(xué)究白月是脫不了聯(lián)系的。
黃色的火焰還在燃燒,尸身已經(jīng)漸漸焦黑,深紅色的神魂也被煉化的所剩無幾。幸好這洞穴中空間足夠大,不然光是這腥臭的氣味都能讓人窒息了。
海天一色大陣的陣眼并沒有因為這燃燒的火焰有所改變,祁磷也不準備再啟用這座大陣了。
島城現(xiàn)在沒有了柳玉泉這樣的變態(tài)人物,對于期盼回歸的塔院眾人來說也不再是解不開的謎題了。在尖閣眾人趕到島城之前,祁磷還需要做的就只剩下點燃嶗山之巔的那座塔中的那盞燈了。
火焰將要熄滅了,深紅色的神魂已經(jīng)蕩然無存,祁磷對于此間的擔(dān)心也都化為烏有了,這樣很好,能讓他專心的辦自己想辦的事情了。
祁磷看著這對火熄滅后,便駕馭這落空劍穿過城主府大殿的地洞通道,直接沖上了城主府上方的那片天空。
雖然黑夜依舊,但祁磷還是很輕松就辨認出了嶗山所在的位置,落空劍隨著祁磷的心意朝著那座舉世聞名的大山飛馳而去。
城主府原本的幽靜被祁磷接連破空的聲音打破,反應(yīng)還算迅捷的仙居山師長和弟子幾息間就匯集在了院子中間,但大家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是幾名高階位的上師面色嚴峻的進了城主府的大殿,之后大殿的門便被嚴嚴實實的關(guān)了起來,留下一院子一臉驚嘆的各色弟子。
但大家隱隱約約覺得,島城的太平日子似乎是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