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空劍在一陣璀璨的光華落幕后恢復(fù)了平靜。
祁磷首先想到的就是竹真人飛升時那片自己仿佛看到的竹葉竟然是真的,那就是說,仙居山三大神器之一的仙劍'竹海'并沒有隨著那次爆裂煙消云散,而是真真切切的進入了他的體內(nèi)。
而現(xiàn)在這柄落空劍,已經(jīng)不再單純是那柄劍了,至少它是融合了'竹海'這柄仙劍在其中了。
但'竹海'究竟是一柄怎么樣的仙劍呢?祁磷其實是一無所知的。
議事廳內(nèi),長須的大先生看到祁磷和那柄藍色的法劍都逐漸恢復(fù)平靜,也看出來祁磷和他的劍都已經(jīng)破境,不免欣喜而鼓舞。
他撫著長須,眼神透過大廳的大門看向遠方。
在尖閣諸島,屋舍的朝向幾乎都是朝西的,議事大廳也不例外,因為西邊有他們曾經(jīng)的家園,那座舉世無雙的海山之城。
''二十五弟的回歸是我塔院的幸事,自從仙居山的竹真人飛升之后,我和二先生就有過商議,回島城是我們的宿命,也是我們不可逆的選擇。''大先生略作停頓,''現(xiàn)在,我們的機會來了,我們的準備也充分了,你們覺得,我們還有必要再等下去嗎?''
眾人異口同聲道,''不等了!''
''那好,我來安排。''大先生的目光從在座的每一個人臉上掃過,一字一句道,''第一,二十五弟是駕乘神獸來的尖閣,自然速度極快,便由他先回島城,為我們大隊人馬的到來做準備。''
祁磷堅定的點點頭。
''第二,在座的各位先生,除了二先生和十三弟留守之外,其余的人明早天一亮出發(fā),記住,只帶開悟境以上的弟子,戰(zhàn)船要整編好,用度要準備充足,島城也許不會很快到我塔院的手中,但該拼的命我塔院弟子也要拼,到時候聽我統(tǒng)一調(diào)度便可。''
''第三,二先生和十三弟除了守護好尖閣,還要組織漁民早作準備,等島城方面有了消息,便要整頓漁民全體返回島城。''
眾人沒有異議,對于即將回歸的島城,更多的是無限的向往。
二先生將祁磷一路送到了灘頭,并且親眼目睹了小黑龍的風(fēng)采。
等這一人一狗躍上小黑龍背上乘風(fēng)而去后,整個尖閣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忙碌中。
后半夜,祁磷回到了島城。
他對于島城其實并不熟悉,至少不像塔院的其他先生那么熟悉。
但他清晰的記得海邊的那座棧橋,記得棧橋上的那座回瀾閣。
深夜的海是平靜的,棧橋這座回瀾閣也是寂寥無人。
讓小黑龍藏入海中后,祁磷帶著君子也潛入了回瀾閣下面的海水中,祁磷知道,那里有通道可以直接到達城主府內(nèi)的那座水天一色大陣中。
祁磷很快找到了通道的入口,帶著君子鉆入。
順著通道潛行了不久,他們就鉆出了水面,沿著一條看不到盡頭的甬道跋涉起來。
這條甬道中除了積蓄了多年的灰塵外別無一物,祁磷估計仙居山對于這座大陣也并沒有再加以利用,也許在他們的認知中,這座島城永遠都不會再啟用這座大陣了,這是竹真人在的時候他們仙居山的底氣,也是整個西周的底氣。
可現(xiàn)在呢?竹真人已經(jīng)飛升,這西周是來不及料理這座大陣?或者是竹真人的飛升已經(jīng)已經(jīng)讓西周沒有了絲毫的底氣,準備放手這座海山之城了?
祁磷到現(xiàn)在甚至都沒有踏上過島城的地面,對于島城的現(xiàn)狀,也是一無所知,而這地下的大陣中的觀察,得到的信息,更多的是他的猜測而已。
君子跑的很快,一轉(zhuǎn)眼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祁磷讓手指上的火苗燃燒的更旺了一些,但也只是看到了君子跑過后帶起的一道騰起的灰塵。
祁磷邊走邊想起了李有志當(dāng)年說過的關(guān)于島城的那首詩和那句莫名其妙的話。
可是尖閣那邊,戰(zhàn)船天亮就會出發(fā),這三千里的海路看著遙遠,但對于塔院的戰(zhàn)船來說也并非是天塹鴻溝,用不了幾日那些滿載歸心似箭的老島城人的戰(zhàn)船就會出現(xiàn)在島城灣,自己還有沒有時間仔細的研究那句話和那首詩呢?
甬道似乎走到了盡頭,因為祁磷看到了出口,也看到了那束淡淡的熒光。
之前他只是聽說,并沒有真正到過大陣這里。
李有志說海天一色大陣建在城主府的地下的地洞中,但當(dāng)祁磷走出甬道的瞬間,還是被這熒光包圍的世界震撼住了。
他一邊好奇的四下查看,一邊驚嘆于自然造物的巧奪天工,甚至忘了注意那地洞最中心的位置,那是大陣的陣眼所在,那是熒光最亮麗的地方。
等他深一腳淺一腳來到陣眼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那里已經(jīng)有人了。
祁磷沒想到在這島城城主府的地下還能見到他。
柳玉泉無聲無息的盤坐在陣眼上,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祁磷。
''你差點殺了我兩次!''
祁磷不解,''兩次?何意?''
''我今天剛到,你呢?''柳玉泉并沒有回答祁磷的疑問,反而問起了祁磷。
祁磷怔了怔,''我也剛到,不知柳師叔來島城所謂何事?''
''島城本就是西周的屬地,我來島城也是名正言順,倒是你,叛出了山門,山里已經(jīng)將你除名并列為追逃的對象了,你來島城到有些自投羅網(wǎng)的意思了。''柳玉泉平靜道。
''島城本就是塔院的島城,而我現(xiàn)在的身份是塔院的二十五先生,我這又怎么算是自投羅網(wǎng)呢?''祁磷笑了笑,''我只是故地重游罷了!''
''塔院的二十五先生,呵呵呵,那就是說在你之前還有二十四位先生?''柳玉泉嘆息著搖了搖頭,''奇怪,塔院現(xiàn)在居然還有人敢自稱先生?''
''不對,包括我在內(nèi)也只有二十四位了!''祁磷也嘆息了一聲,道,''看來你還真是剛到,城主府的箭樓上就有塔院三先生的靈位,你真不知道?''
''你說的是李有志排名第三的弟子??!呵呵,他當(dāng)年壓根就算不上什么先生,不過是島城人和塔院的一廂情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