蘊海鑄成后,祁磷整個人的狀態(tài)都變了許多。
他盤坐在龍空洞的這處密穴中,貪婪的吸納著周圍的天地元氣,灌注到那片海中,讓那片海的顏色由蔚藍(lán)趨近于深藍(lán)。
而海底的那幾顆種子中有一顆已經(jīng)將嫩葉破土而出了。五行土均勻的鋪在海底,為這片嫩葉提供了舒適的生長環(huán)境。
祁磷暗自感嘆,果然是木屬性的種子,較之其他的種子生長的就是迅速。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fā)展。
祁磷也不再單純的追求精進,而是默默的誦念著《道德集》的那些篇章,逐字逐句的理解其中的深意,安靜的等帶著境界的提升。
冬去春來,又是一年初始。
祁磷不知不覺在密穴中閉關(guān)了小半年,期間除了君子隱疾發(fā)作,過來用祁磷體內(nèi)的龍涎調(diào)理了兩次外,便沒有再發(fā)生什么變動。
有蘊海的靈力吞天吐地,祁磷的修為真的是突飛猛進,重回開悟境之后,蘊海海底的其余八顆種子竟然都盤踞在了最早發(fā)芽的那顆木屬性種子的周圍,將那份蠢蠢欲動深深的掩蓋了起來,似乎是專意為了這一顆已經(jīng)發(fā)芽的種子能全力以赴的生長。
這顆種子也沒有辜負(fù)其余種子的期望,短短幾天就長成了一棵參天的大樹。
祁磷欣喜的看著這耐人尋味的變化,當(dāng)某天誦念完《道德集》全篇,自視的目光再一次落在這顆參天大樹上的時候,在茂密的枝葉中,一點金色的光斑出現(xiàn)。
祁磷知道,那是金丹在一步步結(jié)成。
結(jié)丹的過程異常緩慢,即便有蘊海中淵源不斷的精純靈力補充和沖擊,那點金色的光斑還是凝結(jié)的很有限,至少祁磷很難發(fā)現(xiàn)它每天的變化。
有一天祁磷自視時終于在那金色的光斑中看到了一點凝結(jié)成實質(zhì)的金黃,心中才有了些許的成就感。
祁磷很想和君子分享一下自己的這份喜悅,況且也有好些天沒有看到她了,便開啟了傳音陣,待陣法剛剛點亮,一片冰涼沒過了腳面,原來是暗河的河水上漲到了密穴中。
河水怎么會上漲呢?祁磷想起了金水湖被堵塞的泉眼,看來這條暗河的出口就只有那處泉眼了,算算這么長時間暗河水才漲到現(xiàn)在的位置,大概真的就是水量不多,也或者是這龍空洞太過巨大的緣故。
傳音陣中首先傳來了君子的嘶吼,但老黑龍搶先說道,''祁磷,你干的好事!河水都快淹到我的藏寶洞了,你小子剛來的時候也不知道說一聲,金水湖是這條暗河的唯一出口,現(xiàn)在你小子也別閉關(guān)了,出來收拾你造的孽吧!''
祁磷尷尬,剛想說點什么,傳音陣那頭的君子迫不及待的嘶吼道,''你是該出關(guān)了,要不然老龍的寶貝就要洗洗澡了,呵呵呵,老龍的臉都變綠了!''
祁磷道,''那正好,他那一洞寶貝早該洗洗澡了,好了,不說了,我現(xiàn)在馬上過來,這條河這么久才漲到現(xiàn)在的位置,想來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淹到他的那些寶貝的,這些水怎么弄出去還得商量商量。''祁磷說完走出這處密穴,又回頭不舍的看了看,才朝著君子他們的方向飛掠而去。
但他掠起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那些原本露出水面的石頭早就不見了蹤跡,掠到半空的祁磷找不到下一處的落腳點了。
體內(nèi)的金丹還是小米粒的大小,不知道能不能支撐的了御劍飛行,況且出身仙居山的他現(xiàn)在卻并沒有本命法劍,落空劍雖說已經(jīng)認(rèn)主,但究竟能不能駕馭它飛行,祁磷還真沒有想過,也沒有試過。
那就現(xiàn)在試試吧,好歹也是金丹修士了!
落空劍抽出,祁磷朝前一擲,那家伙竟然真的就平緩的飛行了起來,祁磷施出靈力纏繞在落空劍上,讓操控更得心應(yīng)手,然后借著下落的勢,腳尖點在了落空劍的劍身上。
落空劍開始下沉,但終究被纏繞的靈力所控制,漸漸的也穩(wěn)住了平穩(wěn)飛行的軌跡。
祁磷松了一口氣,還好,總算沒有變成一只落湯雞。
但祁磷的操控還是稍顯生疏,落空劍飛行的歪歪扭扭,只是朝向到?jīng)]怎么變化。
這樣磕磕絆絆的飛行了良久,終于看到了遠(yuǎn)處的那處洞口,因為黑暗的龍空洞中,那一處高大的洞口中閃爍著璀璨的光芒,這光芒像一盞指路的明燈,讓祁磷很容易就看到了他們的位置。
雖說有足夠的經(jīng)驗,在仙居山的后山,神獸的藏寶洞就結(jié)結(jié)實實的震撼過他,但他落到這處洞穴前的平臺上,待眼睛漸漸適應(yīng)了這種璀璨的光芒后,映入眼簾的堆積的比山還高的各種寶貝,還是讓祁磷驚嘆的長吸了一口冷氣。
君子看到后先迎了出來,但又是老黑龍先開的口,''有什么好商量的,你去把那堵塞的地方疏通,讓這暗河的水能順利排出去就可以了,我若非失去了本體,這種小事倒也不至于靠你這小輩。''
祁磷尷尬的摸了摸頭,繼而看到君子就在身邊,便將手放到她的腦袋上揉了起來,''老前輩,這可不是小事啊!沒有移山填海的本領(lǐng),任誰來了也怕是要斟酌一番的,況且我雖然鑄成了蘊海,但到底修為還是不夠,蘊海中的那顆金丹,到現(xiàn)在也只有芝麻那么一點,這事兒還是跟您商量商量才敢有所作為?。?'
''可以啦,已經(jīng)夠快的了,你看看你們的那些典籍,有誰修行小半年就能結(jié)成金丹的,恐怕古往今來都沒有幾個。再說了也就一道泉被堵住了泉眼,你搞的這么慎重,我都有點擔(dān)心了。''老黑龍看看君子,''憑她和我的這份機緣,我還可以借一樣寶貝給你用的!''
君子終于撈到了插話的機會,''嗯,這個你放心,老龍的這一山洞寶貝,我也看了一兩成了,對付那處的堵塞倒是不在話下。''
祁磷的眼睛瞇了起來,他唯有微笑或者內(nèi)心喜悅的時候,這張臉才看起來不是那么凌厲了!
''前輩,這件事本就因我而起,自然由我來解決,只是這種事兒之前我也沒遇到過,還望您指點一二。''
老黑龍點點頭,''君子,你去把那件天雷槊拿過來,就是前幾天我讓你看過的那件含有天雷之怒的法寶。''老黑龍說完看著祁磷補充道,''那是一件不知何年何月遺落在南越蒙塵山的法寶,法寶的主人已經(jīng)不可考究,但它的威力倒是依舊很猛烈,那處泉眼我也知道,是通過一條數(shù)十里長的甬道和那金水湖的湖底相連的,所以要有什么危險也是在那條甬道里,而這件天雷槊是完全可以貫通那條甬道的,唯一的問題就是水下的時間太長,況且不知道具體是堵塞甬道全部還是其中的一部分,很可能你要一直沖到那片湖水中才能完全疏通。''
祁磷皺了皺眉,''那就是說,我要在凌云門露面?至少也要在那湖水中露面了?''
''應(yīng)該是這樣。''
''凌云門現(xiàn)在恐怕正盯著這片湖水呢?我若露面,豈非成了甕中之鱉?''
老黑龍笑了,''你小子這么膽小,這么會惹出這么大的事呢?你只想到了甕中之鱉,卻不想想,也許那湖底的遭遇反而是可以讓你破繭成蝶呢?''
祁磷醍醐灌頂,瞬間明白了老黑龍的意思。
是??!若是連凌云門這樣的地方都不敢闖一闖,何談以后平步這片大陸?
君子帶過來的這件法寶看形狀倒真的是一條槊,但實在是太小了,槊本就是較普通的刀槍劍戟要高大許多,但君子交給他的這條槊卻不比一把匕首長多少,連孩童的玩物都比不了。
祁磷疑惑的看著老黑龍,老黑龍正色道,''不要小看了它,它尺寸雖小,威力卻是一點都不小的,絕對是不可多得的神器。''
祁磷把玩著手中的這件天雷槊,''那就試試吧!不過君子還要老前輩您關(guān)照。''
君子吃驚的瞪著祁磷,''什么?你不帶我去?那可是咱倆一起闖的禍!''
''正因為是咱倆闖的禍,才要留下你保存實力?。∪f一我有什么閃失,你要記得給我報仇啊!''祁磷笑了笑,揉著君子的腦袋說道。
君子不吃祁磷這一套,偏過頭從祁磷的手掌下鉆出,怒目而視。
老黑龍圓場道,''祁磷他說的有道理,再說這點小事也不用你們倆一起去跑一趟,君子你就安心留在我這兒等他的消息就是了。''
君子委屈的搖著頭,祁磷有些不忍,邊拉過她到身邊,將體內(nèi)的龍涎抽出一絲探到君子的體內(nèi),安撫著那處隱疾,等君子的情緒平穩(wěn)了之后,才弱弱的說道,''不瞞你說,危險肯定是有的,但你要相信我,我會毫發(fā)無損的來接你的!''
老黑龍眼見君子還是那副委屈至極的樣子,不免隱隱有些怒意,''亂彈琴,一個高高在上的神獸,一個金丹境的大修行者,為了這點破事至于嗎?''
''都聽我的,就按我剛才說的辦!''
祁磷和君子同時抬頭,驚異的看著老黑龍,祁磷最先繃不住笑了,轉(zhuǎn)而君子也笑了,最后老黑龍自己忍不住也笑了,而且笑的很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