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老宅,大家頂著一張紅腫的臉,面面相覷,各懷鬼胎的互相張望著。
劉媽從樓上下來,律師在沙發(fā)上坐著手里拿著一份遺囑。
律師簡單說明了一下遺囑的內(nèi)容,等待最終回應(yīng)。
果然到了這個時候他們才露出真實面目,在他們眼里親情永遠(yuǎn)不是排在第一的,利益才是。
他們表面和睦,對你關(guān)心的很,背地里卻是罵你千百遍。
罷了,現(xiàn)在說這些又有什么用。該留下的不還是走了,活這一遭又能帶走什么。
“徐律師,屬于我們的那一份我希望以秦勇康和陸英的名義捐給孤兒院?!鼻剀普f。
那律師把目光投到秦芷這邊,又看了眼手中的遺囑,剛要開口說些什么,對方先他一步,“我叫秦芷?!?p> 律師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后起身把東西放進(jìn)公文包里,禮貌性的握手,然后對秦芷說:“那秦小姐,我就先替孤兒院的孩子謝謝你了,詳細(xì)情況過幾天我會再來跟你核對的?!?p> “不必了,她相信你,我也相信你。有什么事情你跟劉媽說吧!這幾天她會在這里?!?p> “你要走了嗎?”
“嗯?!?p> 列車“轟隆隆”行駛著,由南至北。
窗外的景色不似之前的靜謐,奪目。有大山、有河流、有放牧的人、有追逐的牛羊……
簡星坐靠窗的位置,她的旁邊是許念。簡陽坐在最外面,對面則是秦芷和許昌夫婦。
整個車廂滿登登都是人,但大家都保持著安全的距離,沒有人說話,大家都很安靜。
到了晚上,有人過來推銷食物,什么手撕牛肉、火腿。他別著一個麥,一邊推車一邊介紹。
簡星看見一個婦人買了他的手撕牛肉,除了她沒有人買。他又之間前往下一節(jié)車廂,又開始新一輪的推銷。
她想去上廁所,可身旁的人卻一直靠在她的肩上,整個肩膀有些酸痛,使她動彈不得。
她只能憋著,大家再次進(jìn)入熟睡狀態(tài)。她有些無聊,只能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那個發(fā)夾。中途許念動了一下,換了一個方向,把頭靠在簡陽的肩膀上。她站起來,火急火燎的跑到廁所。
簡陽睜開了眼,摟著妻子,給她蓋上毛毯又接著睡去。到達(dá)終點的時候已是第二天四點,這個點下車的人相對少一點,但車站外依舊停滿了車。
許念沒有回自己家,而是跟著簡陽等人走了。她睡的很沉,簡陽叫了幾聲都沒有回應(yīng),就抱著她上樓了。拿行李的事就交給了簡星,她昏昏沉沉地上樓然后下樓,然后上樓又下樓。來來回回走了好幾遍,最后回到房間燈都沒開倒頭就睡。
結(jié)果第二天起來就發(fā)燒了,秦芷拿上來一個盒子。正欲敲門,里面的人把門打開了。
“媽,你怎么來了?”
秦芷見她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手里的東西便放在一旁。把她拉過去,坐到床上。
她把手放在她的額頭上,溫度燙的嚇人。“你醫(yī)療箱放在哪里?”她問。
簡星指著一個地方,渾渾噩噩的說:“放在那里。”然后又睡著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在醫(yī)院了,說實話她最討厭的就是醫(yī)院,不知道為什么就是覺得很討厭,沒有理由的討厭。
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燒退了??谟悬c渴,看向床頭柜,上面放著杯子和熱水壺。
起床倒水,許念正走進(jìn)來手里拿著一個保溫的飯盒。
“你醒了?”她放下東西,問。
“嫂子,你怎么在這,我媽呢?”
“這不是快要開學(xué)了,她得準(zhǔn)備準(zhǔn)備,我剛問醫(yī)生了,只要沒有發(fā)燒就可以出院了?!?p> 回到家的簡星發(fā)現(xiàn)桌上放著一個黑色的盒子,她打開一看里面是條項鏈,是一顆星星吊墜。
她走到哥哥房間,意外的是他今天沒有去上班,怕有些不便,索性敲了一下門。
里面的人看向門口,簡星開口問:“哥,這個東西是誰的?”
“不知道?!?p> 許念從床上下來走到門口看了看說:“這個是媽從門口拿進(jìn)來的,我也不知道是誰放的。”出于好奇心她問:“里面是什么東西?”
“沒什么,就是一條項鏈?!痹S念還想再問,人已經(jīng)走上樓梯了。
她突然想起來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叫住簡星,然后回頭進(jìn)房間從行李箱翻出一個盒子。簡陽只是看了一眼繼續(xù)看書。
許念拿著東西走上去“這個是爸托我給你的?!?p> 盡管她和簡陽在一起了,但對于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卻是一無所知。但她能夠看出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并不太好。
簡星面色有些難堪,過了許久才接從她手里接過盒子,沒有留下一句話給許念,繼續(xù)往上走。
許念回去的時候簡陽還在看書,她“噗通”一下趴在床上,慢慢滾到簡陽懷里。她仰頭看了一眼,然后勾住他的脖子,親了一口。
“你剛才送什么東西給她了?”簡陽問。
她其實可以扯一個謊的,但還是說了實話,“是爸讓我?guī)Щ貋斫o她的。”
她其實看的出來,他們的關(guān)系并不好。至于是哪里出了問題,簡陽沒有跟她說,她也不便問。
男人從床上坐了起來,合上書,喝了一口水。
許念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差點摔下床。
“在你眼里他是個什么樣的人?”許念撐著腦袋問。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最后起床穿上外套,“不是說去家里拿衣服嗎?”
“哦?!?p> 路上簡陽突然握住她的手,凝視著她,“你很想知道嗎?”
她低下頭,怯怯地道,“想……”但又改口,“你想告訴我自然會告訴我的,我不著急?!?p> “你覺得他是一個怎樣的人”他突然反問過來。
許念也不知道怎么說,支吾了半天憋出一句,“應(yīng)該還好吧!”畢竟會給女兒買禮物,對長輩那么好的人也差不到哪里去。
“是嗎?那他在你眼里算不算一個好的父親。”
好父親?其實他也不知道什么才叫好父親。是像許昌那樣把自己的意愿強(qiáng)加在他人身上,還是像簡易峰一樣為給女兒挑一件好看的裙子看了一家又一家店??赡芩麄兌己冒桑≈皇窃谀承┓矫孢^于固執(zhí)。
許念沒有回答,簡陽的手又收了回去,握著方向盤。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更不會離婚。”他似乎在感嘆著什么。
“那要是我跟你提離婚呢?”她下意識的蹦出這么一句話。
男人的目光再次投到他身上,“你敢?”
好吧!她承認(rèn)確實不敢。
“新房已經(jīng)在裝修了,再過幾個月就可以入住了?!?p> “其實沒必要搬出去的,本來跟媽就沒有多少時間相處,搬出去就更沒有了?!?p> “這不是還有幾個月嗎?夠你倆好好相處了,放心我媽脾氣很好的?!?p> 許念聽這話有些別扭,“你的意思是我脾氣不好喏?!睅е|(zhì)疑的口吻。
簡陽心里“咯噔”一下,完了,晚上不能睡床了。
他時不時地看一眼,時不時地看一眼,副駕駛上的女人卻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