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卷風漸起
黑子悄無聲息的離開蚱毒的居所,出門后又巡視了大營一圈才回帥府繼續(xù)伏案夜讀剛剛弄得的《三韜九陣圖》。
蚱毒幾人站的筆直,一動不敢動一個時辰過后,屋內(nèi)靜的落針可聞,蚱毒身體微微試探性的動了動,看到屋內(nèi)毫無反應,動作愈來愈大,看到?jīng)]事,這才輕聲詢問道:
“大帥走了吧?”
米熹二人不敢立即回話,靜等半刻鐘,看到無人回聲,墨江狼才低聲說道:
“好像走了?!?p> 聽到這話幾人才放下心來,蚱毒氣憤責怪米熹說道:
“你它媽哪根筋搭錯了??!”
“是?。 蹦歉胶偷溃?p> 米熹牙關緊咬,他自己也是心中惱怒,自悔言語詭辯蒙了心智,看到他二人的責怪又狂摑了自己耳刮子,二人一番勸解才有些釋然的不摑了,蚱毒說道:
“好懸啊,你要是不打自己耳光啊,我都不知道是什么后果啊!”
說道這三人是一陣的后怕,幾人都是深知黑子軍紀如山的秉性。蚱毒看到米熹紅紫腫脹的臉,感覺黑子對自己的懲罰也不是很重嗎。人在巨大落差的對比中會找到很多快慰。蚱毒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什么問道:
“大帥來了你們怎么不吱聲?”
“吱聲有屁用?。俊蹦钦f道:
“大帥走了咱們別站了?!彬贫緫蛑o道:
他二人也不吱聲,過了少許。
米熹恨恨的說道:“我是必須站,我感覺有些愧疚大帥的栽培。”
“不站你敢嗎?”墨江狼同樣戲謔挑釁的反問道:
蚱毒感覺無趣。“對了今天誰在執(zhí)勤?”蚱毒自語道:而后大喊道:“小石頭你個兔崽子滾進來。”
一直忐忑不安的侍衛(wèi),聞聲慌慌忙忙的跑了進來,看到面壁的幾個將軍,畫面感很滑稽,卻不敢發(fā)笑,也不知將軍會如何懲罰自己呢,這心懸著,蚱毒背對著問道:
“大帥來了怎么不通報?”
“將軍,大帥出手把我定到門外了?!?p> 小石頭委屈的說道:
“哼!是你放松警惕,不能料敵于先。”
墨江狼聽道蚱毒學黑子用“料敵于先”的語句有些不妥。低聲耳語道:
“不會用別瞎說,大帥是敵人嗎?一個粗魯?shù)臐h子斗大的字不識幾個學什么文人?!?p> 蚱毒知道用錯了地方,心中更是不爽利,對著小石頭泄憤說道:
“你也去面壁思過?!?p> 這命令下達完蚱毒才感覺心中舒坦些。不知過了多久,幾人看到清晨一縷陽光透過窗欞,耳邊響起晨鼓聲。
蚱毒長出了一口氣說道:“終于天亮了。”
墨江狼不忘潑冷水自嘲說道:
“還有一頓軍棍等著呢?”
蚱毒三人一想到在萬眾矚目下脫了褲子被打就感覺臊的慌,真想找個地縫鉆進去,幾個人低眉耷臉的,蚱毒下意識的低語道:
“要不找大帥去,哪怕打我一百軍棍呢!也別在眾人面前打啊,多丟人??!也怨你倆非得找我喝酒不可?!?p> “活該!我掰你嘴灌了?不是你自已灌的嗎?”
“我以后再也不喝了?!?p> “你有那記性?!?p> 蚱毒和墨江狼二人相互對慫,米熹心事重重也沒有心情和二人斗嘴。晨練過后部隊并沒有像以前一樣解散回營,而是又重新回到點將臺,眾將士看到牧帥臉色陰沉的站到剛剛修整過的高臺上,黑子開口說道:
“軍紀是為了遵守而存在的,而不是為了懲戒。軍人要有至高的榮譽感、服從,絕對的服從,鋼鐵般的紀律,和字字如金的真言,昨晚有人違反軍規(guī),我軍將一視同仁,懲前毖后,大戰(zhàn)將近是用人之際,此次略微薄懲,違軍規(guī)者戴罪立功,看后期表現(xiàn),如若再犯新帳舊賬加倍懲罰。傳令官宣?!?p> “昨晚,宋青都尉所轄部隊,丑時士卒石八脫崗,軍棍二十。昨晚子時,蚱毒千戶、米熹千戶、墨江狼千戶作為高級將領不能率先垂范以身作則卻聚眾酗酒,從重懲戒軍棍三十,米熹加倍。”
傳令官宣畢,軍棍首先伺候這個叫石八的兵卒,一棍下去口中傳出不似人聲的痛苦慘嚎,被打的蚱毒三人鋼牙緊咬,忍受著臀部傳來如刀割針刺入骨的疼痛,不想傳出羞辱的聲音,杖畢,下面的眾將士更加深知黑子治軍嚴謹,執(zhí)法如山,對自己人尚且如此何況他們。蚱毒幾人被抬了回去,米熹更是氣喘吁吁,疼的汗水淋漓,下肢都已失去了知覺,米熹被抬到住處,奇黃銀心虛的尾隨而至,一同進屋的倉菊看到米熹的慘狀有些戚戚然,慶幸自己昨夜執(zhí)勤,昨晚執(zhí)勤時心中暗罵三人沒良心呢,酒肉不等兄弟一同享用,現(xiàn)在可沒這的想法了,不多時,蚱毒墨江狼先后也被人攙扶過來,二人也不能坐,被侍衛(wèi)駕著站到床邊看趴在床上凄慘的米熹,感覺自己屁股上的疼痛減輕了許多,倉菊看到幾人的樣子,嘴上不安慰還添油加醋的說著風涼話:
“嘖嘖!你們看看這頓酒肉多香啊!瞧瞧你哥仨有酒不叫我吃獨食得報應了吧,米熹這臉打的七彩斑斕,老蚱你倆屁股也開出絢麗的花朵吧,哎!你倆咋不坐下呢,來人,搬兩張椅子叫這兩將軍坐下,就你倆不坐,真沒有禮貌。”說著竟然不顧忌幾人的感受開懷大笑起來。蚱毒和墨江狼這個氣啊,二人對視一眼,不顧屁股上的疼痛,撲了過去,照著倉菊的眼睛部位就是幾拳,倉菊口中傳來慘叫和怒罵,屋內(nèi)壓抑的氣氛因為幾人緩解了許多,幾人被撕扯開來,蚱毒二人氣喘吁吁看到倉菊腫脹的眼睛心中大為快慰。幾人正對慫著就聽侍衛(wèi)喊道:
“霍將軍同宋將軍一同前來?!?p> 在坐的眾人均未起身,只有侍衛(wèi)出門迎接,霍候和宋青進屋與眾人一一寒暄幾句,這二人給米熹送上了百年老參,不忘告知蚱毒和墨江狼均已送上。這時侍衛(wèi)大喊道:
“大帥到!”
屋內(nèi)的人呼啦全部起身,眾人連忙出門迎接,奇黃銀上前躬身賠笑說道:
“大帥您來了!”
黑子未語只是與眾人一一點頭示意直奔臥床的米熹而去,米熹看到黑子親臨看他,掙扎就要起身,黑子忙走幾步,按住他意示不要亂動,回頭問道:
“軍醫(yī)來過了嗎?怎么說?”
“來過了,皮外傷。”
黑子意示米熹趴好,小心退去米熹衣褲入懷掏出一瓶藥粉,均勻的撒到青紫腫脹的破損處,眾人看到大帥屈尊親自為自己的屬下敷藥,心中涌現(xiàn)真摯的感動,米熹更是不覺的眼圈發(fā)紅鼻子一酸,更多是懊悔自責,暗暗發(fā)誓愿為牧大帥赴湯蹈火萬死不辭。為米熹敷完藥,黑子從懷中又取出兩瓶藥粉遞給了蚱毒和墨江狼溫和的說道:
“你倆就不用我來敷了吧!”
“大帥不用不用?!?p> 二人激動而慌亂的說道:
黑子起身拍了拍奇黃銀的肩膀大有深意的說道:
“好好干!”
此時的奇黃銀心虛的很,眼神慌亂不敢有黑子對視,忙不迭的說道:
“大帥放心大帥放心?!?p> 黑子掃眼看到躲閃到人后的倉菊,疑惑問道:
“倉菊你的臉是怎么弄的?”
屋內(nèi)的眾人看到黑子問詢倉菊此事,都難以抑制的想笑,蚱毒和墨江狼更是把臉轉到一側肩膀聳動,恐自己失態(tài)再次遭到黑子的責罰,倉菊摸著腫脹發(fā)黑疼痛的臉,遲疑了一會謊稱道:
“被兩頭野驢踢的?!?p> 黑子不置可否就要離開,這時門外傳來慌亂的呼喊
“大帥不好了……千里加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