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變?”冷鳳生把手上的書往案桌上一放,略感意外地看著比竹。
“李國公自稱匡扶廬陵王,已經(jīng)在揚州起兵討伐武太后···”比竹咽了咽口水,他爹已經(jīng)來消息,打算秘密將他帶離揚州城了,楚州估計也不安全了,所以他爹也沒打算讓他回楚州,但是比竹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他想跟在冷鳳生身邊,所以沒有答應他爹的要求。
“起義者多少?”
“附近三州同時相應,約莫有十萬兵馬。而且,這次被李國公任命的官員有唐之奇、魏思溫、駱賓王等人···”比竹話還沒說完,冷鳳生心中默念了這幾個名字,突然打了一個激靈,之前想不透的畫面,突然匯合在了一起。
“我覺得你還是將瓊英嫁去普通富戶人家,別趟官家這場渾水?!?p> “幫我留意幾個人,駱賓王、唐之奇、魏思溫他們,如果到了揚州,第一時間通知我?!?p> “你知道那顆星星的光,是來自多少年前嗎?”
“它的光有可能散發(fā)自盤古開天辟地的時候,我們現(xiàn)在看到,以為就是它現(xiàn)在的發(fā)出的光。就像我,你們以為我和你們是同個時代,但是我卻是來自遙遠的未來。”
····
所有的事情串在一起,冷鳳生突然明白言木槿下的什么棋了,“好狠啊你,言木槿?!崩澍P生咬牙切齒,比竹第一次看到冷鳳生如此盛怒的模樣,著實嚇了一跳,他趕緊問:“少主,怎么了?”
“我知道她想干嘛了,她不止要我爹的命,她還要我寇家上下400余口人一起陪葬?!崩澍P生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往蝶鳳樓走去。
廬州
“兵變?”冷玉生和杜婉娘聽到冷和云說的話,驚訝得同時喊出聲。揚州作為全國的經(jīng)濟重鎮(zhèn),造反這等大事,怎么會在揚州發(fā)生。
冷和云點了點頭,他才從揚州離開一個月便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情,他也實在沒想到。想當時,冷夫人失蹤了,寇利開始整頓冷家的人手,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把像冷和云這些冷家的老臣子掃地出門。冷和云一直沒有娶妻生子,也打算在冷家終老,這下被掃地出門,突然沒有地方可以去,于是坐在城中的一處巷子角落老淚縱橫。這時,有個女孩出現(xiàn)了。她將冷和云帶到城外,在那里,他見到了冷夫人。
“夫人···你···你怎么在這里?”冷和云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站著的這個人。
“冷總管,辛苦你了,沒想到你為我們冷家鞠躬盡瘁大半輩子,居然落得如此下場?!崩浞蛉瞬林劢堑臏I,旁邊站著寇英。
“夫人,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冷和云問。
“冷總管,你就別問了,我和英兒要去金陵,幫我們的黑衣人讓我給你一張字條,讓你去投靠字條上的地方?!?p> “黑衣人?”冷和云不是很明白,他打開字條一看,是廬州。
“放心,他和我說了,你沿著這條路走去,就會看到一輛馬車,到時馬車會帶你走,我今天見到你,我終于知道寇利有多盼著我死···”冷夫人抽泣了幾聲。
冷和云畢竟是見過大風浪的人,從冷夫人的只言片語中,他已經(jīng)明白了三四分。他安慰道:“夫人,你別傷心了,有些人作惡多端,會有報應的?!崩浜驮瓢参康卣f。
“我沒事,我這次就去要去找閑散真人幫幫忙,鳳生···鳳生怎么樣了?”
“少主子四處派人找你,夫人你不和他說你還活著嗎?”
“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去哪了,不然鳳生也會有危險。冷總管,你也快啟程吧,不然天色就要黑了?!崩浞蛉溯p輕點了點頭,然后帶著寇英上了馬車。冷和云目送冷夫人他們走后,按著冷夫人指的方向,走了月末一盞茶的功夫,果然看到一輛馬車和一個車夫。
冷和云車夫問道:“可是冷總管?”
冷和云點頭應道是,突然從車夫身后又走出了一個美少年,冷和云定睛一看,原來是言木槿。
“言姑娘···是你?”冷和云瞪大了眼睛。
“方才我給你的住址是玉生現(xiàn)在居住的地方,你去了他自然會問你一些問題,你記住,冷家的事一件也不許提,只說你想告老,卻無處可去,地址是我給你的。其他的事,你不得提起。”
“這是為什么?”
“你別管為什么,你只管做就是了,要不是看在你對玉生極其疼愛的份上,我也不會送你去他那,你只要知道,這是為了他好。”言木槿交代完便走了,冷和云默默的看著言木槿離去的身影,在落日下,顯得那么孤獨。
他不知道過了幾日,終于到目的地時,冷玉生一看到冷和云,喜出望外,忙問:“冷伯,你怎么來了?”
冷和云想起了言木槿的囑咐,所以他也不敢提冷家現(xiàn)在發(fā)生什么事,就按照言木槿所說的和冷玉生說了,說完冷和云把字條拿出來,冷玉生一看,果然是言木槿的字跡,他有點釋然了,原來言木槿知道他在哪。
“小槿和鳳生他們怎么樣了?準備成親沒?”冷玉生問。
“成親?這倒沒聽說。言姑娘很少在府里,大少主子也經(jīng)常不在,有聽說大少主子讓言姑娘搬進鳳音閣,但是言姑娘沒去。”冷和云說。
冷玉生聽了皺了皺眉頭,總感覺事情不大對。他想了想,看來還是找個時間回趟揚州看看才好。但是當他萌生要去揚州的念頭時,杜婉娘突然生了場大病,以致一直沒有機會去一趟。
今日冷和云去鎮(zhèn)上買東西,突然聽說揚州兵變的消息,他嚇得趕緊回來通知冷玉生。
“是的,聽說李國公討伐當今太后,要求還政于李唐?!崩浜驮瓶吹嚼溆裆投磐衲锏捏@訝程度不亞于他。
“不行,我得回趟揚州?!崩溆裆f完,放下手中的筆,站起身來,之前沒回成,這次無論發(fā)生什么事,他都得回去一趟,他擔心言木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