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木槿昏迷的第二天,冷玉生正在給言木槿的背部上藥,這時推門走進來一個人,只見這人披散著頭發(fā),一身石青色,腰間系著茅黃色腰帶,背負一把長劍,面如冠玉,儀表堂堂,細須長耳。只見他手上拿著幾罐瓷瓶,大步走到冷玉生面前,將瓷瓶遞給了冷玉生。冷玉生見到來人趕緊起來做揖,接過瓷瓶,問道:“五師兄,你怎么來了,你這裝扮,可是要下山?”
冷玉生口中的五師兄是紫虛真人的得意弟子尹柏寂,也是未來紫陽觀的掌門人。尹柏寂嘆了口氣,說:“我得去趟五臺山。昨天師父讓四師兄把我請出關(guān),我夜觀星象時,發(fā)現(xiàn)天醫(yī)星變得暗淡,我擔(dān)心藥王將不久人世,藥王于我有傳授之恩,我得趕去見見他老人家最后一面?!?p> “久仰孫真人已久,看來今生緣鏗一面?!崩溆裆袊@了一聲繼續(xù)問道:“師兄此去多久?”
“少則一年,多則三載?!币丶趴戳艘谎坶缴系膫?,有點玩味地看了一眼冷玉生,說:“我順便過來看看這傷者是何方神圣,師父居然讓我出關(guān)```”其實尹柏寂只是開開玩笑,他師父是得道高人,請他出關(guān)的目的自然與孫藥王之事有關(guān)。尹柏寂說著看了一下言木槿背后的傷,說:“傷倒是挺重的,象是被人處以凌遲極刑,能挺過來也不容易。”又看了一下言木槿側(cè)臉,看著傷疤累累,笑了一下:“出關(guān)我起了一卦,卦象顯示我們觀中會有新弟子,看來是她了?!?p> 冷玉生笑著對他師兄說:“師兄資質(zhì)過人,不愧是未來的掌門人?!?p> 尹柏寂笑著拍了一下冷玉生的肩膀,說:“小九啊,你要不是山下有婚約,掌門位置讓你又何妨。”
“師兄謬贊了?!崩溆裆χ饕?。尹柏寂也作揖回了一下禮,說:“我去拜別師父,其他師兄弟麻煩替我告別,老六那邊跟他說,欠他的那局棋,來日再還。”出門時時又看了一眼言木槿,他來之前還幫冷玉生算了一卦,他知道冷玉生雖說天賦極佳,但是清根太深,看來他的有緣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也說不清楚是劫是緣,一切隨天吧。尹柏寂拜別紫虛真人后,下了壺梁山,往五臺山去了。
第三天,言木槿終于醒了。她睜開眼睛,眼睛定焦后,看到了墨灰色的天花板,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感覺腦海里還是有點昏昏沉沉,全身乏力。她抬了一下手,發(fā)現(xiàn)手上纏著紗布,動了一下,似乎沒有那么疼了,全身還有種冰涼涼,很舒服的感覺。這時,門突然打開了,有個人走了進來,看到言木槿那圓碌碌四處張望的眼睛,興奮地把手上的木盆一放,跑到她面前,說:“小尼姑,你醒了。”
言木槿一聽這稱謂,還有這熟悉的聲音,這不是當(dāng)時說她是和尚的人嗎?
言木槿盯著看著眼前的小少年,年紀約莫11、12歲上下,五官分明,膚白秀氣,特別是那雙神采奕奕的眼睛盡顯天真爛漫,只見他頭上系著黑色逍遙巾,身著青衣衫,腳上穿著黑色帶白點的布鞋,儼然一副道童打扮。他又往言木槿眼前湊了湊,再次確認言木槿已經(jīng)清醒。
“我是小冬,你是誰?”小冬帶著稚氣的聲音問。
“我叫言木槿,小朋友,這里是哪里?”言木槿撐著要坐起來,小冬趕緊去扶住她,言木槿看到自己全身像木乃伊一樣纏滿紗布,這是最原始的傷口處理方式。
“這里是紫陽觀,你受了好重的傷,是九師兄把你背回來的,還有,小朋友是什么?”小冬蹲在榻邊,好奇的問。
“小朋友就是···有朋自遠方來嘛,小是···小是我們當(dāng)?shù)氐木凑Z?!毖阅鹃乳_啟瞎扯能力,她發(fā)現(xiàn)自己說的話已經(jīng)被語言加強裝置自動轉(zhuǎn)換成唐朝古話。崔小冬點點頭,然后一臉認真的看著言木槿。“姐姐,你的臉現(xiàn)在變得這么丑,你會不會傷心?”
“傷心?”言木槿聽到這話,沒反應(yīng)過來,她為什么要傷心?她還停留在她的模擬未來世界中,用機器美容儀器,不到10分鐘,她全身傷疤都沒了,恢復(fù)原來的樣子。不對,現(xiàn)在是唐朝。一想到這,言木槿趕緊放聲大哭,“我上輩子造了什么孽啊,為什么老天這么對我···”
“姐姐,你先別傷心了,有師父在呢?!贝扌《s緊拉了拉言木槿的手,然后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又問:“姐姐,你是怎么受的傷?為什么會在后山?為什么沒有穿衣服?”
看著小冬不依不撓的樣子,言木槿只能使出殺手锏了,像電視劇演的那樣,“呃,我····我好像····哎呀,頭好疼,我好像失憶了,想不起來了?!?p> “失憶?那你怎么知道自己叫什么?”小冬歪著頭,有點不解地問。
“對啊,為什么我只記得起我的名字,其它什么都不記得了,哇嗚嗚嗚````”言木槿又開始放聲大哭。這次,崔小冬終于上當(dāng)了,他嚇得慌忙往外跑,邊跑邊喊,“師兄師兄,小尼姑失憶了·····”言木槿聽到后,悶在被子里哈哈大笑,這小冬好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