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大量小爺不知道,小爺現(xiàn)在只關(guān)心兩件事,第一,那據(jù)說殺了人的邵二公子,整件事情與他有關(guān),為何這么久了你還沒有讓他來?卻要強(qiáng)行把我們留在這?大人這是想要以權(quán)壓人?第二,前幾天死的老太太,你是不是需要給一個交代?抓出真兇?如果連這都辦不好,你頭頂?shù)臑跫喢迸乱彩谴鞑涣硕嗑镁鸵湍愕墓俜蛛x了!”
云庭可不是那種軟硬不吃的人,整番話說的毫不留情。
尹成輝感覺額頭隱隱作痛,青筋暴起,抓起手邊的物什就朝云庭砸過去,那瓷盅在空中極快飛過,但就在快到云庭面門時,突然爆開,化成一堆齏粉,水滴四散一地。
云庭冷笑,敢對他動手,簡直找死,早就看他不順眼,眼下要是還能忍,他云字倒過來寫!
花花感受到了主人憤怒的情緒,微微扭動,云庭順勢松開,只見一道紅色匹練劃過,尹成輝不要命的哭喊聲驟然傳來,與此同時,還響起了一道尖銳的女人的聲音。
云蕘一見,樂了?;ɑㄊ窃仆サ牧硪粚櫸铩鹩吧摺K驼f這死小子怎么不帶他那大雕來,不過一想也就明白了,全天下敢養(yǎng)冕雕者,唯花城云庭也。
比起尹成輝不顧形象的在大堂里急的上竄下跳,全爺那邊的聲勢才真真是浩大無比。
全爺四仰八叉躺倒在地上,手扶著關(guān)鍵部位,身體不住的顫抖,凌源在旁邊一臉的手足無措。
突然,全爺發(fā)出了歡愉而痛苦的一聲后,終于忍不住,一下?lián)涞沽松磉叺牧柙矗柙搭櫦芍?,不敢亂動,沒想到全爺像是瘋了一樣地去解他的腰帶,凌源終于反應(yīng)過來,一邊掙扎著,一邊呼喚全爺?shù)拿郑胍獑拘咽Я松裰堑膹埲?,但完全像是石沉大海般,得不到回?yīng)。
無人注意,看到這一幕的盈兒眸中,閃爍著的沉痛和哀傷。
師爺反應(yīng)過來,可他去的不是尹成輝的那邊,而是大步邁向全爺,吩咐道:“快來人,去叫府醫(yī)過來,帶全爺和凌大護(hù)衛(wèi)去廂房。”
而此時,已經(jīng)被全爺扒了一件衣服的凌源,冷冽著對師爺說:“把她也帶過來!”說完手起,劈暈了全爺。抱起張全,急急忙忙和那人走了。
尹成輝依舊在大堂里像個猴子一樣,屁股上墜著一條紅色的匹練,隨著他的動作一搖一擺,煞是好笑。
尹成輝的面色白了又紅,紅了又綠,顏色變換無窮,師爺臉色不明,對一人吩咐:“再去請一個大夫來。”
師爺說完,對著云庭彎腰,討好說:“小公子,可否把這條蛇收起?”
云庭故作滿臉不解,問:“為什么?你不覺得這樣好玩嗎?”
師爺咬牙,他敢說嗎?緩了緩臉色,“小公子,尹大人是朝廷命官,若是他今天出了事,只怕……”
見云庭不為所動,師爺只好再去找最好說話的二叔云嵐。
云蕘津津有味地看著這場好戲,突然臉上被不痛不癢的揪了一下,她看向夙驍,夙驍眸光瞇著,不咸不淡問道:“好看?云兒妹妹~”
云蕘瞬間感覺雞皮疙瘩掉一地,這人,平常都是叫她的名字,叫她云兒妹妹,還是在他們小時候,乍然聽夙驍這么叫,云蕘感覺自己有點(diǎn)頭皮發(fā)麻,招架不住。
云蕘推開某人湊上來的臉,咳了一聲,捫心自問確實(shí)好笑,但這人臉上明擺著:我不高興!她也不敢惹怒他,只好順著他脾氣,搖頭說:“不好看。”
夙驍聽到她這么說,丹鳳眼瞬間裂開一個迷人的弧度,摸摸她的頭,又順帶揪了一把云蕘瓷白的臉,直到放開彈回去在臉上漾出碧波,夙驍才滿意道:“嗯。”
云蕘:“……”
云庭最終還是收起了花花,花花雖然咬了尹成輝,但是花花的毒囊在另一顆毒牙,咬他屁股的那顆是無毒的,這也要?dú)w功于喬老。所以尹成輝除了屁股上多了一顆牙印,嚇得肝膽俱裂外,啥事沒有。倒是尹成輝,火影舌松開他的屁股,他反而不爭氣的暈了過去。
當(dāng)然,前提條件是,他們要走了。至于死的那些人,師爺明確表示:“他會告訴尹大人,案情均與他們無關(guān),不會再來打擾他們!”想來,這個聰明人,已經(jīng)猜到了他們的身份。
至于盈兒,聽說是被生龍活虎,欲求不滿的全爺給弄的狠了,好長時間都得躺在床上,好好修養(yǎng)。
聽說,尹成輝斷案神速,幾天之內(nèi)連破三案,胡福貴的老娘,被那兩個壯漢推倒而死,壯漢也被會天賭坊推出來,以命抵命。胡福貴則是在無意中撞到一對奸夫淫婦正在干壞事,被殺了,丟尸秦淮河畔。而堂上死了的老婆子,家人來簽字認(rèn)領(lǐng)尸體后,居然沒有上訴,只說是他老娘年紀(jì)太大,又過于激動,猝死的。
云蕘只是呵呵笑了,這么拙劣的借口,居然還有百姓相信。無非就是會天賭坊隨意殺人,府衙給他擔(dān)著,官商勾結(jié),狼狽為奸,隨便尋個由頭,草草了結(jié)。
不過這些與她無關(guān)。憑幾個沒有背景的小人物,不足以撼動牽扯會天賭坊以及箐芳閣背后的人。張全,是一條明線,真正的黑手,遠(yuǎn)在夜幕之下。
她最關(guān)心的,還是婆婆。之所以一直隱忍不發(fā),不過是不明白婆婆要做什么,不過據(jù)老爹傳來的消息,她卻是隱隱有些明白了。
婆婆要的,是這座城的人心啊。
因?yàn)槟莻€孩子,是龍城城主的獨(dú)生子。
龍城城主一家,遭人圍殺,小兒子無意當(dāng)中,被人劫走,被幽都婆婆救下來,婆婆也就有了后來一系列被人追殺的事情。
但是,婆婆也不至于因?yàn)樗浅侵鞯暮⒆泳途认铝怂??婆婆可不是多管閑事的人。
或許龍城城主是婆婆的舊識?
夙驍輕敲她的腦袋,嘆口氣說道:“你看看你,年紀(jì)輕輕的,想這么多,以后老得快?!?p> 云蕘揪住他的領(lǐng)口,裂開嘴毫不在意地說:“你看看你,一天天的,總是語重心長的,像個老頭一樣?!?p> ……
在西楚的田山碼頭,一行人的穿著格外引人注目,明明還是夏末秋至的時節(jié),這群人卻還是穿著厚厚的襖子,行走在路上,白天還大太陽高照呢,他們明明熱的出汗了,也不知道換一身輕便點(diǎn)的衣服。
風(fēng)語眼睛大睜著,好奇的打量這個和極北冰原完全不一樣的世界,極北冰原是一片望不到盡頭的白,而這個世界則是眼色多變,色彩斑斕。
風(fēng)語瞅瞅別人,再瞅瞅自己,忽然問道:“月悅姐姐,為什么別人穿的和我們不一樣呢?”
月悅:“……”
“因?yàn)檠?,雪山上有吃人的怪獸,而這里沒有?!憋L(fēng)輕回答風(fēng)語。
“哥哥你騙人,我才不要相信你?!憋L(fēng)語把臉扭向一邊,不太想和老是捉弄自己的風(fēng)輕說話。
“好了好了,風(fēng)語?!痹聬偘亚缶鹊哪抗饪聪蚣疽?,季野上前哄道:“風(fēng)語不該生哥哥的氣,哥哥也是在和你開玩笑?!?p> “不聽不聽我不聽,哥哥老是要和我爭論。我不信?!?p> “那你信誰呀?”
“我信季野哥哥,然后還不忘違心的補(bǔ)上一句,還有月悅姐姐?!?p> 風(fēng)輕輕哼了一聲:“不信我就算了,蠢死了。”
月悅笑了,溫柔的摸摸風(fēng)語的頭,道:“因?yàn)槲覀兊募亦l(xiāng)很冷,需要穿很厚很厚的衣服才能抵抗寒冷,才會感到溫暖?!?p> “而這里呢,四季分明,每個季節(jié)就需要換不同的衣服?!?p> “哦?!憋L(fēng)語明白的點(diǎn)點(diǎn)頭。
季野的目光看向最前面的長者,“長老,我們要不還是買點(diǎn)輕薄一些的衣服吧?”
老者聽到叫他,才回過頭來,恍然大悟的拍拍手,“是哦,看我,光想著找少主了,竟是把這個都忘了!”
然后又連連點(diǎn)頭,說道:“那就在這附近休息一下?!?p> “好呀好呀!”風(fēng)輕風(fēng)語一同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