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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遮

請安

浮云遮 野矜 2184 2019-08-06 21:17:12

  畢竟隔了一世那么久,傅云錦竟覺得有些恍然。

  一踏進詠荷院,熟悉感油然而生,這里的一草一木,都成了那段囚禁歲月里傅云錦心底最溫暖的存在。

  正好周氏也剛收拾妥當(dāng),便帶著傅云婉和傅云錦及馮姨娘去梅花塢給老夫人請安,從詠荷院穿過花園,就是吳氏的居處了。

  行至途中,傅云錦遠遠的聽到有人喚她,待她走近,不是二姐傅云柔還能是誰。

  這一世的傅云柔,遠沒有前世永寧王府那般嬌媚冶麗,不過小小年紀(jì)的她,一舉一動已成風(fēng)情,只是沒有人注意罷了。

  “三妹妹,你是不是又睡懶覺了,我可等你好一會兒了”說著傅云柔還親熱的上前拉住傅云錦的胳膊。

  傅云錦不動聲色的向后退了一下,便開口道:“二姐今日好生奇怪,你怎么就確定我睡懶覺了呀?”說著還無辜的沖傅云柔眨巴眨巴眼睛。

  如果傅云柔想一點點的通過小事來讓傅云錦失去眾人的歡心,那她的如意算盤可真的是打錯了。

  前世,傅云柔就是這樣一副樣子,打著為傅云錦著想的幌子,讓她一步步成為自己計劃中的樣子。

  明明昨日沒有約好兩人一起去請安,可她所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在把傅云錦往懸崖下推。

  傅云錦抬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和阿姐后,便默默開口道:“二姐可真是冤枉我了,我是先去詠荷院等母親和阿姐一起”。

  聽完這句話,傅云柔的臉色刷的漲的通紅,不知道今日那傅云錦吃了什么,竟這么能說,以四兩撥千斤,反倒是自己直接越過了嫡母去,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知怎地,傅云柔總覺得傅云錦好像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不過在看到她無辜懵懂的眼神后,她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明明這還是那個嬌蠻任性,經(jīng)不起挑撥的傅云錦啊,只要有她在,那自己就一定能成功”,傅云柔在心里無聲的安慰自己。

  就在這時,老夫人身邊的春花過來了,附身道:“太太小姐們,老夫人說已經(jīng)收拾妥當(dāng)了”,其實這也是在提示眾人,在此處不能再逗留了。

  眾人也都是聰明人,也就跟著向了吳氏的梅花塢走去。

  一路上遇到的丫鬟小廝皆附身問安,從這也能看得出傅家書香傳世,規(guī)矩極好。

  挑開簾子傅云錦第一個先跑進去,向吳老夫人問安行禮。

  吳氏笑著啐了一口道:“今日怎地這么積極,可是又有事求我啊”,說完還瞪了傅云錦一眼。

  傅云錦委屈的癟癟嘴,“祖母,你怎么能這么說錦兒,虧得錦兒今日還起了個大早,想著要來給祖母請安”,然后委屈的擦擦鼻子。

  吳氏最看不得傅云錦受委屈了,看到這里,頓時心肝寶貝兒的叫起來。

  傅云錦倒不以為然的趴在了老夫人的膝頭,才不管別人到底是什么反應(yīng)呢!眾人問安行禮后,退站到了一邊。

  這些人中,吃驚者有之,如周氏和傅云婉,因為平時傅云錦可是不太喜歡老夫人的,別人可能不知道,可她們這些最親的人是知道的,奇怪的是,她今日的舉動看不出絲毫的做戲,而且往日她也最厭煩那種惺惺作態(tài)的人。

  其實只有傅云錦知道,前世自己受傅云柔的挑撥,一直覺得吳氏對她的好,只是為了她結(jié)門好親庇護傅家,而不是真心的待自己好。

  可是,前世自己嫁與陳洛白與傅家關(guān)系冰凍,祖母仍時常派身邊的秋月和冬雪來王府,一是看看自己的境況,二來也是表明態(tài)度,只是在她被軟禁后,也就是傳出安平王聯(lián)合傅家造反后,便再也沒有了消息。

  都說患難見真情,傅云錦知道吳氏并不是傅云柔說的那樣,所以她對祖母吳氏的親昵都是真的,她已經(jīng)錯過了一世,這一世說什么她都不會了。

  不過,現(xiàn)場最震驚的人當(dāng)屬傅云柔,除了震驚,她還覺得恨,自己千方百計的破壞她們的感情,沒想到竟然讓她們更加的親近了,果然人都是現(xiàn)實的,傅云錦有個有錢的外家,母親是正室夫人便可以輕易地得到她夢寐以求的東西。

  得到了也就算了,只能怪自己倒霉,可偏偏她還不知道收斂,仗著自己的寵愛到處揮霍,什么正事也不干,什么規(guī)矩對她也是形同虛設(shè)。

  可自己呢?母親是奴婢上位,在生下自己不久后便撒手人寰,在他們有母親愛,父親疼的時候,自己身邊只有章嬤嬤,嫡母雖說不上苛待,但總是對自己愛搭不理,父親也從來不主動看她,只有章嬤嬤陪著自己。

  可是章嬤嬤竟也礙了他們的眼,章嬤嬤感染了風(fēng)寒,自己用攢的銀子托人給她抓的藥,竟被傅云錦給一腳踢翻了,僅僅是因為她來找自己,而自己沒有立即陪她去花園里捉蝴蝶,章嬤嬤也因此臥床不起,最終也離她而去。

  記得章嬤嬤被帶出府時,她一滴眼淚都沒流,那時候她就知道眼淚是沒有用的,可是每當(dāng)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總是蜷縮在床腳不敢出氣,她怕,她好怕自己和章嬤嬤一樣無聲無息的死掉,然后被扔在亂葬崗。

  所以當(dāng)秦姨娘一暗示,她就立馬明白了,如果繼續(xù)像現(xiàn)在這樣,那她的下場很明確。

  所以,她沒有絲毫的猶豫,站在了秦氏的陣營,成為了她的棋子,可她不后悔,她想每天爾虞我詐的,總好過無聲無息,最起碼不會讓人完全忽視。

  不過一會兒,秦姨娘也帶著傅云瑤慢慢吞吞的來了,一進門邊捂著嘴向周氏和吳氏告罪,“哎呀,今兒個來遲了,望太太夫人勿怪”說完還假意的咳兩聲,把傅云瑤也推到了老夫人身邊。

  “既然知道自己錯了,就罰些月銀吧”,夫人周如安冷冰冰的開口。

  “姐姐,先別急著罰我呀,我這也是有原因的呀”,秦氏看了眾人一眼又開口道:“非是我故意來遲,實在是昨夜景鈺溫習(xí)功課太晚,妾身是得一直陪著她”,說完又用手帕沾沾眼角。

  本來孩子讀書用功也沒錯,畢竟傅家還是以文傳世,可是秦姨娘話里話外,不僅夸贊自己的兒子努力,還暗諷了周氏商賈出身。

  秦氏本是一五品文官的庶出女兒,這幾天靠著傅家,已經(jīng)讓娘家哥哥官至三品,隨著秦氏的心也開始大了。

  自己生有一子一女,且娘家有官位在身,頓時覺得腰桿都硬了許多,也就越發(fā)瞧不上周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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