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小女仆說的是實話,那么女仆內(nèi)應該沒有可疑人員,相反,他們四個就成了嫌疑最大的,尤其是林天。
雖然林天把自己摘的干干凈凈,但是云岫仍舊不認為他真的就是干凈的,起碼昨晚那通談話,她是聽得清清楚楚。
有意思。
云岫起身,打算去看一下夏念的情況,她起身走到門口,剛打算開門,突然看見了什么,愣了兩秒,淡淡笑了。
一路走到二樓,看到一間房內(nèi)進進出出的女仆,云岫就知道夏念在哪里了,進門的時候她看見兩個女仆慌慌張張地拿著帶血的毛巾和被血染紅的水盆,眉頭又緊緊地蹙了起來。
夏念會不會……
“小心!”
耳邊突然有人輕輕叫了一聲,云岫連忙轉過身,才沒有跟剛剛進門端著水盆的小女仆撞在一起。
“對不起對不起!”那小女仆慌忙道歉,云岫搖搖頭,然后連忙退到一邊。
“夏念情況怎么樣了?”見王明明站在一邊,她走過去問道,順便透過臥室門口往里看去,只見夏念的臉上仍舊血跡不減分毫,女仆似乎也有些驚慌無措。
那些碩大的血口子像是惡魔的一張張血噴大嘴,看上去十分駭人。
“凝血障礙嗎?”云岫的心往下沉了沉。
王明明點點頭:“如果救護車兩個小時內(nèi)趕不到,應該……”
云岫雙手緊握,這是要在她的眼前搶走一條人命。
“我們這么多人,難道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嗎?”云岫緊緊地咬著后槽牙,死亡的冰冷一點點地蠶食著她的軀體。
出來這兩年,她同樣經(jīng)歷了很多死亡,卻始終無法釋懷。
說實在的,云岫知道自己并不是一個多么柔情似水的人,反而經(jīng)過這么多年這么多事兒,她早已經(jīng)變得鐵石心腸,可是唯一過不去的坎兒就是直面死亡。
尤其是當一個鮮活的生命在自己的面前輕輕的流逝。
她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每當這個時候,她都會想起自己的母親,當年母親死的時候,她只見到了一句冰冷的尸身,她是多么想在重新摸一下母親的溫暖的雙手,可是再也無法完成了,所以面對生命,她希望盡可能的挽留。
如果夏念有凝血障礙的話,那么沙發(fā)上那些干涸不一的血跡就可以得以解釋了,雖然那一條可以解釋,可是眼下對于她的生命來說卻是極大的威脅。
然而送他們上岸的那條船消失不見,他們沒有辦法盡快的將夏念送到岸上,而救護車也根本無法趕到這里,等他們過來來往兩趟,4個小時就過去了,那個時候夏念可能早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
送他們上岸的那條船?
云岫突然想到了什么。
還記得早晨她在跑步的時候,好像隱約看到當初他們上岸的那個地方閃過一個人影,難道是有人故意把船給放走了嗎?或者說只是把船偷偷的藏在了另外一個地方?
昨天船夫開船把他們送過來之后回去是坐的另外一艘船,這一艘是留在這里備用的。
這件事情大家應該都知道,尤其是后來張峰又過來過一趟,應該更是清楚這件事。
“早上我回來之前是誰最后到的宴會廳?”云岫悄悄的走到一邊,找到了早晨曾經(jīng)在宴會廳門口看到過守著門的兩個女仆,其中一個低下頭悄悄的問道。
那個女仆愣了愣,然后趕緊仔細的回想起來,過了一會兒他十分肯定的說道:“是王明明王先生!”
是他?
“那他之前呢?你有沒有注意到過有人是從外面回來的?”云岫緊追不舍的問道。
女仆十分為難的搖了搖頭:“我一直在酒店里面,外面的情況我不知道,聽到叫聲以后我就趕緊過來了,大家也就陸陸續(xù)續(xù)的過來,我不知道是誰從外面進來的,如果你想知道是誰從外面進來的話,可能要去問另外一個。”
“你能幫我指一下嗎?”
那個女仆點了點頭,然后指了指正在幫夏念擦是傷口的那位女仆。
這可不好辦了。
云岫只得先暫時停下這一方面的調(diào)查:“那你知不知道咱們島上附近有什么,洞穴之類的地方?”
女仆搖了搖頭。
云岫點點頭沒有在追問,只是對他做了一個今生的動作,就悄悄離開了。
結果剛一轉身就直面上兩道十分犀利的目光。
王明明直視著他,絲毫沒有閃躲:“我沒有動任何手腳,今天早上到我聽見叫聲為止,我一直在房間里面,哪里都沒有去!”
云岫勉強笑了笑:“謝謝你的解釋,我明白了。”
說完她就要往前走去,可是剛剛邁開腳手腕就被抓住了。
云岫不解的轉過頭看著王明明:“怎么了?”
王明運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根本不是寫人物專輯的,對不對?你是張金虎安插在我們身邊的偵探?或者是警察?”
云岫微微有些驚訝,但還是莞爾一笑:“這個時候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還是想一想,怎么救夏念吧!”
王明明突然也笑了:“雖然早晨的時候我一直在房間里,但是我房間的窗戶卻剛剛對著一片海域,雖然我沒有看清那個人,但是我看到了船在哪里,如果你說實話的話,我也可以告訴你船在哪里!”
“你知道船在哪兒?”云岫突然有些發(fā)怒,“既然你知道船在哪,為什么不早一點說,你難道不知道現(xiàn)在在那里躺著的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嗎!”
面對女人的怒氣,王明明絲毫沒有退縮,仍舊保持著自己的標準:“你到底是不是偵探?”
“是又怎么樣?”事到如今,只能趕緊說實話。
王明明聽完這個答案之后,似乎并沒有太多意外,聳了聳肩就松開了手。
“我已經(jīng)說了,那船呢,到底在哪里?”云岫焦急的連忙追問。
可是王明明卻毫不在意的靠到了墻上:“只是想讓你開口的一句胡話罷了?!?p> 怒火突然穿上心頭,云岫沒有絲毫猶豫的,高高揚起的手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