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虎與鐵雄聞言都是一臉惑然,齊聲問:“出了什么事?”
楊靳吁了口氣,道:“我們只想到張掖,卻把歐陽雷給忘了。我們只想到張掖會用兵周縣,卻未想到我們這云瑤山也是大有隱患!”
“怎么?”來虎鐵雄幾乎同聲問。
楊靳道:“若是張掖幾日內攻不下周縣,定會另想別的辦法。而歐陽雷也不可能一直按兵不動,上頭的軍令他也不敢置若罔聞,這幾日沒有動靜,我想他定是另有計較?!?p> “對呀?!眮砘㈣F雄機械地道。
楊靳又道:“我們只是占據了云瑤山的主峰,而此山綿延兩百里,至少有四關。背面地勢陡峭,不易大軍行進,可說是天險,只需派幾十個崗哨探馬便可,主旨觀察敵人的動向。南面的門戶自然是周縣,眼下此縣固若金湯,敵軍一時也拿不下。但東面和西面呢?”
兩人不答,靜靜地看著楊靳。
楊靳呷了口茶,續(xù)道:“東面的百丈崖可說天險,但崖下有條山道,曾是之前管家運輸軍械的通道,雖說此地極難攻入,但既是通道,自然也算平坦。若是敵軍大舉進襲,我們自也難以抵擋。所以百丈崖便是東面的門戶,此地必須設有駐軍,以此抵擋張掖的突然襲擊,張掖若是攻山,也只有這一條路徑?!?p> 他稍稍一頓,說道:“西面的門戶自然便是歪頭崮,此地扼守西面上山的途徑,必須駐兵把守,否則歐陽雷便從從此殺上主峰。至于我們的主峰玉皇頂,自然無需考慮,只要四面嚴守,那便是固若金湯。”
鐵雄略一沉思,道:“將軍所言極是,此事必須告知呂德,否則遲了將不堪設想!”
楊靳點點頭,忽聽門外一人道:“報告!”楊靳微覺奇怪,自己只是個虛職的參將,怎么自己撒出去的探馬頻頻回報?他腦中一閃,心道:“難道歐陽雷有所動作?”便道:“進來!”
進來之人果然是他麾下的一名探馬。這人抱拳施禮:“稟將軍,幾個時辰前,歐陽雷的前鋒五千人馬駐扎在西山下的柳樹垵,想來要有大的舉動?!?p> 楊靳自然不會感到驚奇,道:“只有五千人馬?”
那探馬道:“正是,還是未探得歐陽雷的舉動?!?p> 楊靳頷首道:“我知道了,下去吧?!?p> 探馬出房后,來虎忍不住豎起大拇指,眼神中難掩崇拜的光,道:“將軍真是料事如神!那歐陽雷果然打起西山的主意,可惜他動作還是慢了一步,比起將軍的神機妙算,還是差了一大截?!彼@么說,還真不是阿諛奉承,倒真的是說了大實話。
聽到屬下夸贊,楊靳卻殊無得意之情,相反卻是一臉的肅穆,說道:“事不宜遲,我得趕緊去面見呂德!”
“我隨你去!”
“我也去!”鐵雄緊隨其后道。
楊靳站起身,笑了:“我又不是去打仗,難道呂德還會殺了我不成?再說,這玉皇頂上,有誰能殺得了我?”他微一瞥目,道:“來將軍隨我走一趟吧?!?p> 很快,兩人出了營房,朝呂德的住所趕去。
兩人都是按轡緩行,畢竟相去只有幾里地的路程。來虎在馬上道:“將軍何以讓我隨行?”
楊靳道:“這很簡單嘛,我將此事告知呂德,呂德定會采納,他也不是個傻子,自然知道此事的重要性。但他疑心甚重,更欲將我架空,讓我沒有一個將領可帶。所以,駐守百丈崖和歪頭崮的人自然是呂德的人,但他必會有所試探。比如,他會假意讓你駐守西山或東山,即便你答應了,也不過是個副手,他不會將兵馬的指揮權交到你手里去。所以,你必須答應,否則會引起他的不滿,甚至招來殺身之禍!”
來虎嗯了一聲,若有所思。